鵬城一座年輕的城市，也是創業者的樂園，企鵝總部，位于深南大道北側，樓體總高193米，屬于地標性建筑，自然也很好找。
韓飛來到騰訊總部樓下被帶到了接待室，里面有幾名坐立不安的年輕人，似乎是在等待面試，也有不少衣冠楚楚老板打扮的人，應該是準備來洽談合作的。
韓飛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關注，幾個年輕人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好，而老板們也以為韓飛是來面試的，畢竟看年齡他似乎比那幾個年輕人還要小。
韓飛也沒在意，自顧自的沖了一杯咖啡，旁若無人的喝了起來。
“嘿，哥們兒，你也是來應聘企鵝視頻的軟件工程師的嗎？”一個年輕人突然湊了過來。
韓飛楞了一下，聳聳肩：“并不是。”
“那你是”年輕人疑惑的問。
韓飛輕描淡寫的說一句：“如果我說，我是來談合作的，你信嗎？”
“噗”在場的老板們都樂了，幾個年輕人也都不再繃著臉。
其中一位老板笑道：“小兄弟，看你這樣子應該還是在校大學生吧？有什么好項目，要不先給我們說說？”
周圍眾人都是一陣輕笑，很顯然并不相信韓飛這個年齡，能跟企鵝這樣的大企業談什么合作。
正談笑間，一個助理模樣的人小跑過來：“請問哪一位是韓飛先生，企鵝視頻的衛總監跟您約好的，請跟我來。”
就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韓飛緩緩站起身：“我就是韓飛。”跟著助理小姐姐走到門口后，突然停住腳步，換身對眾人笑了笑：“或許用不了多久，你們就能在企鵝視頻上看到我的項目了。”
助理小姐姐把韓飛帶到一間辦公室門前，敲開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正在辦公桌前打電話。
“你是韓飛？”衛總監有些驚訝，事實上他在微信上跟韓飛有過簡單的溝通，才約好了今天見面的時間，不過他印象當中的韓飛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成熟、老練、談吐幽默，難道是長得面嫩？
韓飛聳聳肩：“如假包換，您并不是第一個懷疑我年齡的人。”
“好吧，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衛總監壓下心頭的驚訝，通過之前的交流，他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并不是好對付的主。
“當然，時間對任何人都是寶貴的。”韓飛點點頭。
衛總監直接道：“你們這部電視劇我看了前面幾集，總體來說偏于平淡，當然，我承認你們的劇本很不錯，演員表演也很專業，但你們沒有名導，沒有知名演員，這很難吸引觀眾。”
“沒錯，這是我們的劣勢，不過衛總監應該清楚，最近兩年隨著熱錢逐步退出市場，觀眾也趨于理性，除了極個別對市場有絕對影響力的視后，大多數所謂知名演員參演的電視劇都遭遇了滑鐵盧，反倒是許多小成本電視劇完成了逆襲。”韓飛絲毫沒有反駁衛總監的觀點，反而把自己的弱勢徹底暴露給他，因為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談判的重點不應該放在這里。
衛總監也不得不承認，韓飛說的有道理，最近的電視劇市場很詭異，就比如企鵝視頻跟奇異果視頻前后上了兩部相同題材的電視劇，如果光從演員陣容來看，企鵝視頻這部，絕對是碾壓奇異果那部的，可惜最終奇異果視頻播出的那部成了當年爆款，而企鵝視頻這部影響力就差了好幾條街。
“但是，你怎么能保證你的這部劇，就一定能逆襲呢？”衛總監追問道。
韓飛攤開手：“事實上，我并不能保證。”
“哦？”衛總監有些奇怪，有些不明白他這是怎么打法？難道這就放棄了？
韓飛面對衛總監審視的目光絲毫不亂：“衛總監，您應該知道，在一部劇沒開播之前，誰也不知道觀眾的接受程度，而我這部劇唯一的優勢，就在于它便宜啊！”
“嗯？”衛總監一下子還沒轉過彎來，他怎么有種看電視購物被洗腦的既視感？
韓飛一臉的誠懇：“衛總監，我給您交個實底吧，這部戲的制作成本在兩百二十萬，我直接成本價賣給你們。之后的宣傳不需要你們任何資源，全部由我負責。”
衛總監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談判先把底牌亮給對手的，兩百多萬對于企鵝視頻來說，壓根就不算錢，他手里的權限就算這個價格漲十倍他也能拍板，不過他并沒有被韓飛的低價策略打動。
互聯網公司不怕花錢，關鍵要看這錢花得值不值，對于視頻網站來說，他們寧愿拿十倍的價格去砸一部a級制作，也不愿意花小錢去買一些壓根就沒人看的垃圾。
但是韓飛將他手上的宣傳資源和盤托出之后，衛總監突然覺得這筆買賣其實很劃算，“飛鳥工作室”的情況他還是有所了解的，這家工作室的有聲本身就有眾多聽眾，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聽眾散布在各個有聲平臺，這就是一波免費的。
而且韓飛本人也有六百萬真實粉絲，更何況還有楊可欣能夠幫忙宣傳，這樣的宣傳力度已經不比一般的上星電視劇弱了，就當是花錢買，也值回這個價格了。
在韓飛拿出他為“一起同過窗”制作的主題曲后，衛總監當場排版。
“好，就這個價格，我馬上讓助理準備合同。”
“合作愉快。”
合約的內容也很簡單，韓飛將“一起同過窗”五年的播放權給企鵝視頻，獲得了220萬的稅前收益，之前承諾過的宣傳方式也都一一列舉在合同里，如果韓飛違反合約，就要面臨處罰。
韓飛也長出了一口氣，其實這部片子拍攝異常順利，真正的拍攝費用是一百八十萬，看似賺了四十萬，但是算上稅收，只能算是沒虧本。
這次的經歷也讓韓飛意識到混影視圈的艱難，從各大衛視到視頻網站，當中都有各自扯不清的利益網，沒有背景沒有名氣一頭扎進去只有被絞得尸骨無存的份。
說到底打鐵還是要自身硬，回程的航班上韓飛一直在思考，以他目前的積累，應該能夠支撐他站在舞臺中央了，不如就從“一起同過窗”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