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容貌神秀,風姿無雙,猶如雪巔之蓮,只可遠觀不可褻瀆,武秘書每次與少年說話時都會情不自禁的放低音量。
這當兒,見少年關心自己的孩子,心頭生出暖意,溫和地回應:“有勞你掛心了。也不瞞你,我家伢仔是在開學之際摔了一下,摔得骨裂,倒不嚴重,反而是后來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又扭到了腳,傷了膝關節的半月板,經過治療后還在觀察期。
醫生說青少年們的身體自我恢復能力強,一般情況下是可以自愈的,等半年后去復查后再論。”
“這次聚餐,大武哥有沒計劃把伢仔帶來?”
“沒。伢仔的傷已經有確切的診斷,我沒把他算在內。”武秘書答得坦然。
美少年也沒給建議,再次道謝,帶著一包零食去乘電梯回辦公室拿名冊。
目送少年走遠,武秘書先去陳先生的辦公室,進門見陳先生瞅著自己笑,他一頭霧水:“陳先生這么高興,是有什么好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陳先生笑咪咪:“你對小姑娘拒絕接診這事有什么看法?”
武秘書想了想,關閉門,坐下后一邊收拾桌面,低聲說自己的見解:“我個人推測,只怕這位與黃氏家族有很深的關系。”
黃某昌盤踞E北多年,有著幾十年的經營,拾市又是他的大本營,各個部門都有他的親信和死忠粉。
在黃某昌倒臺時縱然是拔出蘿卜帶出泥地牽連不少人,但那些都是高層和中層的頭目,基層的只有一些比較顯眼的小頭目被拔除,大部分沒被清算。
小姑娘與拾市黃氏家族是死對頭,這次她為市政府各部門的工作人員與家屬看診,是因為她哥哥在拾市任職。
小姑娘能不知道拾市各部門還有不少黃氏舊部嗎?
她必然知道的,仍舊愿意為各部門看診,說明她有海納百川的胸懷,只要那些黃氏家族舊部沒有做過傷害她的事,且安分守己,她遇上那些人該診治也會診治。
小姑娘不愿意診治的人,一種是黃氏家族子弟,另一種必定是現今仍唯黃氏馬首是瞻的那類人。
武秘書在黃某昌沒倒臺時就在拾市某部門,他的工作能力很出色,但一直被黃氏和黃氏親信壓著不給升職。
直到黃氏家族倒臺,李先生上任,他才逐漸出頭,進入市政辦公室,陳先生上任后慧眼識珠,將他提拔上去成為市長的秘書。
工作多年,武秘書還是知曉一些內情的,章先生部下的某位劉主任的父親,曾經就是黃氏的追隨者之一。
他說了個人見解,陳先生也笑:“這是英雄所見略同啊,我給章先生去過電話,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章先生回來了?”
“還不清楚。”
“我先給肖秘書去過電話,問過情況您再致電章先生。”武秘書很機靈,說著自己去座機那邊打電話。
陳先生沒阻止,聽大武打通電話與章先生的肖秘書說話,也知道章先生還在省府那邊。
待大武說了幾句,他走過去,從大武手里接過電話,與章先生通話。
遠在漢市的章先生,也為陳先生有什么重大事找自己,當陳先生簡潔的說了他部下某個部門主任家屬的事,自然也心中有數。
在陳先生與章先生通話時,美少年也返回辦公室拿了名單下樓。
他乘電梯到達一樓時,劉家四口也離開大廈沒走多遠,美少年走出大廈,還看見了李接待陪同那四人走向停車棚那邊去開車。
宿舍樓盤離行政樓有點點距離,美少年也踏上回宿舍的路途時,燕少等人才剛返回晁少的宿舍住房。
回到私人地盤,一群帥哥也摘下墨鏡,舒舒服服地熊貓躺。
小蘿莉第一件事就是跑進廚房燒水,等水燒開才能用滾水給用過的醫用針消毒。
機智的藍三,搶過活計,把小蘿莉趕去小客廳玩。
蕭少開紙箱,把小團子親自點名要的榴蓮抱出來,熟練地剝開殼,再洗手,拿盤子把果肉掏出來裝盤。
帥哥們對榴蓮沒興趣,自己拿自己喜歡的水果吃。
啃點水果緩緩心情,帥哥們抱出電腦,噼哩啪啦的一頓鍵盤輕響后,數個腦袋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地商量。
捧著一塊榴蓮果仁慢慢啃吃的小蘿莉,安安靜靜地當個美少女,耳朵則豎得老高,聽帥哥們叨叨。
幾只帥哥扎堆,叨叨幾句又敲鍵盤,有時還嘀咕幾句,忙得怪開心的。
小蘿莉啃完一塊榴蓮,把果核上的殘留肉筋刮干凈,把果核放一邊晾著,洗了手,從自己的私人行李里掏出一包茶葉,再泡茶。
