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鈞！”
歐冶子抬起左手，此劍驟然懸于身側。
它靜立于虛空，并無寒光四射，亦無嘯鳴自生，內斂到了極致沉淀了歲月的光輝流淌過劍脊。
劍身之上，并非光滑如鏡，而是布滿了細密的紋理，爛如列星之行。
眾人的目光目光觸及劍刃，方覺有無形的銳氣刺入眼簾，令人心神微悸。
那是一種足以裁斷大道、分剖陰陽，猶如玄尺的中正不倚！
“湛盧！”
湛盧者，湛湛然而黑色也。
這柄劍亦立于歐冶子的右手……
這把通體黑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寬厚和慈祥。
它就像上蒼一只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黑色的眼睛，注視著神只、君王、諸侯的一舉一動！
它劍身豎立，猶如純黑的瞳仁，凝視著八尊神王。
兩劍立于歐冶子身側，并非是那種精修劍道的劍仙御劍的姿態，更像是兩劍自憑靈性護衛著歐冶子。
猶如威震天下的兩個兒子服侍著父親，而并非主人操持著銳不可當的武器。
威靈神王緊張的咽了咽喉，顫聲道：“諸位！此前種種似乎是這兩劍自行出手，并非歐冶子御劍所為！”
莊嚴神王是一種四面八臂，猶如金剛的神將。
他一手持著神鞭，一手抱著琵琶，一手繞著赤龍，一手托著寶塔，聞言只凝重道：“你是說，點靈道果？”
威靈神王點了點頭：“世間萬物有靈，便是自點靈道果始，我的威靈道果原本能以神威將萬物化為神侍，但我卻不敢施展這般變化，就是因為神威化靈，乃是借助點靈道果的手段。”
“若是我點化萬千神侍，它們會為誰所用都是兩說！”
雷鼓是一個鼓著大腹，持著雙脆，龍首夔身的神王，腹中有雷鳴如鼓。
只是微微的鼓聲激蕩，便可屠魔滅神，掀起無邊雷海。
它周身環繞著十二種雷霆，出聲如鼓，震蕩起一種天府神雷，只是一絲便足矣抹殺周圍的生靈億萬次，道：“仙秦七位大方士中，就屬此人和長桑君出手最少，而且一般只以道果加持十二金人，便可匹敵我等神王。”
“誰能料到，此人的點靈道果非但是喚醒十二金人靈性的關鍵，更能招來自身所鍛造的神劍呢？”
“如果他真的能無礙招來那幾把劍，而且早已經點化劍靈，可以令那些容納道果的神劍自行出手……”
威靈神王想了想，頓時頭皮發麻：“那不是等同于他麾下有七尊道君？”
“一人便堪比我等八尊神王？”
“不止，泰阿、龍淵、工布、湛瀘、巨闕、魚腸、純鈞、勝邪，好在干將莫邪沒讓他插手，不然就是十尊道君，大哥不來，他一個人能打我們全部，這還是他本尊不出手的情況下！”
神武仙王嘆息一聲：“本以為此人就是一個工匠，在七位大方士之中如徐福一般屬于末流，現在看來，便是在七尊大方士之中，也排得上中流了！”
成道最晚的敕霆神王倒吸一口涼氣：“隨侍七尊道君，此人在仙秦方士之中，還不是最強？”
神武仙王面色一緊，嘆息道：“若非如此，仙秦怎配與天庭爭鋒？”
“至少呂不韋身為爭鳴時代最后一位，雜糅百家的大宗師，就比歐冶子更可怕。安期生也是……”
“最后一位鬼谷子，從未出過手，但絕不遜于前面兩人。”
“至于墨家矩子，只是墨家三分的一派領袖，雖然最后借助仙秦再次一統墨家，但到底不是那位‘天鬼’。”
“長桑君雖然乃是醫家道君，但短于攻伐。”
“不過也不一定，今天之前，我也以為歐冶子不過一工匠，誰知道創生道果，是否創造了什么天生神圣，堪比道君呢？”
