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幾聲接連的驚呼,這個黑暗來的太過于突然了,不管是誰都會被嚇一跳。
不過......伴隨著這黑暗,隨之而來的并不是狗血的屠殺,或者某個人的腦袋憑空飛起。
而是一幕很詭異的......投影......
此時此刻,整個宴會廳變成了一個電影院一般,漆黑的環境下,佐藤一郎身后的墻壁變成了一塊投影屏。
一連串老式放映機的旋轉聲響起,墻壁上,猛地出現了一副畫面......那畫面里的,是一張老舊的信紙。
拍攝這段視屏的機器明顯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這視頻最少也是在三十年前拍攝的。
更加詭異的,是那張紙上面的字。
都殺掉 這幾行字,就是畫面中,那張紙上寫著的,一個連著一個,歪歪扭扭,似乎是一個人在極度瘋狂的情況下寫上去的,繚亂,沒有章法,并且從那顏色上看,似乎是用血寫的......再配上畫面拍攝者的抖動,和隱約的不安呼吸聲,讓整個宴會廳陷入了一種悚人的氣氛中。
陸遠都能夠聽到,黑暗中,有人咽唾沫的聲音。
這時,佐藤一郎說話了。
“這封信,是我的孫子佐藤秀一所寫的,雖然字體十分的繚亂,但是我能夠確定,就是他的筆跡。”
“而這封信出現的時間,是三十年前。”
“但是很奇怪的是,我的孫子早在31年前就已經死了。”
“所以說,這封信是秀一在死之后的一年寫下來的。”
“而我之所以召集大家來,就是因為這封信。”
話音未落,一個聲音就突然打斷了佐藤一郎的話。
而打斷他的,正是這個副本最恐怖的存在————柯南。
只見他高舉著手,仗著自己是個小孩子,所以就一副不懂世事的樣子,沒禮貌截斷對方的話并且問道。
“那么老爺爺,你說的話很奇怪哦。”
“哦?哪里奇怪?”佐藤似乎也沒有生氣地問道。
“你為什么說,這封信就是您的孫子寫下來的呢?如果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肯定會第一時間認為,這封信是在您的孫子死前所寫下來的,然后又在死亡一年后,被什么人公之于眾的才對啊。”
的確,就算是這封信是用血寫下來的,看起來怨氣很重的樣子,但是哪有人會直接就認為,寫下信的是個死人啊,在柯南的世界里,所有事情都是要講科學的嘛。
不過,佐藤一郎直接就解答了柯南的疑惑。
“我之所以這么認為,是因為這封信第一次出現,就是在我的床邊,那年我才60歲,某天早上我醒來,就在自己的枕頭旁發現了這封信,而我有個習慣,那就是當我獨處一室時,我會將門反鎖......而且我的門鑰匙只有一把,當時那把鑰匙也在我的衣兜里。”
“嗯......就是說,這封信是在絕對不可能有人進入您的臥室的情況下,被放在您的枕邊的么?”
“是的。”佐藤一郎回答。
“所以,你就因為這個原因,就以為是您孫子的鬼魂作祟了?”
“是的,不過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
“哦?難道還有其他的理由?”柯南就好像是抓住了這個問題不放一樣。
“當然,還比如......當時這封信上的筆跡,也就是那些血......還沒有干!”佐藤一郎淡淡的回答道。
“什么?!”
這一下,其他人也都有點驚訝了,雖然這信看起來有點瘆人,但是再怎么說,也只是一封有點嚇人的信而已。什么惡作劇啊,或者有人弄點小手段啊,這都能說的過去。
然而,這信上的血跡還沒有干,這可就有點不太正常了。
“嗯......”柯南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也就是說,這封信應該是在幾個小時之內才寫上去的,對吧。”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duang”的一聲。
毛利小五郎先生就用他那極具個人特色的‘敲天靈蓋’的攻擊方式,直接垂在了柯南的腦袋上。
“小孩子,在這填什么亂?!”他氣呼呼的嚷嚷著。
而這一下,也讓柯南消停了下來。
“哈哈......”毛利先生有點尷尬的沖著佐藤一郎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孩子不懂事。”
“我也沒放在心上。”佐藤一郎淡淡的說道。
“不過......這件事情的確有點奇怪。”毛利又將話題帶了回來:“因為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相信,一個死去了一年的人,會突然寫了這么一封信,還特意的將這信放在了你的床頭......會不會......有人模仿令孫的筆記高惡作劇啊。”
佐藤一郎搖了搖頭:“不會,這一點我已經找過專業的書法家確認了,當時佐藤秀一死去的年紀才6歲,一個剛剛學習寫字的小孩子的筆跡是在不斷變化的,就算是專業模仿筆跡的人,也很難寫出那種尚未成型的筆鋒。”
眾人一聽這個信息,立刻又望向了墻上的投影,這么一看,果然......這筆跡歪歪扭扭的,混亂中透著一股子小孩子寫字時特有的幼稚氣息。
“額......”毛利沉吟了一會:“那如果這么說的話,會不會是你認錯了啊,畢竟令孫的筆跡沒有成型嘛。”
“呵。”佐藤一郎輕笑了一聲:“果然是名偵探啊,這么一會,就給出了這么多的解釋。”
“啊哈哈哈,沒什么,就是隨便一說而已。”毛利先生還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不過,你以為我想不到這些么?”佐藤一郎突然話鋒一轉,淡淡的幾個字,卻透露出了一股子有權有勢之人特有的戾氣。
“你說的那些可能性,我都想過,所以,我在這封信出現不久,就做了一件事情,這件事,幾乎打消了我所有的懷疑......那就是......我把我孫子佐藤秀一的棺材給打開了。”
“臥槽”陸遠這一聽,也是不由的爆了個粗口:“這老大爺性子挺暴力啊,為了封信,就把自己孫子墳給刨了?”
