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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有仇不報非君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徐少逼婚之步步謀心

  遠處山上那茂密的枝葉,濃濃的、綠綠的,是如此奪人眼球。

  臨近十點的光景,一抹陽光闖進安隅視線。

  似是那抹陽光燙了她的手,猛地,將掌心從徐紹寒手中抽回。

  面上帶著一抹淺淺的尷尬。

  男人倒是不以為意,嘴角笑意依舊,俯身將她耳邊碎發撥了撥,話語溫溫;

  “讓徐黛給你送點水果來。”

  言罷,安隅尚未回應,只見男人邁著修長的步伐轉身進了客廳。

  他本是在聚精會神的開會,恰見徐黛端著托盤路過,側眸望了眼,原以為她還窩在沙發里,這一看去,空蕩蕩的,哪里還有半分人影?

  問之。

  才知曉去了后院,磨山前后都是大片落地窗,徐紹寒坐在沙發上側眸望了眼,見她抱著膝蓋坐在藤椅上,像什么?

  像2006年的某個雨夜,他從路邊撿到悠悠時的那種神情。

  被拋棄的小狗。

  可憐兮兮的。

  數秒,男人毫無征兆起身,將一眾高管丟在原地,眾人數十雙眼睛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老板朝老板娘而去。

  在細看,只道是自家老板原也有溫潤的一面,只是,他們不曾見到罷了。

  這個商場上心狠手辣的霸主,原也會如此溫軟淺淡面含淺笑同自家愛人輕言。

  臨近下午五點,安隅從二樓書房下來,徐紹寒的頭腦風暴依舊在繼續。

  眼前的茶水換了一撥又一撥,本是穿戴整齊的眾人此時或多或少都有些不修邊幅。

  徐紹寒抬眸望去,見她換了身衣服,目光越過眾人朝她望去、微擰眉道;“要出去?”

  “去公司拿點資料,”她說。

  “讓葉城送你,”徐先生慣性吩咐。

  安隅靜默片刻,礙于眾人在,美好當面駁了徐紹寒的面子,點了點頭。

  從磨山若是去事務所,應當是走南邊,可這日,出了磨山,安隅只會葉城的路線與之相反。

  葉城心有疑惑,但身處徐家多年,自當是知曉何話該問,何話不該問。

  只是越開,道路越偏。

  葉城不免問了句;“太太是要去哪兒?”

  后座,安隅閉目養神思索之際,聽聞葉城如此一句,話語溫溫,但卻夾著淺怒;“葉副官送你家先生的時候也喜歡刨根問底?”

  這輕輕柔柔的話語應當是沒有夾雜著任何怒火的,可葉城卻聽出了警告與不悅。

  安隅并非易怒之人,但并不代表她沒脾氣。

  她們走的是城外高速,平坦大道,路況良好,可葉城有那么一瞬,只覺手中方向盤險些握不穩。

  車內空氣有一秒靜默,半晌,葉城穩住心神道;“我很抱歉。”

  后座,安隅沒在接話,只是那清冷的眉眼間多了些許的不悅。

  首都市外,有一條橫城而過的河流,且貫通多個城市,江面平穩,偶有微風吹過,蕩起絲絲漣漪。

  江面上,水路交通熙然繁盛,來往商船絡繹不絕。

  葉城將車停在路邊,安隅推門下車,他欲跟隨,卻被其抬手止住步伐。

  動作干脆利落,不留一絲緩轉余地。

  遠處,江邊小筑,迎著夕陽余暉有一女子踩著高跟鞋走在木質彎路上,高跟鞋踩在地上,咚咚作響。

  微風起,一股清淡的腥味撲鼻而來。

  拐角處,有一男子拿著魚竿坐在江邊垂釣,那閑散的模樣頗有種姜太公釣魚的架勢。

  旁人釣魚選的是安靜之處,眼前人倒好,選了處江輪橫行之處。

  看這模樣也不是真想釣魚。

  安隅邁步過去,站定在其身旁,一株龐大的香樟樹正好擋住傍晚那抹殘余的陽光。

  將她掩住。

  “倒是有閑情雅致,”她開口,話語溫淡,無波無瀾。

  男人聞言,伸手將扣在頭上的帽子往腦袋上壓了壓,淺笑道;“若論閑情雅致,誰人能比得上你先生?”

  徐家四少徐紹寒,獨享山水之樂,從辦公室到住宅,無一不是圍繞山水而來。

  若論閑情雅致,幾人能比得上?外界對其傳聞,可謂是頗高。

  聞言,安隅冷嗤一聲;“我是個俗人,山水之樂也好,棋局之樂也罷,與我而言不過都是一樣。”

  江風起,一頭柔順的短發被吹得四處散開。

  她倒也不介意,臨江而立,望著渾濁的江水,心底思的卻是近兩日來的婚姻生活。

  她與徐紹寒,像是兩個被強行摁倒一起去的人,沒有任何相交點。

  可這沒有相交點的婚姻,既然莫名的擦出了些許火苗。

  當真是令人感到憂桑。

  “倒是可惜了徐先生這么位才子了,沒找位知己紅顏,”男人手中魚線動了動,他也不急著收線。

  江輪轟鳴聲響起,安隅伸手將亂糟糟的細發別至而后;“自古才子多情,紅顏薄命。”

  大意是,徐紹寒多不多情她不管,但她還沒活夠。

  男人哂笑了聲,手中魚竿被拉的往下垂,男人伸手將桿子收回,一條魚兒上了鉤。

  她靜默無言站在身后,心想,這條魚兒該是有多蠢。

  在如此吵鬧之地都能上鉤。

  男人伸手,解了魚鉤將魚兒又扔回了江面,繼續拋魚線,那動作,一氣呵成,儼然是個垂釣愛好者。

  “不拿走?”

  “拿回家沒人做,”他答,在道;“拿去賣,也沒幾個錢。”

  垂釣者的本意無非是想找處地方清凈下來,有沒有收獲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份心靜。

  而安隅,活了幾十年,也學不來他這么高尚的品行。

  她出手,注重結果。

  而眼前人,注重過程。

  “東西在我后面箱子里,老話常說提醒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宰相肚里能撐船。”

  他依舊是那淡淡的帶著規勸的語氣,安隅似是沒聽見,俯身從他箱子里取出自己需要的東西,伸手放進包里。

  江風過,發絲亂,半空中交織在一起的發絲讓她像個午夜出行的厲鬼。

  “有仇不報非君子,”言罷,決然轉身離去,面上表情沒了來時那般輕松。

  多的是一份狠厲與決然。

  她與胡穗,即便是有關系,那也是欠債人與債主的關系。

  趙家的那鍋湯,她遲早有天會端了它。

  伏久者,飛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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