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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這世間無人天生心狠手辣。

  有的、只是被這殘酷現實給摧殘的不得已而為之。

  在被趙家摧殘了長達十五年的光景里,她比任何人都需要找到至親。

  希望、能有人解救自己離開那個處處布滿危機的牢籠。

  她期盼數年,一朝盡在眼前,怎可輕易放棄?

  怎可說回頭就回頭。

  動車關門前一分鐘,安隅奔赴進去,那急切的步伐,好似慢一秒便走不了了,動車離開,安隅站在門前透過窗戶望著漸行漸遠的站臺,話語沉沉對著那方葉城道;“照顧好你家先生。”

  言罷、收了電話。

  靠在車璧微微喘息,望向車窗,看著這個城市在自己視線中不斷倒退,直至不見。

  她未有半分不舍,更甚是有種逃離的快感。

  2007年8月4日,婚后第六十四天,徐太太不顧徐先生安危,毅然決然離開首都,前往安城。

  那側、葉城拿著手機站在屋檐下,久久不能回神,他在想,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絕情的女人。

  即便那個男人將她捧在手心里疼著,她說走便走,哪有半分留戀?

  即便她的丈夫此時安危不定,她異無半分留戀。

  車內、安隅捏著手機靠在車璧上,穩住泛濫的情緒,怕自己忍不住會在下一站沖出去。

  她并非無情無義,只是分得清,何事最重要。

  徐紹寒的好,她并非看不見,可到底,那人出現的,太遲了些。

  他若早些年,該有多好。

  早些年,她尚未還不至于如此薄情寡義。

  對這世間也有愛意。

  十一點整,葉城孤身返回磨山,這個屬于z國首富徐紹寒的私人府邸,占地數千坪、背靠首都最高山,天然植被為綠屏,立根此處幾十年的古典莊園,此時、顯得萬分壓抑。

  他邁步進屋,徐黛端著托盤從廚房出來,見他一人。

  問了句;“太太呢?”

  葉城聞言,搖了搖頭。

  未言語。

但面色極其沉重  樓上,華慕巖聽聞葉城話語之后,氣得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只道這人是個狼心狗肺。

  葉城站在一旁,看著躺在床上面色寡白的男人,一切言語止在心底。

  國人最為講究脾臟養生之道。

  而胃乃重中之重,所以,當徐黛端著一碗暖胃清粥上來時,華慕巖視線落在葉城身上,二人轉身進了對面書房,隨之而來的是男人冷怒的聲響由近到遠,隨后消失不見。

  “真不知他到底看上那女人什么了,這么個沒心沒肺的人也值得他掏心窩子對人好?”

  葉城站在一旁靜默不言。

  面上表情是為難中夾著點難過。

  華慕巖本是挨了湊的,這會兒煩躁至極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一聲嘆息從嗓間溢出來,狠狠道;“你在這兒守著,我去把人弄回來。”

  聞言,葉城抬眸間盡是詫異。

  只聽后者在道;“不弄回來,你看他能不能活過來。”

  言罷、他與轉身就走,走了兩步才道;“莫要告知總統府那邊。”

  以免事態擴大。

  華慕巖雖不喜安隅,但到底心底還是向著好友的。

  不敢大意。

  這夜、磨山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臨近兩點,徐先生從夢魘中轉醒,身旁是徐黛與葉城,卻獨獨不見心底人兒的身影。

  男人見此,一聲抑制不住的咳嗽從嗓間出來,驚走了二人的瞌睡蟲。

  “先生,”徐黛邁步過來,輕聲喚了句。

  后者視線依舊望著屋子里的角角落落,生怕漏掉某一處。

  可最終,結果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他緩緩閉眸,掩去心底那抹哀傷。

  虛弱無力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出去。

  有些傷痛唯有自己抗,旁人在,多是徒勞。

  這夜、徐先生側夜未眠,坐在漆黑的臥室里,他在等。

  等天亮,或許她就回來了。

  他是那般高高在上,卻在婚姻里活成了膽小如鼠之輩。

  旁人只道他清冷尊貴,可他在婚姻里是如此低聲下氣。

  擊垮徐先生的不是愛人的不理不睬,而是那天亮時分的一抹微光。

  他給安隅想了一千萬個理由,但在這抹晨光中被擊的七零八碎。

  許是綠苑離磨山太遠了,路上要耗費些許時間。

  亦或是夜深了,她睡了,次日清晨便該來了。

  可沒有,他從黑夜等到黎明。

  從黎明等到日頭高照都未曾等到心上人歸來。

  她如此干脆利落、寡漠無情,說走就走,絲毫沒有留戀。

  徹夜未眠的徐先生在次日昏睡過去,在醒來,日暮將黑、身旁依舊無她身影。

  徐先生病了,患了心病。

  他明知自家愛人不愛自己,卻拼命的給她找盡任何借口。

  可最終,都逃不過現實。

  她若愛,怎會棄自己而去?不理不睬?

