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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再往鄭鄉(二)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趙氏虎子

  ————以下正文————

  “砰。”

  丁魯的塊頭雖然比起牛橫還差一線,但也是膀大腰圓的一個,這一、二百斤砰地一聲,一屁股癱坐在地,那動靜著實不小。

  屋外他兩個義兄弟馮布與祖興立刻叫喊起來:“大哥?是你么?你沒事吧?”

  就連馬氏亦在里屋詢問出聲:“丁哥?你咋的了?”

  “沒事,我沒事。”丁魯這才反應過來,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驚疑不定地死死盯著趙虞與靜女二人。

  良久,他遲疑地小聲問道:“二公子,你……你們是人是鬼?”

  看到丁魯這五大三粗的漢子臉上卻是滿臉的驚恐,靜女捂著嘴噗嗤樂出了聲,而趙虞則是有些無語地看著丁魯,反問道:“你覺得呢?”

  丁魯張了張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此時他小聲說道:“恕我冒犯。”

  說罷,他豎起右手,用一根手指頭慢慢地碰向趙虞,在趙虞的右肩輕輕戳了兩下。

  根據自古以來的傳說,鬼是人觸碰不到的,那么反之,只要人能觸碰到,那就可能不是鬼咯?

  丁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樸素的辦法,而結果令他大吃一驚:他居然真的碰到了?

  也就是說,眼前這位二公子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鬼魂咯?

  “呋……”

  意識到這一點的丁魯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抱怨道:“二公子,你可險些將我給嚇死了。”

  聽到這話,趙虞亦很是無語,他心說我只是跟你打了個招呼而已。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趙虞沉聲說道:“丁魯,既已知我是活人,不知你可否幫我幾個忙呢?”

  聽到這話,丁魯立刻抱了抱拳:“請二公子吩咐。”

  看到丁魯的反應,趙虞心中還是很滿意的,他點點頭說道:“你先把外面的人驅散了,不過暫時莫要泄露我的事。”

  “是。”丁魯點點頭,立刻就走到屋門處,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此時在屋外,郭達、陳陌、牛橫、褚燕四人仍挾制著兩三名村人與其余上百名村人僵持著,雙方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見到丁魯從屋內走出來,馮布與祖興二人立刻詢問:“大哥,怎么樣了?”

  其余鄉人亦亂糟糟地詢問,詢問的什么,丁魯也沒聽清。

  他壓了壓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旋即在深思了片刻后,笑著說道:“呃……這其實是個誤會,呃……里面那兩位,確實是我的舊識。那兩位就喜歡開這種玩笑……咳,總之,大家先散了吧。”

  聽到這話,屋外那群氣憤填膺的村人,表情一下子變得十分古怪,一時間面面相覷。

  此時,趙虞亦從懷中取出面具遮住臉,出現在丁魯身邊,粗著嗓音笑道:“對不住大家伙,在下只是與丁屯長開個玩笑,差點弄到難以收場,實在抱歉。”說罷,他示意陳陌幾人道:“放開那幾人吧。”

  除并無抓到人質的郭達外,牛橫立刻就放開了人質,唯獨陳陌與褚燕有所遲疑,不過在稍稍猶豫之后,他們也放開他們挾持的村人,朝著屋子退后兩步,但眼神依舊警惕地看著四周。

  被挾持的三名村人立刻就跑遠了幾步,驚疑不定地回頭打量陳陌等人。

  其中一人驚疑地問道:“屯長,他們真的是你的舊識么?這些人鬼鬼祟祟……”

  丁魯當即喝止道:“休要胡言亂語,這幾位只是與我開玩笑而已,難道我的保證還不夠么?行了,都散了吧。”

  聽到丁魯這么說,那上百名鄉人這才逐漸散去,唯獨馮布與祖興二人依舊站在原地,其中,祖興瞥眼看著陳陌幾人,意有所指地說道:“大哥,我倆陪你一起招待這幾位吧?”

