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熟悉的嗓音，姜染僵硬的轉過身子。看著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年，姜染嗚咽了一聲，撲了上去。
江野反應過來，用空著的手抱住她。
“嚇死我了……江野你這個狗東西……”姜染一邊哭一邊罵。夏天的衣服單薄，江野能感覺到胸口處的T恤已經濕了。
江野壓抑了很多天，但是從看到姜染的那一刻，從姜染撲向自己的那一刻，他覺得，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姜染總是有這種魔力。她似乎很清楚現在的他很需要她。
所以，她來了。
帶著光一起來了。
十分鐘后，姜染坐在病房對面的椅子上，扭著頭看向一邊，不給江野一個眼神。江野也是剛剛才明白為什么姜染會在這。
他在她身邊坐下，姜染不動聲色的往旁邊挪了下，離他遠遠地。江野笑了聲，又湊過去。姜染還要躲但被他及時摁住。
“我這幾天都在這邊，手機壞了這里地方又偏，也沒時間出去修，不是故意不接電話。”
聽到江野的話，姜染也松了口氣，不過想到剛才自己這么丟臉，姜染還是不想和他說話。
“哭成這樣，這是多擔心我？以為我病了？”江野戳中她的小心思。
女孩子都愛胡思亂想，姜染也不例外。這一路她確實想了很多種可能，例如江野出了車禍，江野得了絕癥……
江野拿著手帕給她擦著眼角未干的淚水。姜染拍掉他的手，一雙美眸就這么瞪著他。
“我沒事，沒生病。”江野和她解釋。
“沒生病你在這里這么久不回去？要不要我把你打成植物人讓你在這多住幾年？”越想越氣，姜染抱著自己的包起身就要走。
腳下還未動，她就聽到江野略微沙啞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我媽在這。”
聞聲，姜染瞳孔一縮，猛地轉過身子。
四目相對，姜染這才看清此刻的江野有多狼狽。
他胡子都沒有刮，面容蒼白疲憊，顯得眼底的烏青更加顯眼，眼里的紅血絲也有些嚇人。如果不是氣氛不對，姜染真的很想問江野一句，他這幾天是不是去盜墓了……把自己搞成這樣。在她記憶里的江野，從來都是光鮮亮麗的。
“不對啊……”姜染回過神來，江野的爸媽不是去環游世界了嗎？大前天她還看到江媽媽發了朋友圈，說她到羅馬了。
怎么突然又在醫院這里？
“抓住她！快點！”
沒等姜染問出來，不遠處有重物落地玻璃碎掉的聲音，腳步凌亂。她聞聲看過去，發現幾個醫生護士正按著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往房間里拖。整個走廊里都是女人刺耳的尖叫聲。
窗外天色陰沉，走廊里空蕩蕩的伴隨著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有些陰森森的。
姜染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這里是一家私立的精神疾病療養院。”
“這間病房里，是我的親生母親。”
“外公說她這幾天情況不太好，叫我過來陪陪她。手機也是她摔壞的。”
江野語氣認真，聽不出半分玩笑的成分。
姜染目光收回來重新落在他身上。
男孩和她隔空對望。
他還在笑，笑的溫柔，又那么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