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總你好！”
我們三個人一起向楊永勝禮貌地打招呼。
楊永勝叫人給我們三個人倒了茶，彼此又寒暄了一陣，我便拿出了一份初步擬好的合同，給坐在對面的楊永勝和楊依璇看。
楊永勝看完合同，笑得也是特別慈愛地說，“這份合同擬的挺好，基本合作事宜我也贊同，沒有什么大問題”。
“那真是太好了！”呂浩情不自禁說了一句。
王岳臉上的神情也挺開心。
就連楊依璇都沖著王岳笑了，兩人有點隱晦的眉來眼去。
只有我，目不轉睛盯著楊永勝，似乎深怕錯過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果然，我的直覺一向很準。
面相和善，態度友好的楊永勝接下來說的是，“除了這里面有一條我不同意，那就是分成這項，我認為，既然客源都是我公司提供的，那么，三七分賬，你們拿大頭就不公平了，所以，我要拿七，你們拿三”。
笑面虎咬人更疼！我心想。
王岳當時臉色就不好了。
他急切地說，“楊總，我們有人工，有水電，而你們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把旅客安排過來住宿，如果你們拿了七成走，那我們基本沒剩下什么錢了”。
楊永勝依然笑呵呵地慈愛樣兒說，“即便你們賺得少點，但我可是解決掉你們至少一半的壓力，如果你們的房子空著，那你們這個生意可能就做不下去了，還得違約、賠款，甚至破產，乃至往后都不得翻身，十年可能都未必能緩得過來”。
這話讓他說的，我可以確定，眼前這個笑面虎一樣的人物，是真的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
王岳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氣得臉色發青。
呂浩也聽明白什么意思了，但也不知道能怎么辦。
我是真想特么一走了之，不跟這種人合作，可是，現實問題又不容許我們那么牛逼，現在是我們求他的時候。
楊依璇也一臉著急，直用手肘碰她爸爸，似希望他爸爸不要那么黑。
結果楊永勝只是云淡輕風地瞟了楊依璇一眼，便不再理會她了。
“要不你們也回去考慮一下。”
楊永勝依然笑得一臉和善，卻如同扼住了我們幾個年輕人的命脈，一副看透我們沒有別的選擇，必須跟他合作的模樣。
我突然站起了身，然后也有樣學樣，一臉友善笑容地對楊永勝開口。
“楊總既然這么堅定自己的想法，那我們也不能勉強合作，確實，我們幾個年輕人剛剛開始，很多事情都需要謹慎思考后才能做決定，那我們現在就回去考慮一下……”。
“好”！
沒等我說完，楊永勝也笑著站起身，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只是……
我后面的那句是，“正好，我們晚點還約了下一家旅行社談合作，我們也再看看其他旅行社報出來的價格什么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我最后這幾句話，果然讓楊永勝臉色變了變，但假面具依然維持得很好，“都好！都好！哈哈哈”!
我們三個走出楊永勝的辦公室。
到了大樓外邊，王岳一臉憤怒，“這什么商人，黑得不靠邊了，真把我們當傻小子使呢？”
呂浩蹙著眉說，“那要是沒有其他公司跟我們合作，我們又沒有固定客源，是不是他七也得跟他簽，畢竟就像他說的，簽了，至少能保證一半我們的營收”。
我蹙著眉深度思索著，過了一會兒才開口。
“這人雖然很黑，可我們現在還不能直接拒絕，當然也絕對不能指望這一棵樹吊死。”
“說得是！”王岳一臉焦急。
“那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呂浩問。
氣氛有一種我們三個人要上戰場打仗的緊張感。
其實商場本來就是戰場，我們每天一睜眼，就欠債五千塊，必須要找到客人來住宿，才能把這筆債填上，現在又是淡季，可想而知，壓力非常之大。
我又想了想說，“現在我們三個回去馬上要投入工作，呂浩負責接待所有app上的客人，以及保潔方面的事，我和王岳今天一天要把全杭州所有旅行社都聯系一遍，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只要再找到一家可以合作的，我們就不會這么被動，就不會被扼住喉嚨”。
“好！兩個保潔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就可以上班了，我給他們按月發工資，一人一個月五千，供吃住，她們挺高興的，我之前算了一筆賬，這樣請人比按照打掃一次給一次錢，一個月能剩下五、六千”。
“很好！懂節省，會算計，浩子就是很有做管家的能力，加油！”
我不吝夸獎，適當給兄弟們打氣，人在做事的關鍵時候，都需要鼓勵的。
王岳說，“那咱們就回去開干吧”。
“嗯！”
我和呂浩應聲。
我們幾個人剛準備走，身后楊依璇就追了出來。
“等等”！
她看著我說，“我爸還是很想跟你們合作的，所以，他讓我盯著是不是有其他旅行社要跟你們合作”。
楊依璇對我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
我雙眸一亮，便明白了這其中隱藏的機會，而后只簡單對她說了一句，“謝了，等我消息”。
“嗯！”楊依璇也沖我笑笑，而后轉身就跑了。
王岳，“……”。
“她什么意思啊？她為什么沖你笑，不沖我笑？”王岳一臉不悅地質問我。
我面無表情地說，“你關注點錯了”。
王岳，“……”。
呂浩也沒太明白。
我們幾個人回到風尚苑小區，選了一間大兩居的房子，其中一間放三個床位，我們三個住，另外一間放兩個床位，給兩個五十歲左右的保潔阿姨住。
為了省錢，為了省下一間房盈利，沒辦法，只能這樣艱苦居住。
在呂浩的精打細算安排下，兩位保潔阿姨每天收拾完房間還負責給我們幾個人做飯，這樣不但吃得更舒服，還比經常吃外賣要健康。
呂浩這邊安排好了之后，就去忙著接待新來的客人了，現在雖然不多，但零星客人還是有的。
我和王岳便在房間里開始聯系各大旅行社。
我們兩人分別打了一圈電話后，王岳一臉頹廢地坐到了床上。
“咳！真沒想到，生意這么難做啊？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