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陸劭崢清了清嗓子,沒說話。
確實有這個可能,當時他太恨盛威了,愛屋及烏,恨一個人,也會恨他的家人,所以陸劭崢不能保證自己當年如果知道是盛威的女兒溺水,他會不會出手援救。
盛惜看著他,卻搖了搖頭:“不會的。”
陸劭崢:“嗯?”
盛惜認真的說:“雖然我是盛威的女兒,可是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陸劭崢笑了笑,“你也別把我想得太好,也不要把人性想的太善良,我憑什么去救和我沒有關系的人?”
盛惜眨了眨眼說:“因為你當初就救過陌生人呀,在大馬路上,那么多人都對一個生命袖手旁觀,可只有你站出來了。所以如果當年就算你知道我是盛威的女兒,你可能會猶豫,會遲疑,但是我相信最后你一定不會不管的。最多,最多你不會救我,而是讓別人來救我。”
陸劭崢愣了愣。
沒想到她把他想的這么商量。
盛惜微微一笑:“人性惡,但是也不要小看了人性的善。”
陸劭崢忍不住低低笑了兩聲。
“怎么,我說錯了嗎?”
“沒有。”
“那你笑什么?”
“笑我娶了個這么商量的老婆。”
盛惜斜睨他一眼:“誰是你老婆?陸總怕是忘記我們早就離婚了吧。”
“……”陸劭崢無言以對,他這被子最后悔做的事,大概就是會同意和她離婚了。
想穿回去打死當時的自己和律師。
他一副吃癟的樣子,盛惜暗暗覺得好笑,竟然會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情。
她清了清嗓子,想起一件事:“你當年創業的時候,為什么不靠陸家?”
“什么?”
“你們陸家那么厲家,你又是陸家的長子,當年為什么要苦哈哈的自己出來創業?”
他這種身份的人,就算是想出來獨自打拼事業,可是卻不靠家里的任何人,簡直太魔幻了。
如果他靠陸家,當年可能不會和盛威起那樣的沖突,也不會被盛威算計。
陸劭崢眼神深邃下去:“你想知道?”
“我隨便問問,你要是不想說,我可以理解。”
畢竟是他的私事,他不想說,她完全同能理解他的做法。
陸劭崢身體往后靠,陷入了舒適真皮的椅子里,“我是可以靠陸家,但是如果那樣做了,我也沒臉回陸家了。”
“嗯?”盛惜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我當年出來創業,和我爸有很大的關系,我在大學的時候,就曾經有過一個小團隊,第一桶金,也是在大學里撈到的,不過那只是玩玩,并沒有真的打算做出什么成績。”
“后來畢業之后,我爸要我回他的公司,去幫他打理事業,我對他的公司從來不感興趣,也沒有要去給他當手下,被他控制的想法。我告訴他,我想自己創業,他不同意,說我絕對做不起來,讓我不要癡心妄想。”
盛惜愣了愣,誰能想到現在在商場上如日中天的陸劭崢,曾經也被人看不起過呢。
“這件事,我和他發生了很激烈的爭吵,他看不起我,覺得我一個人不行,沒有陸家的扶持,一個剛畢業的毛頭小子根本什么事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