小蘿莉剛泡好茶,扎堆的帥哥們跑去各自端一杯,笑咪咪地品茗。
藍三守著火,當水燒開,另找只盆把醫用針放進燙洗幾遍,最后再用小蘿莉配的藥水消毒一次。
他為醫用針做最后一次消毒時工作時,房主翩然歸來。
“博哥,你咋回來了?”蕭少一邊問一邊將美麗的少年拉到一邊坐著,給他倒杯茶。
燕少柳少也抻長脖子,好奇晁少跑回來干什么。
“陳先生讓我回來哄妹妹。”少年露出清雅的笑容,從背包里掏出一包松子塞自家小可愛手里。
“這是陳先生的武秘書給我們家小團子的零嘴。武秘書挺不錯,有能力,重要的是人品端正。”
“晁少,你究竟想說啥?”柳少一頭霧水,感覺晁少有想給某人說項的跡象。
“我說陳先生身邊的秘書人品端正啊,有什么問題?”美麗少年露出無辜的笑容。
“你這么贊美人,感覺還有后文。”
“后文無非是他哪個有家屬有點小問題。”樂韻接過話茬,好笑地接過松子:“看在這包松子的份上,晁哥哥可以直說無妨。”
“果然還是我們家小團子蕙質蘭心,武秘書的孩子去年大概是在運動中損傷了半月板,說是有可能要換半月板。
當然,武秘書自己沒有說,是我聽辦公室的人說的,他也沒有找我走后門。”
“他家小孩傷了關節,聚餐時帶來不就行了。”柳少嘴快又答話。
“他覺得小孩的傷已經確診,沒準備帶來聚餐,他的兩位家屬一位是他母親,一位是他岳家的大舅子。”
“是個有情有義的。”美人哥哥沒有明說,樂韻心思玲瓏,也懂了:“晁哥哥可以私下跟他說,讓他家屬明天下午放學后去將孩子接來,我給看看。”
“小團子真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蟲。”小團子聞琴知雅意,晁宇博忍不住將一只軟軟萌萌的小家伙摁自己懷里RUA頭。
“晁哥哥,你的語文是不是全還給老師了,江郎才盡,才說出這樣的形容句!”樂韻氣得吹胡子瞪眼,把她這么個優秀的妹妹形容成蛔蟲,這還是她家驚艷環宇的美哥哥嗎?
“沒有噠,哥哥有空仍然在閱讀文學書籍。”小可愛不滿地鬧騰,少年哈哈大笑。
一只手溫柔地揉著一顆小腦袋,溫聲問:“小團子,今天的劉姓人家是不是有問題?”
“有喲。”
“必然又跟黃氏家族有關,關系還不一般。”
“……”燕少柳少直瞪瞪地瞅著美麗少年,這不是廢話么,這么淺俗易懂的關系,不用腦子想,用膝蓋想都能猜出來。
被盯著的無雙公子,溫雅一笑:“燕少柳少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燕大少想送晁少白眼,他還沒表示呢,柳少笑咪咪地點頭:“可不是,我們剛動動小手查了查,查到了點東西,晁少猜猜是什么?”
少年凝眉,沉思半秒,才說出猜想:“莫不是他家與車禍事件的司機有關聯,在拾市的這位是內應?”
“晁少果然不愧是心比比干少一竅的京都后起小諸葛,猜對了一部分喲。”
少年心思靈敏,一猜就猜中部分真相,柳少給他一個贊:“我們以前有查到這位的父親是黃氏爪牙,也有他的一些基本信息,今天又查了一下,查到點新線索,這位劉某他的現任老婆的弟媳的媽,與司機的媽是表姐妹。”
“為了這點拐了幾個彎的親戚關系,司機竟然愿意肝腦涂地,不可思議。”美少年的眉微微挑高,黃氏竟然能讓舊部利用七拐八彎的一點親戚關系讓司機獻出性命相助,可見其手段之高。
“我們更傾向于是司機有把柄在人家手中,所以不得不從。”燕行難得的插話。
“也對,蜉蝣還貪命,何況是人,如果不是沒得選擇,沒人愿意舍棄自己的命,所以司機的把柄肯定也是能要人命的東西。”
少年說得輕松,柳少與燕少心神一動,對視了一眼,哎,他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其他重要的線索?
僅姘頭的事,應該不致于能逼迫司機就范。
司機肯定還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就如騙劉桐房子的張元有,正因為深藏的秘密被黃氏女和黃家知曉,黃氏捏著他的把柄才迫使得他配合。
現在問題來了,究竟是什么樣的秘密才迫使司機寧愿奔赴黃泉也不愿反抗?
燕少柳少黑九紅肆絞盡腦法,尋找思路。
安靜的當美少女的小蘿莉,見帥哥們陷入苦思,給他們指條明路:“或許可以往間諜這個方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