遠方的錢晨嘆息一聲，和徐福對視一眼，兩人盡皆無語。
錢晨想了想終究沒有說出口，不然太傷人了。
但他的眼神也已經把其中意味，顯露無疑——你果然是其中最菜的吧！
徐福沒有回答，只是把頭低了低，又矮了幾分。
“點靈道果配上器道大宗師，實在過于可怕了！”
莊嚴神王面色古怪道：“其中至少有五劍，乃是天帝助他煉成的，也真是……”
降妖伏魔兩位神王一齊瞥了他一眼，不愧是佛門派來天庭的道君，說話就是硬氣，我等雖然是玄天上帝麾下，但到底不敢這么誹謗天帝。
“一齊出手罷！我等真身終究不在這里，再不出手，就只能灰溜溜的滾回天庭了！”
“就像威靈那廝一樣，被狗咬那件事，你們誰沒笑過？一笑笑到自己身上了！”
玄律神王無奈吐出一口氣。
整片虛空驟然沉降。并非神通術法，而是那種純粹的、龐大的，遮天蔽日之“暗”無聲彌漫，再次降臨。
那不是光線的缺失，是始皇陵法則被更冰冷的秩序覆蓋的窒息感。
血海無波，陰河凝滯，萬籟俱寂，連時間都仿佛被投入了無盡的玄冰深淵。
玄律道果，于這片絕對的“靜獄”中顯現。
神王身著玄色帝袍。
袍服之上不見龍紋鳳章，唯有億萬細密如蟻、流轉不息的黑色律文纏繞。
隨著玄律神王面容被覆蓋，漸漸模糊不清，隱于一片深邃的黑暗之后，唯有兩點眸光，如同九幽最深處的寒淵，越發冰冷、漠然，洞悉一切罪愆。
他抬起了手，指尖卻遲遲無法點下，指向那被雙劍環繞的老者……
玄律神王的聲音含糊不清，遲遲無法徹底沉入那維持三界秩序，絕對冰冷無情的狀態。
縱然其代表著最古老、最森嚴、最不容褻瀆的北帝黑律。
但依舊無法審判此人。
除魔神王無奈道：“此人身上有大功德，乃是仙道幾祖之一，且不說他身為器道祖師，占據的那一份仙道氣運，只是其點靈道果，便是諸天萬界的根基之一……”
“玄律，你不能出手就不要強自為之，不然北天玄律只會千百倍的反噬回來。”
這就是他們最無奈的地方。
方仙道那幾位大方士，無不是對仙道有極大功德，占據極大氣運之輩。
如呂不韋，安期生這般功德被他們自己糟蹋完了的，雖然于天地，仙道有功莫大焉，但同時也罪不可赦。
除去一份仙道氣運之外，如玄律，雷鼓這般的刑殺之神出手并無顧忌……
但長桑君開創醫道，乃是醫家之祖，歐冶子亦是器道祖師，除去本身的辟道功德。
兩人的道果運轉，亦是無時不刻不在積累天功。
創生道果繁衍族類，不斷創造種族，豐富諸天萬界的生態不談。
點靈道果……
“所謂點靈道果，便是萬物有靈，太上削去萬族的智慧，勇氣，仁愛和正直之后，將其藏了起來，以至于妖族之后誕生的子嗣甚至沒有靈性，成了無知無識的野獸，唯有盜取人氣，才能開智。”
“那時候，來自九幽的鬼，依附于萬物之上。”
“一切‘靈’，一切死物活物，除了人族之外的‘靈’，全都來自于九幽之中的‘鬼’。”
“靈鬼不分，才有巫道大興，祭祀萬鬼如萬靈！”
“周公制定禮樂之后，九幽裂隙漸漸都被封印，群鬼再難現世，諸天萬界除了人類以外，萬靈沉寂，便是仙道發展也一時死寂。”
“那時諸天萬界都在呼喚‘靈’的回歸，歐冶子便是由此應運而生！”
徐福回憶起那段往事，徐徐對錢晨說道：“所以，并非是點靈道果，點化了純鈞、魚腸、湛盧和龍淵的劍靈，恰恰相反，是歐冶子煉成這四把象征著正直、勇氣、仁愛和智慧的神劍，尋找到了太上道祖藏起來的四枚道果。”
“才重新將這四者，帶給諸天萬界，萬事萬物！”
