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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五章 本座不會虧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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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呱唧嘟了嘟嘴,眷眷不舍地看向容忌,“上仙,當真不需要我陪您去尋那位清冷仙子?”

  她嬌軟發嗲的聲音驅散了暗夜中的料峭寒意,使得壁畫里的一草一木皆染上勃勃生機。

  我連連扒拉開呱唧不斷前傾的身子,義憤填膺道,“可別不知好歹!”

  “呱兒,速來。”

  昏暗的里屋中,紅燭搖曳,紅漆木榻上橫成著一身著黑袍的男子。

  男子嗓音粗糲,似瀕死的烏鴉怪叫。

  封於什么時候來的?

  驚懼之余,我下意識地推搡著呱唧軟綿綿的背脊,將她往晦暗不明的里屋推去。

  慌亂之間,呱唧趁機揩了一把油,狠狠地掐了掐容忌的臉頰,這才意猶未盡地捻著三根手指,裊娜娉婷地進了里屋。

  屋中,封於音色幾經轉變,由粗糲轉為悅耳,只他同呱唧聊得熱火朝天之際,卻喚著我的名諱,這使得我心下尤為不爽。

  呱唧含情脈脈地看向封於,“圣君哥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呱兒吃了不少蟲兒,肚皮兒可肥美了!”

  封於并未答話,冷冷地剜了她一眼,旋即又將她踹飛數米。

  “不許多言!”

  呱唧四仰八叉地摔在地板上,并砸出了個碩大的坑。

  她的后腳陷入碗口大的坑洞之中,縱她如何使力,亦無法掙脫束縛。

  封於喜怒無常,喜好多變。

  這不,他見慣了呱唧逆來順受服服帖帖的模樣,還從未見她吃癟被鉗住腳的可愛模樣,一時興起,下榻,居高臨下地看著略顯矯揉造作的呱唧......

  容忌之所以準我在屋外暢聽了大半宿,玄機在于里屋中那格外瘠薄的地板。

  縱觀壁畫內的這方天地,天幕上的月兒,紙糊的。池子里的鵝卵石,也是紙糊的。

  獨獨腳下漂著金漆的桃木地板,帶著幾分真,實打實的,撞著頭準會起包。

  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滿地的桃木地板,延續至里屋中,就成了紙糊的地板,想來里屋地板下,應當另藏了玄機。

  直到天色泛起了魚肚白,呱唧的后腳仍受困于硬紙板中。

  “圣君哥哥,呱唧不喜這咬人的地板,腿兒險些被擰斷,疼得蛙心顫顫!”

  封於默然無言,稍一用力,將呱唧連人帶著里屋中硬紙拼接而成的地板拽了上來,而地板上空出的黑魆魆的洞穴中,有細微水流聲,顯然是藏了暗道。

  “圣君哥哥,你覺得呱兒香不香?”呱唧舒展了久未動彈的后退,心情大好,一頭栽入封於懷中,蹭得他滿懷脂粉。

  想來,呱唧也是個心大的!

  她難道不知道,自己原身為素靈雪蛙,身體熱度稍稍升了點,那肥美的蛙肉會令食客垂涎三尺?

  隔著紙窗,我已然聞得陣陣焦香酥嫩肉味兒,飛涎直下。

  容忌不明所以,英挺劍眉微蹙,“就封於那瘦骨嶙峋的慘樣兒,你都看得津津有味?”

  他身上冒著森森寒氣,顯然又在吃飛醋。

  “今兒個情緒波動頗大,哭了半晌很是耗費體力。眼下,見雪蛙肥美,我只是饞了......”我又咽了咽口水,盡量不讓自己去回想幻境中所發生的的一切。

  且舞屢屢進犯,我定會為自己討回公道。

  但父君的不信任,始終是我心尖的一根刺,鬧得我只要安靜下來,眼睛便酸澀得直掉淚。

  里屋中,呱唧四仰八叉地倒在榻上,白嫩嫩的雙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自己的鼓肚皮兒,哼唧低語,“圣君哥哥,你哪哪都好,我本該喜歡你的!”

  這世間,不論男女,大體都喜歡在他人口中聽得奉承自己的話,封於也不例外。

  一開始,他聽著呱唧的褒獎唇角不自覺地往上勾起。但當她聽得了呱唧完完整整的一句話,臉色瞬間黑沉如燒焦的鍋底。

  他攥著呱唧的手腕,怒目而視,“難道,你不該喜歡本座?”

  “今日之前,呱唧只見過你一個男人,滿心滿意全是你。可就在方才,壁畫之中忽而闖入一位芝蘭玉樹的仙人,其風華氣度,令人過目難忘!”

  呱唧攛了攛細長的舌,自以為十分風情地將長舌掠過唇畔,大大的眼里滿是容忌的剪影。

  該死!這長舌的雪蛙!

  我心中暗叫不好,急急拽著容忌往外逃去。

  不巧的是,壁畫的入口處已被封死,出口又遙遙無蹤,我就像是無頭的蒼蠅,四處亂撞。

  “百里歌,想不到你竟自個兒送上門來!”

  封於如同黑鴉般,撲扇著羽翼般的黑色披風,不疾不徐地從我和容忌眼前降落。

  “不正是你處心積慮地引我們來的?”我反問著封於,對于他的行事作風,還是有些了解的。

  雖說東臨境內,一花一草皆能成為監視封於的眼線,但封於蟄伏多年均未被發現,實力定然不容小覷。

  封於陰惻惻的眼神掃過我的臉頰,旋即沉沉開口,“不錯。確實是本座有意引你們前來。”

  “目的?”容忌半個身子擋在我身前,使得封於的眼神再無落腳之處。

  “迦葉在外興風作浪,甚是辛苦。本座體恤她為討好本座機關算盡委實不易,遂勉為其難助她一臂之力,將你們引至此處,方便她施展拳腳。”

  我聽封於如此一說,心中難免有些慌亂。

  并非我高估了且舞的實力,而是集傀儡術、造夢術于一體,且不知得了封於多少神力的且舞委實難以應付。

  封於看穿了我的緊張,邪笑道,“百里歌,你我二人自幼便結了親。你若是肯服軟,離了東臨王,乖乖跟在我身側,本座不會虧待你。”

  他是說過,父君救了他一命,愿以身相許償還恩情。但他并無龍陽癖好,只得將目標轉移至我身上。

  而今,我同父君斷絕了父女關系,這等業障,我再不愿替父君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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