  說到底,還是他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更甚是低估了安隅的狠心。

  2007年八月5日上午,刮起了狂風下了場磅礴大雨。

  大雨傾倒而下,洗刷著整座城。

  沖擊著某些人脆弱不堪的心靈。

  徐先生靠在床頭,視線落在陽臺處,望著那盆被風雨打的左右搖擺的向日葵、話語喃喃響起;“把那花端進來吧!”

  這日的風雨,打的何止是那盆向日葵。

  打的是徐先生那顆左右搖擺的心。

  此刻、葉城似是突然明白,這場婚姻,自家太太從始至終便未曾愛過。

  未曾動過半分心。

  她本是世間獨行客,怎會將影子落人間?

  她的離去。

  只因不愛。

  那些能瀟灑自如走人生的人,哪個不是孤身一人?

  或許,與安隅而言,自家先生不過是個累贅罷了。

  是生命中不該有的存在。

  磨山這邊的動向,到底還是驚動了總統府,林青海頻繁出入磨山讓葉蘭起了疑心,同葉知秋其去說了那么一嘴。

  這日上午十點整,磨山客廳一陣電話鈴聲接起;徐黛聽聞聲響心底一顫;“夫人.”

上午十點四十五分,庭院外,有一位撐傘的貴太太由遠至近,進屋將手中雨傘交給傭人,望向徐黛便是劈頭蓋臉一番質問  話語帶著嚴厲與不悅,本是溫柔的面龐上此時多了些許猙獰。

  后者低垂首不敢言。

  二樓臥室,窗簾半闔,男人靠在床頭,視線空洞落在屋外,歷經昨夜的徹夜難眠之后,整個人疲倦消沉。

  葉知秋見其如此,怎能不心疼?

  自古長孫幼子受盡寵愛,徐紹寒乃徐家最后一個,即便如今已是而立之年,但在父母眼中到底還是孩子。

  “怎么回事?”葉知秋轉頭望向徐黛,話語凌厲。

  徐黛低垂首站在身側,話語輕顫;“應酬之時飲酒過度。”

  一番話語,阻了葉知秋剩下來的言語。

  視線落在屋內,四處看了看,未見安隅身影,復又問道;“你家太太呢?”

  “怕嚇著她,讓葉城將她送走了,”徐黛尚未來得及開口,便聽一道聲響沙啞傳來,許是徹夜未言,乍一開口有種撕裂的味道。

  葉知秋如此精明的人兒,若說摸不出其中深意,只怕是白活這些年了。

  沉沉望著自家幼子,忍了又忍,才不至于怒火沖天。

  “你已是而立之年,若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何去照顧妻兒?”

  后者靠在床頭,即便是閉目,也會應和自家母親的話語。

  葉知秋見他如此,氣不打一出來。

  本是微怒的人平添了幾分怒火。

  “平日對你耳題面命你不聽,現如今都結婚了,安安身體本就不好,你若在作踐自己,我看你們二人是不想要孩子了。”

  提到此,好似有何東西撞進男人胸膛,輕闔的眼簾微微掀開,多了幾分生氣。

  葉知秋見其如此,在緊接著道;“不好好調養,即便是日后懷孕了,也難保不會受磨難,說到底是你自己要娶的人,婚姻方面我與你父親插不上半分手,你自己死乞白賴用盡手段娶回家的人,就要憑本事把日子過好,不然、你叫我們做父母的如何想?”

  葉知秋的話,雖粗俗但有理。

  原以為他死乞白賴將人娶回來,是有萬分把握將日子過好的,哪里知曉。

  三天兩頭的鬧出幺蛾子來。

  小日子過成什么樣了?

  葉知秋見他有半分松軟,到底還是不忍心在言語,伸手拉了拉他身上薄被,淡淡道;“煙酒該戒得戒了,你如今三十,懷孕一年,孩子生下來也都三十一了,若是在往下拖,得拖到何時?”

  葉知秋今日這話,撞進了徐先生的心里。

  婚后數月到底還是隨緣了些,未曾將此事提上心頭。

  如今被母親如此一說,這人怎能不起心思?

  半晌,葉知秋見他疲乏,嘆息了聲轉身下樓。

  2007年八月5日,安城晴空萬里,艷陽高照。

  她深夜到此,清晨便欲前往目的地,卻不想被人攔住去路。

  旁人她不認識,但謝呈到底是見過幾次,稍有面熟。

  大堂里,兩男一女僵持住了步伐。

  “安總,”謝呈開口,話語算是恭敬。

  安隅視線落在來者身上,目光淡淡柔柔話語無甚感情,“有何貴干?”

  謝呈望向安隅,眼前女人面色一如既往的寡淡,似那種常年不茍言笑的冷漠而引起的。

  話語亦如她平日里的寡漠腔調,并未因他是徐紹寒的朋友而又半分溫軟。

  如此一個不把人情世故放在心上的女子,到底是有幾人敢娶?

  大廳內,氣質面容姣好的三人站在一處怎能不引人頻頻側目。

  安隅視線落在這二人身上,說不清是何感情。

  她想,徐紹寒莫不是病入膏肓了?

  亦或是已經撒手人寰了?

