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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滅世黑蓮傾福地,太上樓觀鎮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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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玖看到花黛兒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十分精彩。

  他肩膀上拜了半天石碑,奄奄而還的花狐貂沖著花黛兒甜甜的叫了一聲,回頭就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向藍玖。

  他持著那根孔雀羽毛,良久才問了一聲:“所以,那位在甲子海市到處拱火,挑撥我和夏昳比斗的年輕文士,就是錢晨前輩?”

  花黛兒點了點頭:“看樣子應該是……”

  藍玖撓了撓花狐貂的小腦袋:“所以你領著我一路找到開啟歸墟的太陰銀鏡碎片,也不是偶然吧!”

  花狐貂甜甜的叫了一聲:“果果!”

  一副懵懂天真,不知世事的樣子。

  藍玖嘆息一聲:“我早應該想到,畢竟那場甲子海會,太多與錢晨前輩有關的東西出世了!”

  “后來我也聽聞前輩開啟了歸墟秘境,但那時候我為了成丹,與之錯過,后來幾番嘆息與前輩擦肩而過,卻沒想到,前輩一直都在我身邊。”

  花黛兒面色古怪,她看向旁邊的太上樓觀石碑,道:“其實歸墟之中也有這么一面石碑,上書‘太上樓觀,鎮壓歸墟’!”

  藍玖點了點頭:“那很多事情就說得通了……”

  “比如映照歸墟秘境的太陰銀鏡為何會在我手上出世!”

  “那一場歸墟之行,囊括海外許多元神真仙,仙門大教,現在看來都只是錢晨前輩隨手落子!”

  花黛兒亦心生動容,對于地仙界,那一次歸墟之行都是震撼性的。

  更別提海外了!

  直到如今,歸墟的余波依舊震蕩不已,不死樹、昆侖墟、葬神窟、兵主、天狗大圣、日金月銀、承露盤、周天星艦和仙秦金人……

  有太多太多足以震動整個地仙界的東西,在那一場歸墟之行中出世。

  甚至有人看到了傳說中大方士徐福的身影……

  推測他乃是為了不死神藥而來!

  但現在,他們兩個小修士居然意外拼湊出了這場大幕拉開背后,一個若有若無,籠罩在這一切之后的身影。

  藍玖道:“如果我沒猜錯,那位前輩現在叫做‘李爾’!錢晨應該是他出身樓觀的前世身,其來歷肯定極為不凡,昔年在歸墟橫擊徐福的,說不定就是他!”

  花黛兒看著手中六枚玉錢,感嘆道:“原來李叔就是‘李爾’……”

  “劍伏龍象,威震建康!”

  “他的大名在海外亦有流傳……唔!主要是王龍象太厲害了,單人只劍破真龍萬水陣,后來亦是橫行海外,便是化神之尊也被他斬了幾位,歸墟之后,更是又一路殺回了中土,神州二十八字由此名揚海外。”

  “很多人都好奇,能劍壓他的李爾乃是何人,沒想到就是更加出名的錢晨前輩。”

  花黛兒嘆息道:“這下劍伏龍象,更加名副其實了!”

  “四海真龍、鎮獄魔象都曾被前輩降服。”

  藍玖想起錢晨給他換骨的那種灑脫,在暗處拱火解說的那種狹促,不禁臉上微微抽動!

  “以后就不能前輩前輩的叫了!”他收起蓮花,走向其余幾人,道:“若是通過考驗,那便是我們的師尊了!”

  “師尊神通廣大,灑脫大方,兼愛提攜后輩……”

  “就是為人狹促了點,有許多惡趣味!”

  花黛兒笑道:“哈哈,我要把這話告訴前輩,你就完了……”

  雷珠子也坐在大圣雷音的后面。

  看著拿著大日金蓮,腦后火丹沉浮的姜尚笑道:“師弟,這下你真的成了我師弟了……未想我爹居然還曾與你結緣!”

  旁邊的忽雷腹中雷鳴,開口道:“這倒不奇怪,小老爺你忘了?你降服我的那個洞府,便在九真郡的大澤之中!”

