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快跟我來。”
下課鐘聲一響,陳寧寧就跑了過來,拉起陳耀東的手,就要往外走。
陳耀東坐在那里沒有動,“你這是干嘛?還有,我不叫喂,我有名字。”
陳寧寧拉不動他,有些驚訝,心想這家伙怎么這么沉,口中說道,“你快點,要不然,有你苦頭吃的。”
陳耀東見她沒頭沒腦的,真是莫名其妙,“不是,你先說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陳寧寧急得快要跺腳,說道,“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找你麻煩嗎。我給你找了個師傅,有她保你,別人就不敢明著欺負你了。”
啥玩意?
陳耀東覺得這丫頭腦回路真是清奇,好端端的,要給他找個師傅。
多新鮮啊,這世上,有誰敢做他的師傅,過個一年半載后,修為就被他超過去了,那得多尷尬啊。
他正要拒絕,突然心中一動,問道,“那人什么門派,什么修為?”
“你這人——”
陳寧寧見他問這個,還想挑三揀四不成?真是氣不到一處來。
但是想到這是自己收的第一個跟班,又跟那個官琳琳關系特殊,她還是忍了,“她沒有門派,但是出身皇室,有人間絕頂的修為。你能找到這樣的師傅,該燒香拜佛了。”
陳耀東一聽,眼睛一亮,這個可以啊。
既然要創立門派,一個光桿司令怎么行,再說他平時要上學,也不可能一直坐鎮門中,所以,要先收一個開山大弟子。
這個弟子,自然不能收個初學者,從頭開始培養,起碼好幾年的時間來打基礎。還沒等到他出師,自己就已經可以打爆一切牛鬼蛇神了。
所以,收個現成的最好,立馬就能派上用場。
他站了起來,說道,“走吧,帶我去見見這個人。”
陳寧寧覺得有些心累,這個跟班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原來當大姐頭這么辛苦。
她帶著陳耀東前往武道社,在路上,叮囑他見到人態度要恭敬一些。
“不錯。”
陳耀東剛到門口,就感應到里面有一道強橫的氣息,在他碰見過的人間絕頂里面,也只有蘇鐵衣的氣息比這人強。
“洛離姐姐。”陳寧寧一進門,就喊道,只見里面站著一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女人,手里握著一桿長槍,正在那里凝神思索。
居然是個女的。
陳耀東不由有些遲疑起來,自己最近這桃花太旺了,跟他有糾葛的幾個,已經讓他頭疼得不得了。已經打定主意,以后對別的女人,都要敬而遠之。
陳寧寧倒是沒關系,畢竟是同族人,不會對他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接著,他轉念一想,將這個女的收為徒弟后,她肯定也不會有那方面的想法吧。
就聽陳寧寧說道,“這就是我昨天跟你說的那個人。”
那個名叫洛離的女人睜開眼睛,一雙鳳目中,透出一絲絲紫色的電光,打量了陳耀東一眼,眉頭微微一蹙。
“我還要回去上課,你們談吧。”陳寧寧給陳耀東打了個眼色,轉身就離開了。
偌大的大廳里,就只剩下洛離和陳耀東二人。
洛離目光變得凌厲起來,“你是什么人?”
陳耀東心里很欣慰,總算碰到一位有眼力的,同是人間絕頂,昨天那位邢凱,簡直就是有眼無珠。
他自我介紹道,“我叫陳耀東,天元道的掌門。聽說你想收我做徒弟,所以有點好奇,過來見見你。”
洛離手里那桿黑色的長桿微微顫動了幾下,她冷冷地說道,“寧寧說你沒練過武。”
陳耀東有些無奈地說道,“抱歉,我也不知有意要隱瞞。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年紀,要是不隱藏修為的話,容易把人嚇到,還會惹來一大堆的麻煩。”
洛離眼中爆出熾烈的戰意,“我之前聽聞,南楚出了一位十七歲的張三,以大宗師的修為,斬了高家的人間絕頂。東齊也出了一位二十四歲的王動,人間絕頂斬圣階。我一直遺憾,未能有機會跟這二人一戰。沒想到,我北周,也出了你這樣的年輕俊彥。”
不好意思,這兩個人都是我的馬甲。
陳耀東說道,“我看你年紀也不大,能有這樣的修為,也挺了不起的。”
洛離身上的氣勢已經到達了頂點,身周冒出絲絲電光,她說道,“挑一件兵器。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實力。”
“要打也行。”
陳耀東見她戰意十足,趁機提出了條件,“不過,要加一點彩頭。”
“說。”
“要是你輸了,你要拜我為師。同樣的,如果我輸了,我拜你為師。”
洛離聽到他提出這樣的條件,冷哼一聲,“好。”
陳耀東見她同意了,手一招,將旁邊的兵器架上的一桿長槍攝了過來,展露出人間絕頂的修為。
既然要收她為徒,自然要打得她心服口服,他決定用她最擅長的武器將她擊敗。
洛離眼中爆出一團精光,說道,“十七歲的人間絕頂,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世間會有這種事情。你師傅是誰?”