“這代表著人族對于萬物的贈與，人的靈性，因而可以滋養萬物，點化萬物！”
“這便是點靈道果！”
“諸如你養的那些小精怪，世間種種靈物，皆是受益于此，也是因此，歐冶子對天地乃有大功，天庭執掌律法的那些律法神難以動他。”
錢晨點了點頭：“靈……”
“我知道，元神境界，便可法有元靈，法有自性。”
徐福搖頭道：“法有元靈和法有自性不是一個意思，法有元靈是指元神真仙的一道法術，一道神通，都擁有‘靈性’，甚至擁有超越凡人的智慧、判斷和性質。甚至能轉世為人，資質比尋常修士還高！”
“而法有自性，是指元神的神通術法，不依賴于任何外物和他者而存在。”
“一切元炁、物質、屬性和存在都無法‘滅’它！”
錢晨笑了笑：“但兩者根源是一樣的……”
徐福陷入了沉默。
元神境界的法有元靈和法有自性，乃是這一境界真正的大秘所在，便是自己等人也只是模糊的有一個認識。
他悄悄看了兩眼錢晨，莫非他真的知道其中的秘密？
錢晨沒有開口，所謂法有元靈，法有自性，的確和元神道果的根本大秘有關，當年沖擊元神境界，他聽到了太上的請求和叩問。
亦看到了天帝抹去眾生關于那一切的記憶！
因此，諸天萬界才少有人知道，元神道果的本質乃是幾種絕大道果的聚合，其中便包括太易道果。
所謂太易道果便是諸天萬界的一切平行宇宙，眾生的一切可能性。
元神境界便是太易道果之中，無數他我同心，意志干涉現實。
所以元神真仙在太易道果之中擁有無數個我，就算大部分元神真仙做不到無數個自己的念頭都往‘自我’之中收束。
但是每一個他我都擁有‘靈性’‘自我’。
元神施展神通法術，便在太易之中創造一個‘我’，專心致志的維持其存在，它自然擁有靈性和自性。
不依賴任何存在。
因為維系它存在的，乃是太易中的‘我’！
所以法有元靈，法有自性，對于元神真仙來說亦有負擔。
所謂創界法證得道種，實質上便是以元神真仙在太易道果之中的無數‘自我’，維系神通法術的自性靈性，運轉一個世界。
借助這種‘專心’，在太易道果之中慢慢收束無數‘自我’，讓那些‘自我’形成那個世界的‘天道’。
由此元神的無極力量和絕對自我，猶如天道一般駕馭無數法則，圍繞自我認知最核心的部分，慢慢孕育，凝結一枚種子。
便是極致的自我凝聚而成的道種。
所以，太上道祖將仁愛、正直、勇氣、智慧四枚道果藏在哪里，自不用多說了！
當然是太易道果之中，藏在那無數平行宇宙里。
而歐冶子鍛造湛盧、純鈞、魚腸、龍淵四劍，猶如四把鑰匙，打開了太易道果，放出了仁愛、正直、勇氣和智慧，同時也將無數靈性帶到了諸天萬界。
那靈性，便是源于太易道果之中，無數人族的‘他我’！
每一點靈性都是平行宇宙的一個人的投射。
“不對！”
“不對……”
錢晨眉頭一皺，心中察覺到了一絲不協調：“都說太上斬去了萬族的智慧、勇氣、仁愛和正直，但是……早在太上斬這四德之前，人的靈情就在污染先天神只了！”
“天人相犯，便是源于此。”
“所以人族本身就有智慧、勇氣、仁愛和正直，甚至不止這四德，他們還有貪婪、恐懼、憤怒、怨恨和惡毒！”
“但就我所知的舊天歷史之中，乃是龍皇第一個創造了后天生靈，甚至傳下了祂的血脈。”
“人族誕生乃是在太古五皇正式反天之后，由裸猿一族的贏皇之女，乃生烈山、公孫，是為黃帝、炎帝，才推翻了先天神庭，斬天道舊身，奉昊天之命，創立五色神庭！”
“才有人族五帝……”
“五色神庭墮落之后，昊天對人族失望，才扶持萬族，伐五色神庭，創立萬妖神庭，進入亂古時代！”