  姜尚忽而一愣,道:“你是甄師降服的那只黑背大鼉?”

  忽雷尾巴一甩,不耐煩道:“是有一個左道修士拿過我,但后來老爺救了我,收我在門下,現在那般的修士我一口能咬死十個……不,一百個!”

  兩人一鱷面面相窺,沒想到三人的命運竟然以這等奇妙的方式串了起來。

  這時候,真傳道的金丹額頭帶血,一步一步朝著那面巨大的太上樓觀石碑走來。

  雷珠子屈指一彈,一道無形無相的雷光便攔住了他。

  他低聲喝道:“你要干什么?這是樓觀道留下,鎮壓整個福地樞機的石碑,爾等魔道賊子,休想褻瀆!”

  真傳道金丹面色淡淡,道:“大名鼎鼎的太上樓觀碑,誰不認得?”

  “便是之前不知道,去過歸墟的,也應該知道了!所謂太上樓觀,鎮邪誅魔,這面石碑已經出世兩尊,這便是第三尊!”

  “我真傳道雖然被歸為魔道,但亦是太上真傳,與樓觀道如同兄弟,怎會有褻瀆之心?”

  他感慨:“昔年樓觀遭劫,我真傳道還準備在魔道之內調查一番,屠了幾個的罪過樓觀道的宗門警告諸魔門,太上真傳,不可冒犯!更欲提起鎮宗靈寶,與道門一并窮搜天下,威震四方!”

  “可惜,太上道的偽君子們不肯接納……”

  這番誠心實意的表白,給嫉惡如仇的雷珠子都整無語了!

  “真傳道出自太上道祖,終究是你們一面之詞……既出身道門,怎墮落魔道?”

  雷珠子發自內心勸告道:“若想皈依太上,痛改前非,未嘗不可!不必拿太上道祖當……”

  真傳道的金丹擺了擺手,示意他無需多言。

  他神色輕蔑,淡淡道:“這些陳詞濫調不用多提了!”

  “太上觀止,何分道魔……”

  “爾等困頓于道魔之別,一輩子也無法理解真正的太上之道!”

  “倒是這太上樓觀石碑,卻是深得太上大道,可見樓觀道前輩仙人并非爾等這般迂腐不堪之輩……”

  他伸手,想要撫摸石碑上那一行字跡。

  卻在一聲弦動之后,收回手來,嘆息道:“這字跡之間,有滔天魔性,太上樓觀乃如一顆明珠,鎮壓其上。”

  “那應該就是道塵珠留下的道痕……”

  “太上斬出靈珠,由此忘情得道。此珠名為道塵,便寓示著世間種種,一切可‘易’者,猶如塵埃,唯大道不易。”

  “故而太上忘情,方能得道!”

  “爾等道門,皆是在太上合道之前所傳,僅得其塵而已!”

  “唯我真傳道,乃是太上合道之后,祖師循太上之道而忘情,面前太上真形而傳下道法。是故,道門都在門外,太上道三宗或許站在了門內,但真正得了太上真傳的,唯有我真傳道!”

  “我謂之本我真性,爾等謂之魔性,但追求本我真性僅僅只是為了凝聚一顆道塵珠而已,乃是太上大魔,統攝一切真性。”

  “我真傳道到了最后,卻是要斬卻那真性,徒留大道。”

  “所以我真傳道從不為你們貶斥我們是魔門而動怒,因為我們本就是魔,但唯有由魔入真,證得元神,才能斬魔入道。”

  “所以我真傳道的元神真仙,卻是真正的化魔為仙的高人。”

  “但化魔為仙只是開始,最后還要斬仙合道,才能追隨太上道祖,將所謂真、人、神、仙統統斬去,徒留大道!”

  真傳道的金丹一聲嘆息。

  雷珠子卻搖頭道:“果然是魔道大宗,扭曲大道,竟以為真理……”

  “我名道無盡,人之出生,如游子離家,茫然悲苦。”

  “無盡塵埃沾染不得清凈。出生便是離家,父母親人只不過是塵埃而已,諸多世情,無非沾染本真,所謂本心,不過大道之濁染,唯有斬去一切,洗去塵埃,才能回家!”

