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不大，落在蘇皓耳中，卻如響雷。
他想過很多大長老口中的秘辛，唯獨沒想過，水澤鳥大長老是人類？曾經是人類？
他腦海中出現一個畫面。
某一日，
一個人類眺望著遠方，嘆了口氣。
“人類，終究是有極限的。”
“所以……？”
“所以，我不做人了！”
他縱身一躍，化作一只水藍色的大鳥。
現實……當然不會這么簡單。
蘇皓靜靜地聽。
大長老留了點時間給他們震驚，過了一會兒它才繼續說，“你們肯定想過，在你們之前，于喚靈大陸上留下一個個遺跡、傳承的人類，究竟去了哪里？曾經，是不是碰見過無法抵御的災難。”
“災難，可以這么說，這是一個波及整個喚靈世界，且只針對人類的災難。”
大長老頓了頓，
“喚靈世界，并沒有土生土長的人類，不論是你們、部落，還是上個時期、上上個時期的人類，都來自各個世界，不同的世界，而且，在你們的世界和喚靈大陸出現聯系前，并不能夠誕生精靈。”
蘇皓點點頭，他知道部落也是。
“喚靈世界，的確是精靈的天堂，許多高階寶物也只有這方世界能夠孕育，然而，喚靈世界的規則，是有缺陷的。”
規則有缺？
“我了解到，你們有一種叫電腦的東西，你們可以理解為，整個電腦系統存在故障，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對整個世界進行‘格式化’，這樣的格式化對精靈，對喚靈世界的物品都不影響，唯獨人類……”
大長老嗟嘆一聲，“我所在的文明發現喚靈世界之前，這里，就已經‘格式化’掉一批人類，這是規則，誰都無法抵抗，哪怕你契約著冠位精靈，甚至是傳說精靈，也一樣，當這規則降臨時，悄無聲息地，整個喚靈世界的人類，都會被抹去。”
蘇皓睜大眼睛，已經想到大長老不做人的原因。
“你們猜得沒錯，想要在規則的抹殺下保全自身，只有兩種辦法。”
“其一，斬斷自身世界同喚靈世界之間的聯系，規則便蔓延不到你們原本的世界……不過，這很難，相信你們也清楚原因。”
畢竟斬斷空間通道，哪是容易的事！
稍有一點差池，規則便會順著這道縫隙鉆入，屆時，全世界的人都逃不過抹殺。
任老爺子和紀蒙都瞳孔驟縮，誰也沒想到，圣地口中的秘密，竟會對他們，甚至是對全人類有著巨大的威脅。
滅族之危。
“第二種方法，就是像我們當初一樣，化身精靈……更確切的說，是帶著靈魂，在喚靈世界轉世，從自然中孕育而出。”
“但這種方法更困難，如果簡單的話，就不會只有我們三大圣地。”
“我們這些圣地，也受到許多限制，雖然活著，但……”
“實際上無數歲月下來，真正由人類轉化成精靈的，也只剩我們幾個老家伙了，或許下一個時期的人類來到這兒時，神樹圣地，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精靈圣地。”
任老爺子和紀蒙繼續沉默。
好半響，任老爺子問，“這個世界距離下一次格式化，還有多久。”
“這點我不知道。”大長老說，“可能是幾十年，可能是幾百年，甚至更久。”
“不過，當格式化來臨之前，這個世界會有一些預兆。”
它頓了頓。
又說，“其實，還有第三種方法。”
“第三種？”
“便是補全這個世界的缺陷！”大長老說，“我們三圣地這么多年也一直在努力，漸漸發現，規則的缺陷源于天柱山中央區域——破碎之地，只不過破碎之地兇險，我們這些老家伙又受到許多限制。”
“我們猜測，破碎之地內有規則的核心，一旦修復它，甚至掌控它，自然就能避免喚靈世界的格式化。”
“不過，我們也懷疑，想要執掌核心，唯有人類，就跟心靈空間等試煉地類似，有許多地方，我們精靈無法前往，但御靈使可以。”
大長老的話里話外，都希望蘇皓能探索破碎之地，當然，大長老知曉他的實力還遠遠不足，它只是希望，若有朝一日，蘇皓能掌控規則核心，希望……能去除懸在圣地上頭的限制。
哪怕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為此，大長老選擇了他，讓小五行鳥跟隨，這些都是投資。
既然是投資，自然要選擇最優秀的御靈使。
至于之后完成考核的御靈使，也能得到這個秘辛，但就只是普通貴賓了。
大長老期待著，它有耐心，也有時間等待。
它翅膀一揮，一張紙和大量的珍材寶物飛出，嘩啦啦地推出一座小山。
“小五行鳥是神樹孕育出的第一只五行鳥，我也沒有切確的進階道路，不過，我這里有水澤鳥、火焰鳥等精靈共三十五種進階途徑，可以給你參考。”
“還有這些，是小五行鳥日常修煉需要的資源。”
可以說是相當多了，哪怕以蘇皓此時的富裕程度，都不由咽了咽口唾沫。
感覺他契約的不是一只精靈，而是一只小富婆。
他有點不想努力了怎么辦？
走出宮殿，蘇皓跟老爺子兩人分開，老爺子需要立刻回一趟聯盟總部，商討對策。
蘇皓則開始著手，給小五行鳥制定一套五年修煉三年實戰。
木屋內，
他寫寫畫畫，小五行鳥從旁邊探頭，但很快雙眼就變成圈圈，完全看不懂蘇皓紙上寫的什么。
“你……”
蘇皓本來想讓小五行鳥發揮蘇皓團的優良傳統——成熟精靈的自行學習——但他陡然想起，小五行鳥還是只萌萌的幼生期精靈，又沒有經歷過藍星義務教育。
想讓它自行領悟，太強靈所難。
于是，
這個時候，
“就決定是你了，小蝶。”
“咕喏”蝶小蝶瞥了蘇皓一眼，微微嘆氣。
為什么這只御靈使總是在這種時候，才想起它呢。
它換上大姐頭的笑容，飛到小五行鳥身旁，拍了拍，帶著還有些羞赧的小五行鳥朝外面飛去。
“誒等等。”
蘇皓叫住它們。
他望向小五行鳥，“忘記給你取個小名了，唔，你既然身具五行，身上有著多種條紋，不如……就叫小彩吧。”
“咕喏？”
“啾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