佐藤一郎繼續說著:“而就在我孫子的棺材里,我發現,他的指間,果然有一個新鮮的口子,那口子里,還有著一些血液滲出的痕跡,很明顯,佐藤秀一在不久前,咬破了他的手指,然后寫下了這封信!”
剛說完......
“等等!”柯南的腦袋似乎又不疼了,所以他再次蹦出來,肆無忌憚的開始提問:“這也很奇怪,難道老爺爺你是在說,您孫子的手指上有血么?可是,他已經死了一年了,身體里的血應該早就凝固了才對,甚至說......他的尸體也早就應該腐爛了才對啊。”
“是的!”佐藤一郎說道:“當時開啟棺材后,秀一的身體的確已經開始腐壞,甚至也生了蟲子,不過......他的一只手卻很奇怪的表現出了沒有腐爛的跡象。”
說完了這句話,佐藤一郎似乎是稍稍的停頓了一下,很明顯,他是回憶起了當年的那一幕,所以覺得有些不舒服。
很快,他就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我還是沒有完全把這件事歸結于鬼神作祟,所以......我又找了一些醫療機構,提取了秀一尸體上的一些組織,還有信上,和指間上的血液,最后,我甚至讓那些醫生提取了我的血液,進行DNA比對化驗。”
“不過三十年前的科學技術并不像現在這么發達,再加上秀一尸體的腐爛程度已經很大了,所以當時并沒有辦法進行我需要的實驗。”
“不過,那些醫療機構保存了這些樣本,說是在今后的時間里,待到科技足夠發達時,再進行比對。”
“而大約一年前,這次比對實驗的結果,也總算是出來了。”
“答案是......完全吻合,也就是說,那些寫在信紙上的文字,就是由秀一的血書寫而成的!絕對不會錯!”
說完了這些,在場的人似乎也都不知道應該再懷疑什么了,只能彼此望著對方,似乎想等待著某個人再提出一些異議。
但是......沒有人再發話。
佐藤一郎稍稍的緩了緩氣息。
“那些所謂的專家沒有辦法研究出,為什么我孫子會在棺材里寫下這封信,研究不出這封信上的血到底從何而來,更加沒辦法告訴我,他的一只手為什么不會腐爛。”
“那些所謂的科學,沒有給我解釋。”
“所以......我沒有辦法,只能相信神。”
“在不久前,我請了一位僧人,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他看到了我孫子秀一的尸體......當時,秀一的尸體幾乎只剩下了白骨,但是那只手,卻始終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當時那名僧人表現的十分的驚恐,讓我們立刻將秀一的骸骨火化了。”
“而我等了三十年也沒有等來一個答案,所以也只能照做了。”
......說著,佐藤一郎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留戀和悲傷。
“我今年已經92歲了,半個月前,我沒診斷出了癌癥,也將不久于人世,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帶著疑惑死去......我的心里,還是想要得到一個合理科學的解釋,所以,今天我請來了全東京最有名的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
他望向了臺下的毛利。
“我想讓你幫幫我,讓我能夠不帶著疑問閉上眼睛......當然,你不會白白的出力,我會好好的報答你。”
毛利聽完,也只能擠出一副堅定的神色:“額......好的,我肯定盡力而為。”
而這時......又一個聲音傳來了。
而且這個聲音不是柯南。
是陸遠......
只見他站了起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問道。
“那個......原諒我打斷一下,老爺子你說了這么多,好像也只是給我們講了一個靈異故事啊。所以......你往全東京隨機撒的那些邀請函到底是要干什么啊?還有......你這連飯菜都不上,直接就給大家看你孫子寫下的這封信,又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