  道無盡幽幽嘆息道:“這石碑的太上樓觀四個字,暗藏樓觀道的根本真法,但唯有以此駕馭后面平湖福地四個字,才能從中烙印書寫這面石碑者,留下的真意!”

  “那是一種驚天的魔念,整個平湖福地,湖面上的所有蓮花,都是為了鎮壓那種魔念。”

  “所以這面石碑身系整個福地的樞紐,因為它要調動一切才能將那魔性鎮壓!”

  “可恨無緣能見其他兩面石碑……”

  “那必然也蘊藏驚天魔性!”

  道無盡再次朝著石碑撫摸而去,雷珠子身化雷光,一瞬間便擋在了石碑之前。

  “我讓你不要動它!”

  道無盡放聲大笑道:“我在蓮花前叩首千遍,才終于看到了湖面幻月倒影之下,它們真正的模樣!整個平湖福地便是一朵蓮花,它倒影湖中,卻是一朵滅世黑蓮,所以樓觀道才用幻月遮掩!”

  “那黑蓮有三千花瓣,每一瓣都蘊藏無上魔道……”

  “你們被欺騙的太久了!就讓我打開真相,給你們看看吧!”

  雷珠子動了真怒:“放肆!”

  道無盡拼盡全力,打出一記顛倒陰陽,黑白兩色旋轉的仙光重重撞擊在石碑上,要顛倒整個福地,將其下潛藏的東西暴露出來。

  這一刻,他雙手結印猶如太極圖,那是太上道的印法。

  與元始道猶如封神榜張開的法印,上清道的劍指一樣,都是道門內部表明身份所用,有一種太極圓融的氣機,旁人絕難以仿冒。

  但這一刻,道無盡打出的太極印,同樣有那種圓融的氣機,內中太極圖一轉。

  太上樓觀的石碑轟然震動!

  原本平平無奇的石碑,被顛倒陰陽撼動,卻感覺整個福地都在顫動。

  那環繞平湖外圍的山脈,卻如蓮花花瓣一般突然顫抖著合攏,群山拔地而起。

  一個個高聳千丈的峰頭,山巒如翠,瀑布驚鳥環繞。

  整片平湖驟然掀起波瀾擴散開來,如鏡的幻月被打碎,無數月光流銀之下一縷縷黑暗閃過。

  那一刻,天上的明月終于墜落,而東方的大日卻未能升起。

  一直倒映在平湖之上的日月投影終于碎了,待到波瀾微微平息,那如鏡面一般的湖面將環繞它的千峰萬翠倒映進去,卻看見一瓣瓣全是毀滅的花瓣,纏繞著衰亡,毀滅,絕望和無窮魔性!

  那一朵黑蓮在湖中轉動。

  三千顆蘊藏無窮魔性,無盡魔道智慧的摩尼珠粉碎。

  那些魔道經文,道理亦被磨滅,但卻總有一點磨不去,滅不掉的根本魔性,倒映在湖中。

  三千道魔性匯聚成一口黑蓮,幾乎傾覆整個福地。

  所以才以日月倒映湖中,化為無窮幻境掩飾。

  所以某人才親手書寫了這面石碑,匯聚福地無窮力量鎮壓。

  才請來昆侖鏡,加速時光,將黑蓮的痕跡徹底抹去……

  雷珠子掌握五雷,大五行神雷化為一枚玉斧劈在了道無盡的后心。

  黑白二氣一轉而過,微微偏離了玉斧,他才沒被一招抹殺。

  但即便如此,其道袍也撕裂,后心一道五色雷痕,幾乎貫穿了他的胸膛。

  不斷磨滅其根基,修為,就連一顆陰陽金丹亦被雷痕貫穿,幾乎一分為二。

  但道無盡依舊在大笑……

  “果然,縱然這面石碑,這數十朵蓮花,那種種丹霞之氣,匯聚成業火紅蓮鎮壓了湖中倒映的無窮魔性,依舊有一絲透露了出來,化為一朵黑蓮!那朵黑蓮被幻象遮掩,就是佛門那些禿子苦苦守候的金蓮。”

  “佛門這么多和尚,都是禿驢,連驢都不如,只有我……”

  道無盡指著自己的鼻子:“只有我看出了黑蓮的真身,叩首千遍,一次一次的去叩問黑蓮,終于讓我看到了幻象之下的真實!”

