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矛刺出,周身仿佛形成肉眼可見的旋風,迅疾有力。
地傲天輕描淡寫地揮出尖刺骨棒,以至于所有人都感覺他在瞎胡亂一揮。
當……
尖刺骨棒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和速度砸在黑鐵長矛的側面。
黑鐵長矛側飛出去,急速旋轉著飛到半空,發出呼呼的聲音。
黑鐵戰士的右手甚至整個條手臂仿佛失去了知覺。
就在這一剎那,地傲天突然高高躍起,雙手高舉尖刺骨棒,直直砸向黑鐵戰士。
地傲天在黑鐵戰士面前宛如小孩子,在所有人的眼中,地傲天的動作既沒有力量,也沒有美感,甚至連蠻力也看不到。
黑鐵戰士本能高舉盾牌,上面同樣閃過黑鐵色澤。
尖刺骨棒并不大,但卻如同燒熱的利刃。
黑鐵戰士和盾牌是很強,但只是普通的黃油。
噗……
盾牌炸裂。
尖刺骨棒穿過盾牌。
手臂碎成爛泥。
尖刺骨棒穿過下臂,落在黑鐵戰士的左肩上。
噗……
黑鐵戰士的半邊肩膀化為肉泥,上臂連帶一角肩膀飛出去。
鮮血四濺。
地傲天兇性大發,揮動尖刺骨棒砸向黑鐵戰士的頭顱。
“夠了。”蘇業的聲音傳來,喝止住地傲天。
地傲天如臂使指般收回尖刺骨棒,越過黑鐵戰士的身體,向前走去。
小小的身軀,在這一刻宛若兇獸。
幾個貴族甚至嚇得后退半步。
就見地傲天撿起兩枚魔法器和神力鎧甲,開心地笑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笑嘻嘻跑向蘇業,但跑了幾步一拐彎,把黑鐵戰士的那件神力戰矛抓在手里,繼續向蘇業跑去。
幾個貴族戰士張了張嘴,沒人說話。
誰好意思跟地精討價還價?
所有人愣了好一會兒,才看向那個昏迷的黑鐵戰士。
即便是那些有實戰經歷的人,也為之變色。
黑鐵戰士的左肩斜斜消失,左胸膛的側面全被削去,斷裂的骨骼之下,隱約可見一顆心臟在緩緩跳動。
“這么兇殘么……”
雙方的學生都全身發冷。
“快救人啊!”
幾個貴族學生一擁而上,使用各種神力裝備、魔法器和藥物,這才保住那個黑鐵戰士的性命。
這時候,傳來蘇業的聲音。
“誰讓你下那么重的手?下次記住點到為止,傷而不殘,打昏就得了,為什么這么兇殘?”
“嘰嘰咕咕。”
地傲天低著頭,表示下次注意。
蘇業說完又看向貴族學院的方向,道:“各位,不好意思啊,我的仆從是神奇生靈,他們那個時代沒什么規矩,比較兇殘,你們多擔待,我已經教訓他了。”
蘇業說完,拿出一塊蜂蜜餅干遞給地傲天。
地傲天雙手捧著蜂蜜餅干,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他沒想到,自己能再次得到主人的賞賜。
他緩緩把蜂蜜餅干放入口中,一邊吃,一邊流淚。
“嘰嘰咕咕……”
蘇業嘆了口氣,道:“我這個仆從啊,什么都好,就是太淳樸了。”
眾人望著那個黑鐵戰士缺了一大塊的身體,實在無法把淳樸跟地傲天聯系起來。
蘇業說著,使用魔法偵測,一一鑒別新得到的物品,然后又從背包里取出卡洛斯的兩件青銅魔法器和一件黑鐵魔法器,進行鑒別。
可惜所有的青銅魔法器都是戒指,現在不能多戴,又看不上黑鐵魔法器,于是蘇業隨手扔進背包里。
一個柏拉圖學院的學生忍不住喊道:“蘇業,你是不是有強化仆從的魔法天賦?”
“沒有,遺骸我用魔源徽章換的,成本高。”蘇業大大方方承認。
“這……”一幫學生啞口無言,看向蘇業的目光極為怪異。
“敗家子啊!”
“唉,可能他是一時沖動吧,沒有好的老師指導。”
“怪不得都說尼德恩不靠譜。”
“再不靠譜,也不能讓他用魔源徽章換學徒仆從遺骸啊!”
“魔源徽章不都是用來晉升圣域用嗎?”
“不過,這個火焰地精之王確實挺強,叫什么來著?”
“地傲天。”
“霸氣的名字,王者之相!”
一幫學生們用充滿矛盾的目光看著地傲天,一方面覺得蘇業在暴殄天物,一方面又羨慕這個地傲天的強大。
帕洛絲小聲道:“地傲天這么猛?”
蘇業被帕洛絲的話逗笑了,這種話用嬌滴滴的聲音說出來,實在有趣。
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蘇業道:“運氣好而已。”
艾伯特小聲嘀咕:“這都能贏?運氣真好!”
柏拉圖學院一個身高兩米的強壯黑鐵戰士走過來,輕咳一聲,道:“蘇業,我能試試他的腕力嗎?”
蘇業看向地傲天。
地傲天從頭到腳看了一眼強壯戰士,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學生們被地傲天的樣子逗笑。
那強壯戰士無奈道:“來吧。”
一人一地精找了一塊大石頭,吉米再次充當裁判。
“開始!”
一眨眼的工夫,強壯戰士的手被地傲天的手狠狠壓在石頭上,快到很多人甚至沒看清。
“厲害!這次我使用神力!”
一人一地精再次掰手腕。
“開始!”
一秒,兩秒,啪!
強壯戰士再次被地傲天掰倒。
“嘰嘰咕咕!”
地傲天伸出食指,左右擺了擺,背著小手,慢慢悠悠走向蘇業。
強壯戰士面黑如烏云。
一幫黑鐵戰士嘖嘖稱奇,這力量,應該可以跟霍特媲美了。
蘇業看向那些貴族,道:“既然我的仆從勝了,你們就撤掉關卡吧。”
“什么!”
所有貴族猛地轉頭望向蘇業,每個人的眼睛里都仿佛燃起火焰。
平民學生們也嚇了一跳。
貴族掌握特權行使特權,不僅連貴族自己習慣,連那些平民都已經習慣。
所以,貴族這次在紙花谷設置關卡,平民學生只是覺得不滿,沒覺得貴族沒權這么做。
蘇業這么說,這簡直是在削貴族的特權。
蘇業好像完全不在乎貴族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左手的數字。
“下一次挑戰的話,你們需要出更貴重的東西。”蘇業笑瞇瞇地看著對面的貴族。
這時候,一個瘦小的年輕人從貴族中走了出來,慢慢走到戰場。
“我來試試。我押的美物,是我手中的劍。”
柏拉圖學院中,處處有人倒抽涼氣。
蘇業的目光落在這個人的額頭上。
額頭上有一片淺青色的顏色,嬰兒巴掌大小,像是胎記,但又不太像,因為那片青色非常自然,像是絕世的畫家畫上去一樣。
“那是神眷者的標志之一。”帕洛絲低聲在蘇業耳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