  丁魯當然知道這是馮布、祖興這兩位好兄弟擔心自己的安慰,在點點頭后,他轉頭看向趙虞,問道:“您看……”

  趙虞看了幾眼馮布與祖興二人,笑著說道:“馮布,祖興,呵,也不是外人,咱們屋內說吧。”

  見對方居然一口道破自己的姓名,馮布與祖興滿臉驚愕地看向趙虞,只可惜趙虞此刻以那面具遮著面孔,他們當然認不出來。

  在趙虞的示意下,馮布、祖興,以及郭達、陳陌、牛橫、褚燕幾人,皆陸續走入了丁魯的屋子。

  進得屋內,雙方看了屋內,見屋內并無任何打斗的痕跡,這才稍稍放松。

  此時,祖興實在是忍不住了,看著趙虞問丁魯道:“大哥,這位到底是……”

  丁魯關上了屋門,嘿嘿笑道:“可莫要嚇壞了。”

  “嚇壞?”馮布與祖興臉上露出幾許不解之色,旋即,他們便看到趙虞徐徐摘下了臉上的面具。

  就跟此前丁魯的反應差不多,馮布與祖興先是一愣,旋即面色一下子就發白了,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退后兩步,其中,馮布的背幾乎完全貼在了墻壁上,整個人一動也不敢動。

  看到這一幕,陳陌與褚燕皆露出了古怪之色,牛橫更是被馮布與祖興二人的反應逗得哈哈大笑,忍不住說道:“這倆人咋了?怎么跟見了鬼似的?”

  嘿,還真猜對了!

  在丁魯暗自偷樂的目光下,馮布駭然問趙虞道:“你……你是人是鬼?”

  相比較滿臉駭然的馮布,祖興更為沉得住氣,見丁魯在旁咧嘴偷笑,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哥,真的是……是二公子?二公子還活著?”

  “唔。”丁魯點了點頭。

  經丁魯確認,馮布與祖興臉上的驚駭之色這才逐漸褪去,一臉不可思議地上下打量趙虞。

  此時,牛橫不解地問道:“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二公子不二公子的?”

  祖興看了一眼牛橫,驚訝問道:“你不是二公子的同伴么,卻不知二公子的身份?”

  “什么身份?”牛橫不解問道。

  祖興更感覺奇怪了,轉頭看向趙虞。

  此時此刻,趙虞亦有些尷尬,此前他還想隱藏身份,沒想到發生了王慶這事,使得他藏不下去了。

  見祖興看向自己,趙虞稍一猶豫,對牛橫說道:“他們說的二公子,即指魯陽鄉侯府二子,趙虞。”

  牛橫愣了愣,旋即恍然大悟道:“哦,我懂了,你是說他們認錯人了……”

  “不。”趙虞搖了搖頭:“他們沒有認錯,我就是。”

  聽到這話,牛橫頓時長大了嘴,驚得半響合不攏嘴。

  此時,趙虞又轉頭看向陳陌與褚燕二人,歉意說道:“因為某些原因,我趙氏慘遭橫禍,一門上下二百余口,唯有我與靜女逃過一劫,因唯恐仇人繼續追殺,我這才化名為周虎……雖然我并非有意欺瞞,但我的確有所隱瞞了,抱歉。”

  ……魯陽鄉侯府的二公子趙虞?

  陳陌與褚燕震撼地對視一眼,萬萬也沒想到這位新寨主居然還有這么大的來頭。

  不過鑒于趙虞所解釋的原因,他倆也不好說什么。

  從旁,郭達暗自恨地咬牙切齒。

  他不怪趙虞將這個先前說好只有他與靜女知曉的秘密告訴陳陌、牛橫、褚燕三人,他恨的是王慶,要不是這廝擅自下山襲擊鄭鄉被鄭鄉的人抓了,趙虞何必為了救他而暴露身份?

  此時,牛橫終于反應過來了,瞪大眼睛看著趙虞,這讓趙虞誤以為牛橫會生氣時,卻見后者睜大著問道:“阿虎,原來你姓趙啊?其實你叫趙虎?”

