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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進官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之女將星

  “不準去。”

  禾晏怔住。

  片刻后,她問:“為什么?”

  肖玨看向她,彎了彎唇,語氣是一如既往的嘲諷,“楚子蘭是徐敬甫的人,在涼州衛呆著別有用心,你和一個奸細走得過近,是也想投誠做徐敬甫的人?”

  這個罪名可就扣得大了,禾晏連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

  肖玨冷哼一聲,沒理她。

  “都督,我當然知道楚四公子身份特殊,”禾晏態度十分誠懇,“我保證,我們平日里所談之事,絕沒有半分涉及到有關涼州衛的機密,再者,我也不知道涼州衛的什么機密。楚四公子要真有試探軍務之意,我會避開的。”她前生在這方面做得尤其敏感,肖玨還真不必在此操心。

  “而且,”禾晏又道:“倘若他在涼州衛真的別有用心,我這般接近于他,說不準還能套出些話來,對我們有利。”

  肖玨瞥她一眼,“你如此蠢笨,只怕沒有套出話,就先被人掀了底。”

  禾晏:“……”

  或許江蛟說的不對,世上不止只有女子,男子每月間也有一段日子極為暴躁,看誰都不順眼。

  橫豎今日肖玨都不會放人了,禾晏心中嘆息,只得道:“好吧,都督,那我不去找他了。不過我還是與楚四公子身邊的丫鬟說一聲,否則平白無故失約,也不太好。”

  應香來的時候說的鄭重,可別真有什么急事。

  肖玨神情平靜:“不必,反正你們日后也不會往來。”

  禾晏:“……”

  肖玨做人真的很直接。

  夜漸漸深了,應香從屋外進來,將門掩上,走到窗前的男子面前,低聲道:“四公子,禾姑娘屋里的燈滅了,應當是歇了。”

  楚昭聞言,神情未見憤怒,只搖頭微笑道:“果然。”

  “應當是肖都督不允。”應香道:“不過連招呼也不打一聲便失約,也實在……”

  “無妨,”楚昭看向掛在窗前鳥籠里的畫眉,苦寒之地,竟因他而增色不少,仿佛回到了朔京繁華之鄉,他逗弄了一會兒鳥兒,才轉過身,道:“肖懷瑾越是緊張,越是可以證明一件事。”

  “禾晏對他來說,很不一樣。”

  桌上的燈火輕輕晃動,連同著他的聲音一起消失在暗影中。

  “她會成為肖懷瑾的軟肋。”

  第二日,禾晏照常去演武場日訓,今日日訓肖玨也在場,因著這幾日肖玨的情緒實在很反常,禾晏也不敢偷懶,訓練的格外賣力。到了中午,快要到歇息的點時,突然間,沈瀚幾人急匆匆的從涼州衛新兵那頭跑了過來,跑到肖玨身邊,道:“都督,都督,京城來人了!”

  這話的聲音大了點,南府兵皆是不為所動,禾晏卻有些奇怪。京城好端端的來涼州衛做什么?自上回趕走了日達木子帶著的烏托人后,涼州衛安安生生過了大半年,這個時候京城來人,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肖玨讓田朗繼續操練新軍,自己隨著沈瀚往另一頭走。又過了一會兒,沈瀚與肖玨重新出現,身后還跟著浩浩蕩蕩一群人。為首的是個穿著宮中袍服的公公,手拿拂塵,笑容和善。肖玨對田朗示意,田朗立刻讓南府兵停下日訓。

  那位面容和氣的公公上前一步,笑道:“哪一位是禾晏?”

  被點到名的禾晏一怔,站出來行禮道:“小子正是。”

  公公上下打量了一番禾晏,目光讓人有些發毛,這樣的場景禾晏并不陌生,她曾有過,心中頓時驚訝,難道……

  下一刻,這位公公就道:“陛下有旨,禾公子接旨吧。”

  禾晏恭恭敬敬的跪下身來,見面前人打開明黃色的圣旨卷軸,長聲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今涼州衛禾晏,赤膽忠心,驍勇善戰,于烏托戰事屢立奇功,朕心甚慰。特封武安郎,加以冠服。特此昭示天下,欽此——”

  禾晏一愣,武安郎?

  見她沒有動彈,公公提醒道:“禾公子還不快接旨謝恩?”

