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聽宋巍這么說,怔愣了一下。
當年她高燒醒來壞了嗓子,險些愁白溫父的頭發,當爹的想方設法湊錢給她請大夫,可所有的大夫都說,她人小,燒得又太猛,基本上沒有治愈的可能了。
溫父不想她遭這份罪,又請了幾個大夫,答案都是一樣的,最后被逼無奈,不得不放棄。
這么多年,溫婉已經習慣了口不能言,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有人再跟她提起治嗓子的事兒。
不過看著相公那副認真的樣子,溫婉心里覺得甜滋滋的。
宋巍一瞧溫婉的反應,就知道小媳婦兒準是覺得自己在哄她開心。
笑了笑,宋巍道:“你說不了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
溫婉反應過來,一個勁搖頭,不請不請,當年請了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這會兒再請,只能是白糟蹋錢。
宋巍握住她微涼的小手放在掌心捂著,聲音放輕了些,“不是普通的大夫,我會給你請個神醫。”
溫婉看著他,神醫?相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上哪請神醫?
“小嫂嫂,餃子都包好了,啥時候下鍋?”
門外宋芳的聲音打斷了宋巍接下來的話,他松開溫婉,起身走了出去。
宋芳就知道她三哥準在廚屋,所以剛才沒敢進來打擾,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見宋巍出來,她哼哼道,“三哥有啥話不能晚上關上門再說?我忙活了一天,又累又餓的,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家妹子。”
溫婉拎著水壺出來,剛巧聽到這一句,臉上臊出紅暈。
宋巍沒搭理宋芳,從溫婉手里接過水壺,溫聲細語,“給我吧,茶我自己泡。”
溫婉松了手,看都沒敢看宋芳,扭身就回了廚屋繼續燒水準備下餃子。
宋巍第二日起的特別早,到了國子監也沒進去,就站在牌樓外。
徐恕不知從哪個方向竄出來,從后面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眉毛揚得老高,“你這是在等我?”
宋巍的確是特地在這里等徐恕的,不過口頭上沒承認,直接問他:“你昨天說,要我幫你做什么?”
徐恕眼睛睜大,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瞪著宋巍。
不是吧?一夜沒見,這死清高想通了?還是露出本性了?
徐恕撓撓頭,眉心皺得很難看,表示有點難以接受宋巍人設崩塌的事實。
宋巍沒再多言,只是看著他,目光很沉靜,沉靜得直讓徐恕心底發毛。
怕這死清高一會兒反悔不認,他趕緊道:“你幫我寫一篇文章,價錢隨便開。”
他昨天等在國子監大門外抓人,就是想著新來的這些貢生都是地方上拔尖的學子,寫篇文章不成問題,況且貢生大多數家境貧寒,只要給足價碼,就不信他們不心動,哪曾想碰上了宋巍這么個清高貨,吃了一肚子的癟,可憋屈死他了!
“什么文章?”宋巍問。
“反正不是給國子監里先生們看的,是為了應付我那即將歸家的大將軍爹,你自個兒看著辦吧。哦對了,我是一年級生,你別寫的太深奧啊,我爹要是看不懂,他一準兒猜出來我找人幫忙。”
“只要一篇?”宋巍又問。
徐恕一瞅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還有商量的余地,訕訕笑道:“要是往后每個月都能幫我寫上兩三篇,那就再好不過了。”
宋巍思忖片刻,說:“第一篇我可以幫你寫,后面的,我不幫,但我能給你補課,前提是,你得幫我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