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瞅著那話筒,皺了皺眉頭。
按照道理說,這種老式的電話應該是只有話筒和話機扣在一起時,才能夠打通電話的,而且就算是打進來電話,總應該有個電話鈴響起吧。
但是此時此刻,這個電話明顯就是接通的。
也就是說......這通電話是自打被遺忘在這個角落的時候,就已經被接通了,而且這么多年來,它上面的灰塵已經積攢了這么厚了,而這通電話也一直沒有被掛斷。
那么,電話的另一頭,到底是誰,在訴說著什么呢?
陸遠也沒工夫在這好奇,直接就把耳朵貼了上去。
在電話里,傳來了一陣嗚嗚嗚的哭聲,聽起來,應該是來自于一個小女孩的。
“喂喂,別哭了。”陸遠嚷嚷著。
然而,電話另一頭的哭聲依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我說老鄉,你這通電話都打了多少年了,你不會就一直在這哭吧,而且你這白天不哭就晚上哭的,很沒素質啊。”陸遠有點納悶的問道。
電話那邊的哭聲明顯就愣了一下,不過也就一瞬間,哭聲就恢復了,而一邊哭著,電話里的小姑娘也總算是說話了。
“幫幫我......”
“啊,果然是這個套路啊,好吧,怎么幫你?”陸遠問道。
“這里好冷......”
“是啊,所以在你凍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應該怎么幫你?”
“這里好暗......”
“嘖”陸遠很不爽的吧唧了一下嘴:“你這話說的一點用都沒有啊,所以你到底想不想讓我幫你啊。”
陸遠正嚷嚷著,電話的另一頭那哭泣聲戛然而止了。
轉而,一個雖然還能聽出來是小姑娘,但是明顯更加陰森的聲音響起。
“我被困在娃娃里了,我一動不能動,那些石頭和砂礫正在摩擦著我的眼睛,但是我卻連閉都沒辦法閉上,這里好黑,好冷,好痛苦......快來救救我,啊啊啊啊————”
正說著,一陣突如其來的尖叫,然后,這通電話就被掛斷了。
陸遠虛著眼睛,看了看那話筒:“喂,你這連眼睛都閉不上的家伙,竟然還能對著電話跟我說這么多廢話?而且我看你這叫喚的嗓門挺大的啊,你確定你全身一點都動不了么?”
陸遠對著已經出現了忙音的電話說道,但是......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
無奈,陸遠只能將電話掛斷。
“嗯......被困在了一個娃娃里,好吧,聽起來是個老套的詛咒劇情,所以,這個副本的故事是有個什么會詛咒的老鄉,總喜歡把住在這里的房客困在布娃娃里么?那么,之前趴在窗子上盯著我看的那位燒傷大哥應該就是這個副本的boss了吧,他準備找機會將我困在娃娃里,而那通電話就是上一個被困在娃娃里的房客?”
“嘖嘖,這個劇情似乎能解釋通啊,不過......那個娃娃是不是被困得時間長了,連腦子都不好使了啊,這電話打得,一沒告訴我怎么救他,二沒告訴我她在哪,就說讓我幫她......這幫個毛啊。”
陸遠百無聊賴的自言自語道,試著等待下一波的劇情。然而,夜色愈發的安靜,似乎再就沒有什么怪異的現象出現了。
而且,那個的任務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嘶......卡關了?”陸遠猶豫道。
無奈之下,陸遠開始在這個房間里到處亂翻,終于,他在一個墻角,發現了一個很平常,但是又很詭異的東西......一個電話線的連接口。
說它平常,自然是電話接口這玩意,出現在房間里再正常不過了。
而說它詭異,是因為這個接口上,沒有連著電話線。
“這......?”陸遠撓了撓下巴:“這接口沒插線,那剛才那通電話是怎么接進來的啊。”
陸遠立刻回到了臥室,并走到了電話的旁邊,捋著那電話線去找源頭。而那線似乎是延伸到了柜子后面,所以陸遠又很費力的將柜子給挪開了。
這一下,陸遠也是不由的一愣......因為這線就很耿直的插進了地板里......
“臥槽,這算什么啊,難道是在指引我把這地板給挖開么?”
這就很過分了,租房子的第一晚,就拆房東的家,怎么著也說不過去吧。
于是......陸遠二話不說,抄起警棍,猛著勁的就往地板上敲去。
額......對,過分歸過分,但是任務就卡在這了,所以拆個家也說得過去對吧。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陸遠那是工地里掄大錘的民工一樣,叮叮當當的,雖說這警棍砸地板實在是有點不合適,但是......那電話線深入的地面四周似乎并不算太結實,很快,就被陸遠給砸出個缺口來。
而那缺口下面,竟然不是結實的水泥,而是一個松軟的,用碎土填滿著的小坑。
陸遠立刻將坑里的碎土刨了出來,待到差不多的時候,他拽著那電話線,往出一。
那線就被拽了出來,而跟著線一同被拽出來的,是另一部電話......
這部電話依然也是一個老式的座機,和陸遠之前接的電話由一條電話線連接著。
陸遠皺了皺眉......然后拿起了這部電話的話筒,放在耳邊,又拿起之前的那部電話,也放在另一側的耳邊。
“喂”他輕聲說了一句。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耳旁,真的就想起了一個‘喂’的聲音。
好吧,看起來,這兩個電話是互通的啊,也就是說......電話另一頭的那個嗚嗚哭的老鄉,就是用這部電話與我通話的嘍。
說著,陸遠就來到那個小坑邊,往更深的地方挖去 很快,他還真就翻出了一個東西來......
一個洋娃娃。
大約20厘米高,斑禿的頭發,渾身的衣服已經有些腐爛,由于埋在砂礫堆里,她的身體已經被壓得滿是傷口,里面的棉花很悲慘的從那些口子里漏出來,有的棉花上還呈現出一種很詭異的紅色......
陸遠瞅著這個毛都快要掉光了的娃娃,先是甩了甩,然后啪啪啪,照著它的后腦勺一通亂拍。
等到把上面的塵土還有剩那幾綹頭發都拍掉了之后,他才坐回床上,捧著這個娃娃問道。
“喂,剛才就是你一直哇哇哭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