  禾晏忙上前叩謝接旨。心中仍是疑惑,陛下怎么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嘉獎她?表面上看是因為上一次涼州衛的烏托兵事和濟陽城兵事。但這件事怎么會被宮里知曉,肖玨應當不會說,縱然是穆紅錦,也只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告知,而皇上是不可能留意到她這么一個小角色的,尤其是這兩場仗,她并非主角。

  心中疑竇還未散去,那公公已經笑著對禾晏拱手道:“恭喜恭喜,禾公子如此年少有為,將來定會前程無限。”

  禾晏笑著與他還禮,看向一邊的肖玨,肖玨眉頭微蹙,似是對眼前的局面也并不怎么欣慰,禾晏心中明了,想來此事也是出乎肖玨意料之外。

  京城中來人,當然不會是特意為了嘉獎她一人的。主要還是獎賞肖玨這個主將,賞賜一箱一箱的抬進涼州衛。南府兵們訓練嚴苛,不敢側目。涼州衛新兵們何時見過這個陣勢,當即迫不及待的在演武場上伸長脖子,努力聽著這頭的動靜。

  等肖玨隨著宮里人去衛所里面說話的時候,涼州衛的新兵們便“呼啦”一下全涌過來,將禾晏圍在正中,七嘴八舌的恭維。

  “恭喜禾老弟,這么快就升官兒了!”

  “以后是不是就不再咱們涼州衛混了,得進京!進京去!哎,有誰知道武安郎是個什么官嗎?是不是比教頭還厲害?那樣教頭日后看了禾老弟豈不是還要叫大哥?”

  “我早就說了禾兄弟不一般,我當初第一次看見禾兄弟的時候,就知道禾兄弟絕非池中物,出人頭地是遲早的事。”

  “呸,你少來馬后炮!”

  人群擠得禾晏話都沒辦法完整說一句,還是洪山見狀不好,將她從人群里拉出來一通狂奔,等到了河邊,周圍人少了,小麥他們也跟了上來,禾晏才得了空隙。

  “阿禾,恭喜呀,”洪山哈哈大笑,“這下總算得償所愿了。”

  “建功立業之路,你也完成了一半。”黃雄捻著脖子上的佛珠,“已經很快了。”

  “這都是走了什么狗屎運?”王霸頗不甘心,“你是給上頭吃了什么迷魂藥嗎?”

  江蛟笑道:“這可是禾兄自己一步步掙來的,濟陽那等地方,一個不好就丟了性命。既然豁出去,得到如今地步的賞賜,當是實至名歸。”

  “可是,”小麥看向禾晏,“阿禾哥看起來怎么好像并不怎么高興的樣子?”

  眾人看向禾晏,當初在涼州衛爭旗的時候,禾晏表現的恨不得立刻就能進九旗營建功立業,如今真的封了官,面上卻絲毫不見喜悅,甚至有幾分愁容。

  石頭問:“出什么事了?”

  禾晏勉強笑笑:“沒什么,就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嗬,”王霸冷笑,“這叫叫花子撿了錢,歡喜瘋了。有什么不高興的,矯情!”

  禾晏沒說什么,事實上,她倒也不至于不高興,只是有些奇怪罷了。正因為她前生做“禾如非”時,功勛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打上來的,所以才知晉升有多艱難,而如今莫名其妙陡然被封官,實在很不合常理,而且,偏偏是武安郎這么個官職。

  很難讓人不多想。

  或許,她應該去問問肖玨,究竟內情是怎么一回事。

  和洪山他們說完話后,禾晏就打算回去找肖玨,問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

  還未走到住的地方,就在屋前的院子里看見了沈暮雪和肖玨。二人站在樹下,沈暮雪正對肖玨說著什么,不多時,沈暮雪彎腰從地上的箱子里捧起一匹綢緞來。皇上賞賜下來的東西,大概也有珍貴的布料,可惜肖玨并無家眷,涼州衛里統共也只有沈暮雪一個姑娘,這些衣裳料子,自然就送給了沈暮雪。

  沈暮雪好像很高興,捧著綢緞對肖玨道謝,自打禾晏見到沈暮雪以來,這姑娘都是冷冷淡淡,如仙女一般不可接近,如今對著肖玨笑靨如花的模樣,卻讓禾晏上前的腳步停住,腿上好似有千斤重,難以往前一步。

  她遲疑著,打算等二人說完話后在上前,冷不防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怎么不過去?”

  禾晏回頭,楚昭站在面前,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不是太要急的事,等一下過去也無妨。”禾晏敷衍道:“楚兄怎么在這里?”

  “我是來找你的。”楚昭看了一眼樹下的二人,又看了一眼禾晏,“既然禾兄不著急的話,不如就先緊著我這頭吧。”

  禾晏想了想,道:“也行。”

  她轉過頭,與楚昭往肖玨相反的方向走,問:“楚兄找我可是有急事?”