  不若這二人怎能如此盛氣凌人的站在跟前,就好似自己是個弄死老公跑路的負心女似的。

  他們負責匡扶正義將她弄回去。

  最為讓她驚奇的,是華慕巖。

  不曾想,上達集團華慕巖,這個坐擁首都碼頭身價不菲的男人,卻是徐紹寒的人。

  霎時,安隅想、徐紹寒的身價或許還要在現基礎上翻上幾番。

  謝呈望向她許久,見其面色寡淡,心底未好友謀不平的想法愈加強烈,正欲開口言語,口袋手機響起,拿起一看,面色稍有凝重。

  那側、不知是言語了何、安隅見謝呈接電話時隱隱朝自己望了眼。

  這日、二人來去僅是數分鐘之間的事情。

  臨去時,華慕巖不悅聲響由近至遠。

  憑空而來在無聲離去的二人讓她如同丈二的和尚似的,摸不著頭腦。

  似是覺得可笑,大廳上那位清冷女子一聲冷笑溢出喉間。

  跨步前行而去。

  步伐卻止在了一通短信中。

  2007年八月5日,徐太太孤身離家,全然不顧自家丈夫身體如何。

  卻不想,在其狠下心離去之后,迎來了自家丈夫一通僅是寥寥數語的短信。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有多狠心,他便有多溫情。

  她對這場婚姻有多不耐,他便有多溫軟。

  這日,安城街頭,徐太太心頭猛顫,望著手機屏幕上的這通短信久久不能回神。

  許是陽光太過刺眼,讓其眼眶微紅。

  讓她那顆狠厲的心在此時顫的發抖。

  “姑娘、走不走?”眼前,出租車司機問了句。

  安隅抬手,遮擋在眼簾處,拉開車門,揚長而去。

  身后,一輛黑色轎車上,華慕巖狠狠瞪了眼謝呈。

  后者亦是滿臉無奈。

  聳聳肩,一副我能怎么辦的模樣。

  誰也不知徐紹寒這通短信到底是以何種心態發出來的,那個昨夜滿身陰霾的男人今日為何就愿意放她走了。

  時隔多年,再回到這座城,早已記不清歸路,若非有人帶路,她怎能找到歸家路途。

  原本的平房在多年演變后變成了高樓大廈,那些年幼時玩耍的池塘亦是成了平地。

  自家父親住的老舊小區在此時早已不見蹤影。

  棟棟高樓林立眼前,哪里分得清哪里是哪里。

  近鄉情怯,安隅此時,便有這種想法。

  一個地方若想改造拆遷,把一個農村改成城市規劃圈,沒有數十年的光景是建設不起來的。

  這十多年間,一切都是混亂的。

  以至于多年來,她未曾找到自己想找之人。

  一路彎彎繞繞前行,身旁人在為其指路,腳步聽在一棟七層高的樓房前,黃白相間的墻體應著時光的侵蝕有了歲月的痕跡。

  身旁人一路引著她往前去,站在單元門口時,她有了一種退縮的心里。

  不敢上前。

  她怕,怕多年過去之后父親再婚,有了自己的家庭。

  更怕兄長已不認識她。

  原先住在這里的人,無非都是教職工,可現如今,那些人即便從自己跟前走過,她也不見得認得出幾個。

  “四樓,”身旁人見她步伐未動,開口道了如此一句話。

  安隅聞言,微微挪動步伐向前,樓下廣場,許多孩童不畏懼天氣炎熱,光著腳丫子在上面奔跑,更甚是有老人在一旁呼喚,遠處知了在高聲歌唱,吵吵嚷嚷但異常熱鬧。

  如此情景,才是生活的模樣。

  四樓、安隅伸手敲門。

  一門之隔,她產生了畏懼心理。

  腦海中悉數是那些年幼歲月時的景象,如同幻燈片似的在腦海中頻頻倒退,重演。

  無人開門,她抬手在敲。

  與其說敲的是門,不若說敲的是她對生活的希望,對親情的希望,對這個世界的希望。

  她苦苦尋求數載,為何?

  只為告知自己這世間啊!其實是美好的。

  她尚且還想給自己一絲絲希望。

  盡管趙家豺狼猛獸眾多,盡管她的親生母親如此對她,盡管生活將她摧殘的遍體鱗傷,她依舊想要尋求一絲光亮。

  安隅與徐紹寒,實則本質上是一樣的。

  她們都在黑暗的生活中竭力尋找屬于自己的光亮。

  都在尋找屬于自己的白月光。

  可這世間,不是人人都能得償所愿。

  半晌,大門打開,露出一幾歲孩童的臉面,望向眼前二人,問道;“您找誰?”

  “請問住在這里的人是不是姓安?”安隅開口,稍有顫微。

  孩童開門的那一剎那,她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撲面而來,問這一嘴,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周身輕顫,抬手,扶住墻面,孩童朝里喚了聲。

  有一年長女子邁步出來,望向眼前這個作精英打扮面容姣好的女子問道;“您找誰?”

  她又問了一遍。

  恍惚間,她并不想知曉答案了。

  一分也不想,更甚是生出了想逃離的念頭。

  扶著墻面的手微微顫栗。

  可現實、總歸是殘忍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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