  好吧,高估這莽夫了。

  苦笑著搖搖頭,趙虞花了好些工夫才向牛橫解釋清楚。

  期間,丁魯插嘴道:“二公子說錯了,當日幸存的,并非只有您與靜女二人,還有鄭羅等一干人呢。”

  “鄭羅?”趙虞臉上露出幾許驚喜,問道:“當真?”

  “唔。”

  丁魯點點頭說道:“大概是鄉侯府遭難的次日,那些軍卒便闖到了鄭鄉,想要抓捕以鄭羅為首的那幾名鄉侯府的衛士,當時鄭鄉立刻通知鄭羅,幫助鄭羅那幾人跑了。……兩日后,鄭羅曾回到鄭鄉,哦,我沒有見過他,我是事后聽鄭勇說的。”

  趙虞點點頭,他知道丁魯所說的鄭勇,便是鄭鄉鄉長的兒子。

  “……據鄭勇說,當日夜里鄭羅回到鄭鄉,告訴了鄭勇鄉侯府的現狀,當時鄭勇才知道鄉侯府已在一夜之間變成廢墟。次日鄭羅便離開鄭鄉,前往郾城去了……”

  “郾城?”趙虞確認道。

  “嗯。”丁魯點了點頭。

  見此,趙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鄭羅前往郾城,很顯然是給周家報信去了。

  想到這里,趙虞便有些愧疚,畢竟他至今都還未有機會去打探他外祖、外婆以及兩個舅舅的生死狀況。

  懷著患得患失的心情,他忍不住問道:“事后,鄭羅可曾送來消息?周家……情況如何?”

  丁魯聽了奇怪地問道:“二公子不知周家的狀況么?”

  趙虞惆悵的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此前我并未有機會托人打探……”

  看到趙虞的神色,丁魯也不好多問,點點頭表示理解,旋即遺憾地說道:“很遺憾,事后鄭羅等人并未再返回鄭鄉,也不曾送來什么音訊,不過二公子不必過于擔憂,周老爺與周老夫人都是好人,他們會安然無恙的。”

  當說到周老爺與周老夫人時,丁魯的話中帶著幾分敬意,畢竟當初二老則帶著禮物慰問鄭鄉這邊的難民屯,還帶來了不少蔬菜、肉食,雖然二老是看在他們孫子趙虞的面上來的,但難民屯的人還是很承這兩位老人的情。

  趙虞默默地點了點頭。

  就在屋內的氣氛因談論的話題而顯得有些凝重時,忽聽內屋傳來了馬氏的詢問聲:“丁哥,我好似聽到你們在說話,外面咋樣了?我可以出來了沒?”

  “哎喲,我給忘了。”

  一拍額頭,丁魯趕緊朝內屋喊道:“沒事了,你出來吧。”

  說罷,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提醒道:“馬氏,咱家來了兩位貴客,你見到可別嚇壞了。”

  “貴客?”

  吱嘎一聲,門開了,馬氏一臉困惑地走了出來,一眼便看到了趙虞與靜女二人。

  她的面色一下子就驚住了。

  回想起方才馮布、祖興二人被嚇到時,丁魯哈哈大笑地在旁看笑話,絲毫不提醒兩位好兄弟,然而此刻他卻連忙安慰馬氏道:“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二公子與靜女還活著呢。”

  出乎丁魯的意料,馬氏似乎并未被嚇到,只見她看著趙虞與靜女二人,雙手合攏做祈禱狀,連聲說道:“太好了、太好了……”

  說著說著,她甚至眼眶有些發紅。

  見此,從旁丁魯有些吃味地說道:“在得知鄉侯府的遭遇后,她比誰都難過,還拜托人立了靈位……”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表情也忽然變得古怪起來。

  可惜,趙虞還是聽到了。

  “靈位?”

  趙虞四下看了看,此時他在注意到,在屋內靠墻壁的壁桌上,確實立著兩尊靈牌,其中一尊較大的,上刻‘趙公魯陽鄉侯之靈位’,而另一尊較小,便刻著‘趙公二公子之靈位’字樣。

  趙虞一看就知道,這兩尊靈位所供奉的,應該就是他們父子,之所以沒有名諱,大概是因為馬氏并不知曉他父子的名諱。

  自己看自己的靈位是什么感受?