“我沒有師傅。”
莫九算不上,最多是啟蒙老師。
洛離道,“出手吧。”
陳耀東也不跟她客氣,手里的長槍直挑向她的面門。
前幾天,他感覺靈犀劍法達到了一個瓶頸,就想從別的功法中找找靈感,將歸元槍把玩了幾天,還別說,他一下子找到了一個大寶藏。
鄭覆海臨死之前,將畢生的武道精華都留在了這桿神兵之中,不但有歸元槍的完整功法,還有不少其它的槍法。
歸元槍走的是跟靈犀劍完全不同的路線。
靈犀劍以靈動而著稱,劍法千變萬化,尋求敵人招法間的破綻,先發制人。
而歸元槍,則是以力破巧,講究瞬間的破壞力,威力無窮。
當然,到了后期,兩門功法都是殊途同歸。
光是招式精奇,輸出不夠那也是白給。
同樣的,光有威力,打不中人更是白費力氣。
靈犀劍法到了后期,威力也極為強大。歸元槍的槍法大巧若拙,看似簡單,運用得好,能讓人躲都沒法躲。
陳耀東到了一百三十多級后,游戲里的智力已經高到了一個極為夸張的地步。以他現在的修為,學什么武功都是輕而易舉。
像是截元指,親自感受了一指后,就明白其中的原理,實際上是一動運使靈元的技巧。使出來,一指就將邢偉博給點死了。就算是人間絕頂的邢凱,同樣一指點廢。
歸元槍比截元指要高深得多,對他來說問題也不大,幾天工夫,就掌握得差不多了,運用在實戰中,可以跟圣階過幾招了。
實際上,他在傳奇競場中,對戰有上百場,各種類型的對手都碰到過,好多招數,自然而然就學會了。
別看他在招式上拼不過圣階,那是因為境界差距,對力量本質的理解相差太遠。在同境界的人里,沒幾個人能跟他相比。
陳耀東使出的這一招,并非是歸元槍里的招式。他沒有練過歸元功,無法發揮這門槍法完整的威力。他更多的是借鑒這門槍法,融入到自己的武道體系里面。
這一槍,少了幾分霸道,多了幾分靈動,揉和了兩門絕世功法的特點。
“好。”
洛離是使槍的行家,見到這一槍,眼睛就是一亮,不閃不避,挺槍就點了過去。對方的槍尖一顫,已經變招。
兩人以快打快,眨眼間,兩人的槍都變幻了十幾次。
終于,兩人槍尖對上了,毫無花巧的硬碰硬,發出一聲爆響,一股勁風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去,將旁邊的兵器架都撞翻了。
洛離悶哼一聲,退了一步,看著一動不動的陳耀東,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這個少年的功力,竟然比她還要深厚,這怎么可能?
她到達真元上境,已經超過十年,日益磨練之下,在神都之內,以功力而論,無人能跟她相比。一直以來,她四處挑戰同境的對手,都是所向無敵。
就連某個無賴,也不敢跟她正常抗衡。
如今,卻被一個自稱十七歲的少年給正面擊退了。
這一刻,原本就對陳耀東的說法有些懷疑的她,更是覺得,此人絕不可能只有十七歲,必須是某位老怪物在裝模作樣。
她對自身的天賦,有著絕對的自信。就連她那位父皇都親口說過,她的武道天賦乃是世間絕頂。若非修行天賦太低,此生有望突破到見神境。
她絕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的天賦比她高這么多。十七歲的人間絕頂,已經是難以想像的事情。就連功力,都遠超過她,這怎么可能?
“再來。”
洛離眼中戰意沸騰,多年來的戰斗經驗,鑄造了她無敵的信念,即便是功力不如對方,她仍舊毫不畏懼。
一槍出,無數紫色的閃電環繞,如同一條紫龍。
這正是她仗之擊敗無數同境界強者的無上絕學,紫雷驚世。
陳耀東感受著對方的槍上那股毀滅性的氣息,終于來了點興趣,這門槍法,有點意思。體內的靈元盡數爆發出來,再出一槍,精準無比地點在對方的槍尖上。
無數紫色的電蛇在大廳內游走消散。就見一道白色的人影飛了出去,一直撞到后方的墻壁上。正是洛離,她哇的一下,張嘴吐出一口血。
陳耀東將被電得翹起來的頭發壓了一下,一邊歉然道,“不好意思,沒有收住力,傷著你了。”
原本臉色一片灰敗的洛離臉上漲紅,噗的一聲,再次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