  “看來禾兄日訓是真的很忙,忙到將我昨夜與你的約定都忘了,現在也不曾記起。”

  禾晏恍然,她今日本來是記住的,誰知道京中的敕封一下來,便將楚昭的事拋之腦后。聞言道歉道:“對不起,我昨夜不知不覺睡著了,今日本來想來跟你道歉,可是……”

  “說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楚昭笑笑,“你今日進官,當然該高興。”

  禾晏腳步一頓:“你也知道了?”

  “我昨日就知道了。”

  見禾晏瞬間疑惑的臉,楚昭才道:“京中來的人,昨日已經飛鴿傳書與我,說是今日就會到。我昨夜里找你,本來就是要說這件事。想著你乍然得封,不如提前先與你打個招呼,不至于無措。沒想到你睡著了,不過,看禾兄這樣子,進官后也依舊冷靜,看來是在下多慮了。”

  “你說京城中的人昨日就飛鴿傳書與你?”禾晏看向他,“他們為何要告知你?”

  只怕肖玨都沒能提前得到消息。

  “因為,”楚昭看著她的眼睛,微微一笑,“是我向陛下請封禾兄進官的。”

  竟然是他?

  饒是禾晏有過很多猜想,也萬萬沒想到這個可能,只問:“楚兄這是為何?”

  楚昭繼續往前走,輕聲道:“在濟陽城的時候,你我都親自見過烏托兵兇殘的樣子。運河邊,禾兄將能抵御水火的衣物贈與我,令我十分感激。戰爭殘酷,禾兄卻絲毫無懼,禾兄的英勇無畏我看在眼里。且在此之前,禾兄激戰日達木子的事我也有所耳聞。大魏能有禾兄這樣的英雄,是大魏的福氣。”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肖都督不肯升你的官,但我想,如果能幫上禾兄‘建功立業’,我很愿意效勞。”

  這些話聽上去沒有半點問題,但不知為何,禾晏仍然覺得奇怪,想了想,她道:“但楚兄此舉,實在令我意外。”

  “你看起來,好像并不因為進官而高興?”他問。

  “我只是一時有些無措而已。”

  楚昭瞧著她,片刻后,笑了:“我以為你會很高興,畢竟進官之后,你與肖都督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一步,你既然喜歡他,也不必總是因身份的事而苦惱。”

  禾晏險些被自己的唾沫嗆住,猛地看向楚昭:“你說什么?”

  “禾兄不是很喜歡肖都督?”楚昭笑容溫和,摸了摸鼻子,“否則你剛剛看見沈醫女與肖都督在一處,也不必如此難過。”

  “我沒有。”禾晏本能的反駁。

  楚昭笑而不語,既沒有逼問她,卻也沒有順著她的話敷衍過去。一時間,禾晏十分沮喪,懷疑自己是否在過去的時日錯過了許多細枝末節的東西?怎生一個兩個都看的清楚明白,柳不忘是,林雙鶴是,連楚昭都是。

  她表現的這樣明顯嗎?她分明一直很克制有禮,小心謹慎。

  楚昭看向遠處:“其實,肖都督心中也未必沒有你,畢竟以肖都督的脾性,對禾兄已經是諸多關照了。”

  禾晏問:“你這樣覺得?”

  “禾兄想要知道肖都督的心意,其實很簡單。”楚昭笑道:“我可以幫你試探。”

  “怎么試探?”禾晏莫名其妙。

  面前的男子忽然靠近,禾晏背后靠著樹,被他這么一湊近,險些下意識的一拳揍過去,他的臉在禾晏跟前停住,目光含笑,尤為醉人,“很簡單,禾兄是姑娘,不懂男子的占有欲。如果我刻意與姑娘表現的很親近,倘若肖都督心中有姑娘,必然會十分生氣,倘若他無動于衷……姑娘也就不必在他身上多費心神。所以,這是個很簡單的辦法。”

  禾晏在心里將他這段話默了一遍,才明白他的意思。她在行軍打仗上恨不得將三十六計倒背如流,但這種事上的心眼,還是第一次聽到。當即就問:“……照你的意思,這不是在利用你嗎?”

  楚昭仍是笑著看向她,眸光溫柔的要命,“如果是禾兄的話,利用也沒關系。”

  這話說的,真的很令人感動了。

  只是……

  禾晏站直身子,往旁邊挪了一步,避開了他靠近的胸膛,“多謝楚兄的好意,不過,我不想這樣做。”

  楚昭眼中閃過一絲意外:“為何?”

  “你說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可感情的事,怎么能在其中摻雜手段呢?我喜歡一個人,不管是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還是一輩子不開口,都是坦坦蕩蕩的。如果還要費盡心機去試探,去猜測,豈不是很累?這樣的感情縱然得到了,也并非我心中所想。難道楚兄沒有聽過一句話嗎?用謊言去驗證謊言,只會得到另一個謊言。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禾晏還有句話沒說,要知道肖玨看楚昭不順眼極了,縱然肖玨不喜歡她,看見禾晏與楚昭待在一塊,也要大發雷霆,她若是因此會錯意,豈不是自作多情。

  楚昭愣了一下:“難道禾兄不好奇,在肖都督心中,禾兄是什么地位嗎?”