  看此刻趙虞的尷尬表情就不難猜測。

  見此,馬氏一臉驚慌地說道:“我、我這就撤去……”

  “供著吧。”

  趙虞抬手阻止了她,旋即看著自己的靈牌,感慨道:“趙二公子趙虞……就讓他隨趙氏一門去了吧,他未完成的遺愿,會由周虎去完成。”

  馬氏顯然沒怎么聽懂,被趙虞攔下后有些不知所措。

  此時丁魯附耳對馬氏說了幾句,旋即對她說道:“馬氏,你去準備些酒菜吧。”

  “好、好。”馬氏連連點頭。

  見此,靜女走了上前:“馬氏,我給我打下手吧?”

  馬氏一聽就急了,連忙拒絕道:“怎能讓靜女姑娘給我打下手呢?”

  不過在靜女的堅持下,她最后還是答應了。

  馬氏與靜女離開后,屋內就剩下一幫男人了。

  除牛橫被郭達打發道到窗戶口盯著外面,其余人都圍坐在桌旁,雖然丁魯、馮布、祖興三人與郭達、陳陌、褚燕并不熟絡,但因為有趙虞在,雙方倒也逐漸放下了對彼此的戒備。

  期間,丁魯看了眼郭達、陳陌、褚燕三人,問趙虞道:“二公子今日冒險前來,為的恐怕就是昨晚那個叫王慶的賊……呃,同伴吧?”

  趙虞也不隱瞞,點了點頭解釋道:“很抱歉驚擾到鄭鄉,我帶著眾人來到這邊后,已下令讓眾人稍稍安分點,但還是難免有些不安分的家伙,這個王慶,就擅自下了山。”說罷,他問丁魯道:“能放了他么?”

  丁魯笑了笑說道:“二公子的話,在下豈敢不從?”

  說著,他轉頭對祖興說道:“阿興,你去把昨晚那幾人帶過來,若有人問起,就說是我的意思……”

  “帶到這?”祖興問道:“那小子可是相當狂妄啊,被抓住后依舊叫罵不休……”

  丁魯看了一眼趙虞,笑著說道:“既然是二公子的人,你就莫跟他計較了,回頭等你嫂子做好菜,一起喝點酒……”

  然而此時郭達卻打斷了他,只見郭達對趙虞說道:“阿虎,我覺得吧,既然這位丁屯長已答應放人,不如等咱們走時再去提人,叫王慶那廝再吃點苦頭,叫他長長記性。”

  不得不說,要說此刻誰最恨王慶,那肯定就是郭達了。

  畢竟因為王慶的關系,趙虞不得已只能在丁魯等人面前暴露身份,這既變相增加了趙虞的危險,同時也讓陳陌、褚燕等人得知了其中秘密,原本只有他郭達知曉的秘密。

  一想到這里,郭達都恨得咬牙切齒。

  “這……不太好吧?”趙虞猶豫說道。

  “沒什么不好的。”郭達冷笑著說道:“那廝擅自帶人下山時,可曾想過后果?咱們能來救他,他就該感恩戴德了!”說著,他轉頭看向陳陌,問道:“你們說呢?”

  陳陌想了想說道:“讓他受點教訓,也是好的。”

  從旁,褚燕算‘小字輩’,見陳陌已經開口,索性就不說話了。

  見此,丁魯遂暫時將王慶的事擱置,轉而問趙虞道:“二公子,當日您與靜女姑娘是如何突圍的?在魯陽,所有人都以為你們已經……”

  “是張純長張衛長為我等斷后,還有馬成、張季、曹安……”趙虞一臉感慨地將當日他與靜女逃亡的經過告訴了眾人,只聽得丁魯、郭達、陳陌、褚燕對那些忠于主家的衛士與家仆肅然起敬。

  此時,馬氏與靜女已將菜肴端到屋內,見屋內的男人都看向他們,馬氏有些驚慌地問道:“打攪到你們談話了嗎?”