  “鎮壓黑蓮的就是這面石碑,唯有顛倒陰陽,將石碑和黑蓮交換,才能讓樓觀道鎮壓的無窮魔性顯露,傳說,太上道祖最初傳道,乃是化身太上天魔,所傳之道,乃是太上天魔宗!后來此道失傳,我真傳道苦苦尋求都無所得!”

  “但現在看來,是太上道鎮壓了太上道祖最初傳下的道理……”

  “諸多魔門同道,還不快與我一同助黑蓮出世!”

  心佛宗的妖僧、識魔宗的識無量、萬靈五毒教的女子,諸多魔道金丹對視一眼,看向玉蓮上的兩個童子,卻見金銀童子懵懵懂懂沒有什么反應。

  當即數人沖向湖中倒映的黑蓮。

  心佛宗隨手抖落口袋,一尾摩羯魚掉了下去,頓時湖中魔性侵染,讓他一相動搖,幾乎掙脫他的禁劾!

  識無量狂喜道:“只是看了黑蓮一眼,我的魔識都在動搖!”

  “九幽魔祖無盡的智慧追逐我等,但卻被那黑蓮動搖,僅僅一眼,就在我心中種下一朵魔識都無法抹去的蓮花,那朵蓮花似乎在助我領悟無上魔道!”

  心佛宗的妖僧則驚悚道:“好恐怖的魔道智慧,貧僧在一瞬間竟超脫了前人的藩籬,領悟了前所未有的魔相!”

  “越靠近黑蓮,越能領悟無上魔道,其本身一定是超乎我等真傳的魔門大法。”

  萬靈五毒教的女子動容道:“這還真有可能是太上天魔的遺法……”

  “你還真信真傳道那些瘋子的話,我寧可相信這是傳說中原始魔祖留下的東西,畢竟原始魔祖雖然是傳說,但比太上天魔要可靠多了!魔道最為古老的存在,都曾提到過那位證得毀滅大道的原始魔祖!”

  趕尸派的金丹,駕馭著紅毛犼激動道:

  “你看……這朵黑蓮蘊藏無窮毀滅,幾乎要把樓觀道這福地都毀滅了!”

  “明顯更像毀滅魔祖留下的東西!”

  “先別管這么多……”識無量道:“幫助道無盡翻轉這福地,等黑蓮浮上來,這福地便會瞬間墮入蓮花中,福地中所有的靈物都會毀滅,必然對誕生無數魔道特有的資糧!”

  眾多修士都沒能想到,樓觀道竟然在福地中鎮壓了這么可怕的東西。

  更沒想到,石碑之下鎮壓的竟是可以傾覆一切的隱患!

  鄭愔身不動,他在福地并無所得,所以作壁上觀,寧可看著平湖福地毀滅!

  而裴二柯睜開法眼,卻要趁著福地毀滅,奪取其中可能浮現的造化。

  但其余正道金丹卻都出手,不可能讓魔道就此毀滅了福地!

  雷珠子看到黑蓮浮現,臉色卻并無驚色。

  而是張手將大圣雷音琴攝來,橫于膝上,十指彈動,滾滾雷音回蕩在福地之中,一聲兩聲,匯聚成雷音潮水,傾瀉而去……

  鄭愔忽而抬頭,才看見無盡雷音一瞬間轉為無聲。

  掌握五雷大神通交織成無形無相,無色無念的雷光,朝著群魔而去。

  “無音神雷!”