  “不好奇。”

  禾晏答的爽快,叫楚昭一時沒有說話。

  “楚四公子,我從來都沒想過要他知道。”禾晏道:“今后也不打算要他知道。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你不想和他在一起?”

  “世上之事,瞬息萬變,在一起這個詞,楚四公子能確定的也僅僅只是一時,而非一世。而我能確定的,也只是我自己的心。”

  楚昭看著禾晏,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什么,最終什么都沒說。片刻后,他才又恢復了方才的微笑:“既是禾兄的意思,我也不好自作主張。不過,剛才的話一直作數,如果哪天禾兄改變了主意,希望‘利用’我,在下不會有半分推辭。”

  禾晏也笑,語氣格外堅持:“不會有那天的。”

  禾晏的身影漸漸遠去,應香從屋里走了出來,輕聲道:“四公子。”

  楚昭看向自己的手,空空如也,他“嘖”了一聲,“竟然拒絕了。”

  “禾姑娘不打算讓肖都督知道自己的心意呢。”應香感嘆,“是不想讓肖都督感到為難吧。”

  楚昭淡淡一笑:“世上竟有這樣愚蠢的女子,既不想爭取,也不求廝守,守著一份看不見摸不著的心意,還自以為是全世界最高潔的東西。可笑。”

  這讓他想到了葉潤梅,也是如此。為情犧牲的女子,都是如此愚蠢,讓人輕視。

  應香垂眸沒有說話,半晌才聽得楚昭道:“走吧。”

  禾晏慢慢的往回走。

  她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是楚昭向文宣帝請封她進官。楚昭對她說的那些理由,聽上去非常合乎情理。如果禾晏真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新兵,乍然得封,只怕會欣喜若狂,縱然之前對楚昭有任何成見或是懷疑,都會瞬間煙消云散,還會在心里責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但她偏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兵,而是對將領兵事十分熟悉的飛鴻,因此,禾晏比任何人都清楚,武安郎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官職。聽著是四品,花團錦簇,可事實上,調動不了任何兵。她前生沒能依靠任何人,只能從新兵做起,不知賣了多少功勞給上司,才能得小官職,小官職漸漸往上升,直到再無人可遮擋她的功勛,終于被陛下看重。但如今,她看起來像是一步登天,實際上,還不如百夫長權力大。

  如果楚昭只是向陛下請封,至于請封什么官是陛下自己的決定,這件事就還好。但如果武安郎這個官職,是楚昭親自提議,這其中的意味就深長了。

  他為自己請封,卻請了一個完全沒有實權的官職,所圖謀的,究竟是什么。

  屋中,飛奴和林雙鶴站著,看向站在窗前的人。

  “我禾妹妹進官了?”林雙鶴一頭霧水,“你不是說,得等回到朔京后你去見陛下嗎?怎么回事?”

  “林公子,”飛奴忍不住道:“這一次,是楚四公子向陛下請封的。”

  “楚子蘭?”林雙鶴皺眉:“我禾妹妹進官不進官關他什么事?他這是獻的哪門子殷勤?”

  肖玨神情平淡,只是仔細去看,眸中微帶寒意。

  飛奴嘆了口氣,“不是殷勤不殷勤的問題,現在進封,不是件好事。”

  林雙鶴搖扇子的動作一頓,看了看飛奴,又看了看肖玨:“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點聽不明白。”

  “我本來想,等回京后,以女子身份為她請封。”肖玨淡道:“楚子蘭搶先一步,看似幫了禾晏,實則埋下隱患。”

  “將來有一日,禾晏的身份被揭穿,就是欺君罔上,株連九族。”

  林雙鶴倒吸一口涼氣。

  他結結巴巴的道:“不、不會吧,楚子蘭不是早就知道了禾妹妹的女子身份?都這么長時間了,不是都保密的很好,日后……應當也不會露陷吧?”

  “這就是楚子蘭高明的地方。”肖玨嗤道:“他本來想對付的,只是我而已。”

  禾晏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楚昭確實做到了替禾晏保密,沒有將禾晏的身份昭告天下,轉頭卻給禾晏請封,成功的將禾晏的身份變成了一個陷阱。如果沒有這件事,禾晏的女子身份,被揭開的那一日,可以用各種理由對付過去。但陛下嘉獎進官后,就不一樣了。

  禾晏將會成為最好的一把刀,捅進肖玨的心臟。

  這就是楚子蘭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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