  “沒。”丁魯笑著站起身,順手接過馬氏手中的碗盆,放在桌上。

  看到這一幕,趙虞表情古怪地說道:“丁魯,今日初見你時,我就覺得奇怪了,當初我見你時,你簡直渾身上下都刻著混蛋兩字,可今日見你,嘖嘖,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方才我沒來得及問,你與馬氏……”

  馬氏當即一臉羞澀,而丁魯則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嘿嘿直笑。

  “少主,我剛問過馬氏了。”靜女在旁掩著嘴說道:“馬氏說,起初丁魯一直好心幫她,時間久了,馬氏就覺得很過意不去,然后丁魯就趁機對她說,要不咱們一起過日子吧,馬氏沒辦法,就答應了。”

  “嚯?”趙虞聞言看向丁魯,表情古怪地說道:“可以啊,丁魯。”

  丁魯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起初是真沒別的意思,后來才慢慢覺得馬氏人挺好的,反正湊合著過日子唄……誒唷。”

  大概是氣憤于丁魯最后那句,氣地馬氏伸手在他背上敲了一下,旋即她這才意識到有客人在,而且還有一位她非常感激且尊敬的二公子,當場羞地面龐通紅。

  看到這一幕,趙虞不知為何忽然想到了他的父親魯陽鄉侯與母親周氏。

  在一番頗為歡快的小插曲過后,眾人圍坐著桌案吃起了酒菜,大概是覺得菜肴并不豐盛,配不上趙虞的身份,馬氏感覺很過意不去,歉意說道:“粗茶淡飯,二公子千萬莫要嫌棄。”

  “怎么會呢?”

  趙虞輕笑著搖了搖頭。

  回想曾經他與靜女逃亡的最初,他倆挨過餓,連一碗白飯都是奢求,今日又豈會嫌棄馬氏的飯菜?

  在眾人一同吃酒用飯之余,丁魯問趙虞道:“二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趙虞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先站穩腳跟,然后想辦法報仇。”

  丁魯給趙虞斟了一碗酒,問道:“據我所知,仇家是一個叫做童諺的人吧?似乎還是什么梁郡的都尉?”

  “不止。”趙虞搖搖頭說道:“梁郡的都尉,按理來說應該沒有那么大的權力,應該是那童諺背后的人,不過究竟如何,我暫時也無從得知。……不管怎樣,先想辦法找到那個童諺,逼他說出真相,這是我如今唯一的線索。”

  從旁,祖興有意無意地插嘴道:“梁郡的都尉,也算是非常了不得的官員了吧?抓了他,豈非是與朝廷作對?二公子考慮過這方面么?”

  趙虞微微一笑,也不回答。

  見此,丁魯猜到了幾分,他拍了拍一直暗中推他的馬氏的手,看著趙虞正色說道:“二公子,我丁魯當初就是一個混蛋,還險些犯下大錯,幸得二公子不予追究。且我與馬氏之所以能有今日,也全靠鄉侯府與二公子,倘若日后有能用到我丁魯的地方,我丁魯必然鼎力相助。”

  趙虞點點頭,正要說話,忽聽屋外有人喊道:“屯長、屯長,丁縣尉帶人來了,就在屯口呢。”

  一聽這話,郭達、陳陌、褚燕三人面色大變,警惕地看向丁魯等人。

  卻不曾想,丁魯、馮布、祖興、馬氏幾人也是面色微微一變。

  此時,只見馮布一拍腦門,訕訕說道:“壞了,昨晚抓到那個王慶,我今早就叫人去縣衙報官了。這事我給忘了……”

  “你小子不早說?”

  丁魯瞪了馮布一眼,連忙對趙虞說道:“二公子且稍候,我去打發那丁武。”

  在郭達、陳陌、褚燕三人皆將信將疑的情況下,趙虞倒是沉得住氣,微笑著點了點頭。

  他并不懷疑丁魯的話,畢竟算算時辰,倘若果真是丁魯等人想要害他們,他魯陽縣的縣尉丁武沒可能來得那么早。

  唯一讓趙虞感到郁悶的,還是因為他們來晚了一步,鄭鄉這邊還是把他們抓到王慶的事報官了。

  這就有點麻煩。

  他魯陽縣的縣尉丁武,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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