  一群金丹魔修神魂,肉身,氣海,乃是駕馭的無盡神魔體內,都有無數雷音一瞬間爆開!

  識無量剛剛展開千手,還未張開千眼,就見到一顆顆魔眼轟然炸開。

  他的末那魔識被雷音粉碎,全靠其思量無量不間斷的特性,再次匯聚,又再次粉碎。

  一瞬間,他腦海之中便被炸碎了一百余次。

  最后還是他魔識察覺到識海中一朵黑蓮不滅,這才將本我魔識躲在其中,抵御了無音神雷!

  心佛宗的妖僧同樣如此,一瞬間六大法相全滅,然后依著本我重生。

  但又被粉碎……

  萬靈五毒教的女魔頭哀嚎道:“這是雷法之中最為陰狠的無音神雷,無形無相,無色無念,發動起來迅雷不及,讓人無法察覺!”

  趕尸派的真傳,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尸犼紅毛亂飛,身軀一點一點炸開,哀嚎道:“這先天雷靈的無音神雷太厲害了……”

  “比那鄭家厲害不知多少,加上那雷琴加持,無色雷光無窮無盡,根本沒有停歇的時候,就算磨也要把我們磨死了!”

  無數魔頭爆裂開來。

  許多魔道結丹修士只在雷音之中抵抗了幾個呼吸,便被生生鎮殺。

  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之間,在場修士只看到魔道金丹將壓箱底的神通施展,一道道波紋出現在神通外相之上,然后不斷炸開,但耳邊除了魔頭們的哀嚎,卻一切都靜籟無聲。

  那種無聲的死亡,讓人戰栗。

  僅僅是雷珠子彈動雷潮,便將在場魔道群修陷入絕境……

  而鄭愔更是臉上難看,他壓箱底的神通,道佛雙修,號稱雷法隱蔽第一的無音神雷,在雷珠子施展來卻不知道厲害了多少。

  以他的眼力,當然能看出,這無窮無盡,仿佛沒有盡頭的無音雷潮。

  大半卻是依靠雷珠子手中那面雷琴法寶施展,小半才是其本身掌握五雷的大神通。

  包括:讓無音神雷在五行介質之中穿透力更強(五行神雷);

  雷音之中蘊藏陰陽兩種勁力,爆裂開來兩儀轉動,陽雷爆炸,威力十足,陰雷穿透,能鉆入五臟六腑,乃至法力神魂更深處,鉆勁撕裂一切,又能隨時轉為爆勁在內部炸開(兩儀神雷)。

  還有讓法器元炁不斷高頻顫動,消磨其上的神魂烙印(元磁神雷)

  甚至雷光在一點點的推動八門運轉,待到死門顯化,所有潛伏的雷音便會一同砸開,毀滅一切(八卦神雷)

  掌握五雷將四種神雷藏在無音神雷之中,這等造詣便已經遠遠超越鄭愔。

  而那面雷琴法寶,卻能將無音神雷的范圍和數量增加百倍。

  而且鼓動雷音丹田氣海,神魂識海都無有反噬和緩沖。

  如此加起來,才有雷珠子一人鎮壓群魔的威勢!

  鄭愔看的眼珠發紅,他深信不疑,那雷琴法寶若是落入他手中,亦能有此之威。

  只有道無盡,縱然身軀已被雷痕不斷抹殺,但顛倒陰陽的大神通雛形依舊在不斷顛倒生死,讓他肉身神魂殘破卻能茍延殘喘,甚至不僅是茍延殘喘……

  “顛倒生死!”

  “顛倒真幻!”

  “顛倒陰陽!”

  三道大神通雛形刷下來,他肉身為陽,神魂為陰;金丹為陽,法力為陰;整個人都融入了那道黑白之光,朝著太上樓觀石碑刷去。

  這一次,石碑晃動的更加劇烈……

  石碑之后,浮現幾行文字。

  太上伏魔,見之者兇!鬼道貴終,當人生門!