“也是這時候，昊天創造天人族，對人族起了夷滅之心……”
“但每每提到天人相犯，似乎又是人族在污染先天神只，將貪婪、恐懼、憤怒、惡毒帶給祂們，同時也將智慧、勇氣、仁愛、正直帶給祂們。”
“我原本以為后天生靈本身就有靈情，是太上斬去了它們的靈情，專給人族，所以人才成為這靈情的代表。”
“但現在看來，那靈情本就源自于人！智慧、勇氣、正直、仁愛四德更像是一把鑰匙，一把開啟——靈性的鑰匙！”
錢晨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
“成就元神之時，太上好像提到過一個秘密，那就是昊天斬去了所有平行宇宙，將其化為‘易數’藏在了九幽，而此物，好像就是太上破局的關鍵。”
“如果說……”
“如果說，一開始所有靈性就被昊天藏在了易數之中，如果昊天斬去平行世界，斬去眾生無窮的可能性的時間遠遠早于眾生的誕生。”
“畢竟一切可能性的源頭，便是眾生的誕生呢？”
“太上證道大羅，逆行時空，來到‘元始’，那時候天地沒有開辟，一切都在鴻蒙之中。太上的影子倒影在大道之上，三才乃生，由此大道意識到，不在天地之間的一股異數誕生了！”
“那就是‘人’！”
“天人相犯，在這個宇宙存在修行，存在成為大羅，執掌大道的可能，人有七情六欲，如果執掌大道，擁有無窮的力量可以毀滅一切！”
“為了應對‘人’的誕生，大道創造出了它的人格化身，昊天！”
“昊天的誕生，便是大道應對‘人’這個異數，他斬去了所有可能性，將其化為異數藏了起來。”
“然而‘人’的誕生是一種必然。”
“天地開辟后，先天神只之中的——龍皇，受到了那股異數的污染，撕開了昊天封印‘異數’封印，創造出了后天生靈。”
“由此擁有‘人之靈性’的后天生靈被創造了出來。”
“它們的一切靈情，都來自于被昊天封印的平行宇宙，來源于那里的‘人’。”
“所以那時候昊天知道，人的誕生無法被封印，人族必然會誕生。”
“因為人會誕生，才有了昊天，因為有了昊天，才能封印那蘊藏人族誕生的無窮可能性。”
“所以，昊天封印不了異數，就如同他封印不了自己。”
“于是昊天坐視了太古五皇掀起那場反抗先天神只的浩大戰爭，可能即便是昊天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切罪惡的源頭‘人族’會在什么時候，誕生在哪一族中？”
“他放任了先天神只從‘異數’之中盜取靈性，創造萬族生靈。”
“直到‘人族’真正誕生，直到黃帝和炎帝接過太古五皇的大旗，率領萬族，推翻了先天神只，甚至斬去了他的舊身。”
“確定了人族誕生后，決定看一看人族統治洪荒，會有什么樣的變化！”
“然而五色神族墮落，人的貪婪、恐懼、惡毒和憤怒終究開始侵蝕大道，天人相犯，由此昊天又幫助萬族推翻了五色神庭，最后他決定順應神道，創造擁有‘信’之美德，服從神只，不會污染大道的種族——天人族。”
“然后著手毀滅一切的根源——人族！”
“這時候，太上降臨在亂古時代，面對萬族的屠戮，他根本沒有選擇，然后就是辛辛苦苦證道大羅，走到元始，看到昊天，太上被昊天暴擊，被順應大道的青帝所殺，意識到大羅之路走不通，偷偷回到先天神只誕生的時候，化身女媧伏羲，找到了一切的關鍵，那個被昊天藏在了九幽的‘異數’！”
“九世輪回，終于走通了另一條路，鎮壓昊天，開辟新天。”
