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喬橋進行第二輪攻擊,“小夜子”便消失不見,周圍產生了某種變化。
喬橋感到房間稍稍變亮了一些,桌旁,六個人都有些困惑。
“剛才似乎遇到了怪異。”
喬橋靈識掃了一眼六人,坐到小夜子的身邊,握起了她的手,輕輕掐了一下。
很快,喬橋自己的手臂上出現了淤青。
是真的小夜子。
“我剛才好像的確覺得周圍的人都不見了,然后詩歌醬忽然出現,說了什么,之后就又回到了這里......”
齋藤倫子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其他幾人也有類似的狀況。
忽然間周圍的人都消失不見,接著出現了一個熟人。
小夜子遇見的是喬橋。
夏目詩歌遇到的也是坂本和也。
坂本和也遇到的是山口陣。
山口陣遇到的是夏目詩歌。
淺井佐佑理遇到的是齋藤倫子。
齋藤倫子遇到的是夏目詩歌。
看起來沒什么規律。
不過那位熟人還沒來得及做更多的事情,所有人就都回到了房間里。
大概是因為喬橋一拳打穿了對方吧。
“喬桑,的手......”
小夜子看著喬橋手上的傷口,有些擔心。
“沒關系。”
喬橋摸了摸小夜子的頭。
“夏目桑,怎么樣?”
“門被某種東西固定住了。”
夏目詩歌從門口回來,又確認了一下窗戶的情況。
“窗戶也一樣。”
“類似某種結界之類的存在嗎?”
喬橋思索道。
“而且,這個空間里的陰氣正在增加,某種不屬于人間的力量正在增強。”
“難道,是百物語?”
淺井佐佑理躲在坂本和也身后,忽然驚叫道。
“因為蠟燭都熄滅了,所以陰間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了,我們被困在這里了。”
她很是驚慌,聲音都顫抖著。
“騙人的吧,哪有那么容易......等等,那這么一說,豈不是我們之中已經有青行燈的存在了?”
齋藤倫子有些害怕地看著其他人。
“好像最開始提議玩游戲的,是坂本桑吧?”
山口陣有些不太確定地開口。
眼看眾人就要開始相互猜疑。
喬橋掏出了左輪手槍。
用空包彈朝天開了一槍。
“都安靜一點。”
他倒是一點兒都不驚慌。
畢竟是峰城大附中的修學旅行,指導老師之中也不乏正牌的除靈師。
更不用說,除靈師協會肯定會安排一些人暗中照看。
一旦發現喬橋這邊出了問題,很快就會有除靈師過來調查,他根本不慌。
反正小夜子的安已經確保了。
“確實,有可能是青行燈的怪異混在我們之中,誘導我們進行百物語,召喚出了不好的東西。”
夏目詩歌也很冷靜,她思考道。
“啊,難道接下來的環節,就是喬桑依靠細節推理出隱藏在我們之中的青行燈了嗎?”
坂本和也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不用那么麻煩。”
喬橋來到隔壁臥室,拿起了蠟燭。
稍稍通靈。
聽到了疑惑的聲音,喬橋也同時看到,淺井佐佑理在走進房間后,輕輕將最后三根蠟燭吹滅,同時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結束了。
“是淺井桑。”
喬橋說的同時,淺井佐佑理臉色一變,化為了一個面色鐵青,身邊環繞著鬼火的女子。
她立刻挾持了身邊的齋藤倫子。
“已經晚了,冥界的大門在蠟燭吹滅的一刻就打開了,接下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
夏目詩歌已經抬起右手,手掌輕輕放在嘴,裝作捂住嘴巴的模樣。
“非禮勿言。”
言出法隨,青行燈張開的嘴巴卻發不出任何一點兒聲音。
接著,夏目詩歌的右手又上抬,擋住了眼睛。
“非禮勿視。”
青行燈的眼睛,一下子失去了光彩。
夏目詩歌所在的東照宮,祭拜的主神是東照大權現,也就是德川家康的鬼神。
在栃木縣的東照宮本社,有諸多猿猴的雕塑。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三不猿。
以捂著眼睛,嘴巴,耳朵的三只猴子,代表了《論語》之中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的典故。
而這也是夏目詩歌剛才使用的術式。
可以在一定時間內直接剝奪怪異的視覺,聽覺,以及表達的能力。
達到幾乎完的控制。
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青行燈有些慌張,抓住齋藤倫子的手指甲變長。
但喬橋已經行動了起來。
他的手臂被血液覆蓋,化為了鐵拳。
嘭——
一拳。
擊中了青行燈的同時,無數鮮血化為柔軟而強韌的布,包裹住了齋藤倫子,讓青行燈的指甲難以刺傷她。
青行燈面孔扭曲,牙齒,鼻血,眼珠都被喬橋一拳打了出來,但周圍的陰氣卻迅速環繞住她,修補著傷口。
“難道真的打開了什么冥界的大門?”
山口陣看著這一幕,驚訝地說道。
喬橋是不太相信這個世界還有陰間冥界的存在的,最多也就是那些被信奉為冥王的神明自帶的神國與結界而已。
而能夠隨隨便便用百物語這種講鬼故事的方法開啟的陰間,聞所未聞。
“青行燈似乎是通過某種方式,將這一片土地的靈力到了她的身體里。”
喬橋靈視掃過,得到了結論。
“果然,只能將這一片地區爆破......”
“沒有那個必要。”
夏目詩歌及時打斷了喬橋的思考。
她可不行在修學旅行第一個晚上就露宿街頭。
“沒辦法,本來我不想用這個的。”
在“吶”的怪異之后,夏目詩歌就對這個世界的危險性有了更深刻的認識,發憤圖強,刻苦修行。
如今小半年過去,她總算是有所成長。
夏目詩歌從浴衣的領口,摸出了一個貓咪形狀的玉佩。
喵——
似乎從哪里傳來了一聲貓叫。
只見夏目詩歌的影子陡然拉長,變成了一只兇惡的貓咪的模樣。
幾乎一瞬間,影子覆蓋了青行燈的身體,
她還沒有任何反應。
就被徹底吞沒。
嗝——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打嗝的聲音。
吱吱吱——
窗外的蟲鳴,人們細碎的交談聲,流水聲,微妙的背景雜音頓時充斥了整個房間。
“呼——”
夏目詩歌嘆息一聲。
坐回了桌旁,很認真地拿起了之前一直沒碰的薯片和可樂,一口口含淚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