  整個平湖福地猶如一朵蓮花,其下倒影的影子亦是一朵蓮花。

  兩朵蓮花似乎有一種翻轉的感覺,無盡靈氣向下沉去,一種大毀滅,大恐怖的氣機卻在浮現。

  這一刻,整個福地都感覺到了那種恐怖氣機。

  只要黑蓮翻轉上來,不用一瞬間,整個福地都將毀滅……

  雷珠子也看到了那朵黑蓮,他五指齊撥,回蕩在整個福地的無音神雷頓時匯聚一處,雜亂的頻率驟然和諧,就連整個福地被雷音推動轉動的八門,也鎖定了生門。

  一切轉為無聲。

  并非無聲,而是至大,至微的聲音。

  道無盡感覺到一種讓他毛骨悚然,感到戰栗的波動撫過他身軀,那一瞬間,所有魔道修士都不敢再動一下。

  他們耳中靜籟,眼中空明,一切不可見,不可聞,陷入了白茫茫的空虛之中!

  大神通……希夷神雷!

  石碑上“太上樓觀,平湖福地”八個大字瞬間顫動無數次,這才脫離石碑,只見太上樓觀四個字化為一道靈珠,懸于高空,瞬間鎮壓了翻轉的黑蓮。

  而平湖福地四個字卻化為了一朵蓮花,燃燒著業火,灼灼紅蓮開放。

  這一刻,那盛開兩輪的業火紅蓮,終于完全綻放!

  業火紅蓮迅速縮小,來到雷珠子身下,這朵錢晨練就的靈寶只是微微托起它。

  至大至微,猶如大道洪鐘容納一切,猶如無數元炁最微小的顫動連成一片,由錢晨開辟名為希夷神雷的大神通,甫一出世,便鎮壓了整個平湖福地的躁動。

  這一刻,石牌旁邊,又有一座石碑虛影顯化。

  “太上樓觀,鎮魔于此!”

  很快同樣的石碑虛影震破虛空——“太上樓觀,鎮壓歸墟!”

  三尊石碑蒼天聳立,散發著凜然的氣息。

  但一切還沒有結束。

  在崔啖驚悚的眼神中,在無數修士眾目睽睽之下,又有一道石碑虛影自西南方破空而來,一行文字清晰可見,依舊是太上樓觀的抬頭,而后面赫然是——

  太上樓觀,鎮始皇陵!

  長安霸城門,九百里外的古道上,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人披頭散發,踉蹌而行,骯臟不堪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子古怪的氣味。

  一群孩子圍繞著他,嬉笑投擲石塊道:“瘋子!有瘋子!”

  這時候,他突然癡愣的抬起頭,看向西方……

  眼中灰白的一層瘴氣掩蓋了他的瞳孔,讓他顯得越發癡傻。

  此刻,一只眸子從眼角突然轉出,與那灰白無神的眸子重合在了一起,頓時一道無法形容的神光洞穿了重重虛空,看向了平湖福地浮現的那面石碑。

  他整個人的脊背驟然挺直,凜然的氣息散發出來,嚇得那些扔石頭的孩子四散奔逃。

  但他卻絲毫不在意,而是看向西方,低聲喃喃道:“始皇帝!”

  “進入陵中的鑰匙,為何會在那里?我何時將它遺失?不死藥……我已經得到了不死藥!我就是不死藥!我回來了!陛下,我回來了!”

  “我會復活仙秦,我終將帶回過去的一切!”

  他轉向長安而去,口中喃喃自語,時而哭笑無常,灰白的瞳孔和神眸再次分開,恢復了原本瘋瘋癲癲的模樣。

  灞橋旁的城樓上,黑蓮的顯化若非從鏡湖看下去,無人能發現,只是那種籠罩福地的毀滅氣機,讓一眾元神真仙微微皺眉,暗道樓觀道在福地之中,埋下了什么后手,似乎福地隨時會毀滅!

  但當那面鎮始皇陵石碑浮現的時候,所有人都站起了身。

  就連拓跋老太后都失言道:“樓觀道竟立了一面石碑,鎮壓了始皇陵?”

  為了不斷章,寫到了七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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