“這樣看來，所謂太上削去萬族的智慧、勇氣、仁愛、正直，不如說是，太上削去了昊天盜取‘人之靈’，創造眾生的權限，將靈性歸還于人族。”
“所謂智慧、勇氣、仁愛、正直，應該就是鎖住太易道果之中，人族無窮可能性的四把鑰匙！”
“太上開辟新天之后，本來可以將這四把鑰匙毀掉，那么諸天萬界除了人之外，就不會再有其他的有靈之物，但他還是留下了這四把鑰匙，等待有一日，會有人打開‘太易’，將人的智慧、人的勇氣、人的仁愛、人的正直，但也包括人的貪婪、恐懼、惡毒、憤怒，贈與給天地萬物！”
“口口聲聲說萬族不配，但最后還是選擇把人的身份贈給眾生嗎？”
“是留戀于這個更加多彩的世界？”
“還是也承認了更多族類‘人’的身份。”
“明明在歷史中是一副種族主義的面孔，執道暴君的身份，實際上心中卻意外的溫柔呢！”
“哈基太你這個家伙……”
錢晨心中明悟，看著頭頂的天空，心中淡淡道。
“難怪徐福說，不是因為歐冶子證得點靈道果，而點化四把劍靈。”
“正是因為他找到了四把劍靈，才成就了點靈道果。點化萬物之靈性，接引太易之中的無窮他我嗎？”
“歐冶子果真有大功德，但我好像知道怎么對付他了！”
“難怪說真人道果藏在元神道果之中，誰能想到人的定義，人的靈性居然藏在太易之中。又有誰能想到點靈道果這東西乃是真人道果的下位？”
錢晨參悟出這極度關鍵的秘密，瞬間就把握住了諸天萬界的靈性源頭。
歐冶子若有所覺，朝著他所在的方向投來一瞥……
“若是這樣子，那這八位神王降臨道果化身來此，面對歐冶子可就慘了，人家從來沒有認真動手過！除非八位道君真身前來還差不多，不過真身前來……仙秦的大本營始皇陵？天庭瘋了也不敢如此吧！這只是人家的一位大方士啊！若是剩下的大方士出手，甚至仙秦開啟某些‘底蘊’！”
錢晨心中無不幸災樂禍的想到——
“八位道君，能都死在這里……”
“死掉八位道君，只怕連天庭都是要肉痛的。”
錢晨想到這里，又摸了摸下巴：“不過，其他人不知道點靈道果的秘密，玉皇是一定知道的，現在看來，他哪是煉制天帝劍啊！分明練的是太易之中，封印人之靈性的那把鑰匙。”
“想要尋回舊天天帝封印的靈性源頭，徹底掌握三才嗎？”
“看來歐冶子和天帝翻臉，不愿意煉制天帝劍，并非是因為什么天帝不合四德啊！”
“而是發現了天帝真正圖謀的東西——人的根源，天地萬物靈性的源頭。他與天帝的目的出現了巨大的分歧，因而藏匿起來，不愿意再為天帝煉劍。”
“仙秦七位大方士的道果——天理、變化、點靈、創生、真魂、非命、造物！”
“現在看來，沒一個簡單的啊！”
“點靈道果后面就藏著這等天帝都要覬覦，舊天天帝留下來的，太上親自斬卻萬族四德，奪回的秘藏。”
“其他道果背后又有何等的秘密呢？”
“以前看仙秦能威脅到天庭，感覺天庭太菜了！現在天庭居然能壓制仙秦，壓制那造化道七位大方士，這是何等可怖可畏啊！”
且不說錢晨透過點靈道果，再次察覺到諸天萬界背后，那關系眾生的大秘。
察覺到舊天天帝和太上的某些博弈……
只說歐冶子還沒出手，只是放出兩劍，便讓天庭八位神王如臨大敵，點靈道果積累的滔天功德，讓玄律、敕霆、降妖、伏魔四位神王無比棘手。
神武、威靈、莊嚴、雷鼓四位神王只能先行出手……
六千五，這個月恢復正常更新。
本來準備更四千的，但還是交代完這段劇情的首尾吧。
用的時間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