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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又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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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是無所謂自己臉上安的是狗眼還是鷹眼,畢竟能重見天日,我就心滿意足了。

  但容忌不這么想,他似乎比我更在意我的眼眸。

  “歌兒,你的世界并不是一片黑暗。你有我,我便是你的眼睛。”容忌溫熱的手貼在我腰上,他手心滾燙,不經意間便使得我渾身猶如躥了火星子一般,燥熱不堪。

  師父倚靠在側,神神叨叨地瞅著我和容忌,“膩膩歪歪,成何體統!”

  我此刻滿腦子都是容忌的天劫,并無心思同師父斗嘴,便隨意尋了個由頭,盼著將容忌支開。

  “自走出第四處古戰場后,我便未見過花芯,不知她身處何處,是否有恙!”我面露愁緒,悄然移開容忌擱在我腰間的大手。

  容忌不滿地又將手擱我腰間,稍稍用力擰著,“為何你心里總裝著那么多人?”

  “那你究竟幫不幫我找?”我旋即幻化出一條狗尾,將之不偏不倚地掛在后腰,迎風輕晃。

  啪——

  容忌手掌落在狗尾上,哭笑不得地說道,“歌兒,別鬧,我去給你找。”

  “怎么了?多一條尾巴不也挺好?”

  容忌沉吟片刻,隨后審慎說道,“你如此可愛,我總覺帶著你同帶小乖無異。因而,每每同你耳鬢廝磨,就會生出一種在欺凌自己親身骨肉的錯覺......”

  若按年齡來算,他的的確確大了我好幾輪。

  但這話從他嘴中說出,我竟有種想抽他的沖動!

  “我叫你一聲爹,你敢應嗎?”

  容忌怔愣了片刻,旋即一溜煙跑得沒影,“乖,我去尋野草!”

  旁人少有機會得見容忌吃癟,師父也不例外。今日一見,他笑得前仰后合,差點壓折了身后纖細的青竹。

  “小七啊,你該溫柔些!腦子里成天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男人不被嚇跑才奇怪!”師父苦口婆心地勸著我。

  他不說話也就罷了,一說話我更來氣了。

  我擰著他的耳朵,兇巴巴地質問道,“你這糟老頭兒,還好意思叫我溫柔些!那你可有想過,當著容忌的面兒,污蔑我即將紅杏出墻,我怎么辦?他一生氣鬧出人命怎么辦?”

  “不至于啊。即便你出了墻,忌兒也不舍得弄死你!”師父振振有詞道。

  看來,師父是誤解了我所說的“人命”。

  猶記得百年前那瓶該死的“軟翻天”,勾起了他的熊熊怒火,不僅鬧出了一條“人命”,還差點叫我香消玉殞。

  現在回想起來,仍心有余悸。

  師父忽而正色言之,“小七,你故意支開忌兒,何故?”

  “天劫怎么回事?”我開門見山地問道。

  “萬事萬物自有命數,他命里與佛無緣,卻偏偏參悟了佛道,自是要遭天譴。”

  我卻倍感疑惑,何為命數,何為天譴?

  “可有破解之道?你可別插科打諢,要他遁入空門!你徒弟我,還不想守活寡呢!”

  師父篤定地說道,“天劫由虛大陸的氣運決定,即便是為師,也無法化解。忌兒若想活命,除卻遁入空門,再無解法。”

  “知道了。”我低低說著,忽而憶起師父曾替我卜過一卦。

  師父曾說,六界最后的氣運全施加在了我身上,因而我一落至虛,便受天命帝王星的庇護。如此看來,我這個六界氣運集大成者,應當是化解這天劫的不二人選了吧!

  待容忌兩手空空歸來,我亦不顧師父尚未離去,飛撲向他,“容忌,今兒個日子不錯,我們不如探討探討如何授粉?”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上回長的針眼現在還沒好,為師就不陪你們了!”師父一邊感慨道,一邊拂袖離去。

  “你確定要在荒郊野外探討?”容忌反問道。

  我自是不愿,但一思及容忌身上的天劫,便篤定地點了點頭,“嗯。荒郊野外,自是趣味橫生,吾心甚喜。”

  容忌將手擱置在我額前,嘀咕著,“怎么感覺你又傻了些?”

  我并不是十分主動之人,話至如此地步,容忌亦并無表示,便再無法厚著臉皮往下編。

  “天色不早了,去草屋吧。”容忌掐了一把我紅成一尾熟蝦的臉,將我強行帶離了竹林。

  轉眼間,子時將至,我同容忌早已埋伏在草屋外,靜靜等候著顧桓。

  不多時,渾身掛彩的顧桓拽著被沉重鎖鏈所縛的父君出現在視野范圍之內。

  “岳父大人,在我面前,你無需裝瘋賣傻!”顧桓陰涔涔地說著,語氣里透著幾分輕蔑。

  父君身上鎖鏈“當啷”作響,但他并未自亂陣腳,反倒比顧桓還要淡然些許。

  “后生可畏,吾衰矣。”

  顧桓站在父君身側,焦灼言之,“且兒怎的還不來?難道,你在她心中,并沒有那么重要?”

  父君坦然一笑,“我百里項淵的女兒,怎能因兒女情長受制于你?她是耀世明珠,你是陰溝濁水,注定緣淺。”

  “閉嘴!”

  顧桓以百道梵文將父君禁錮在原地,旋即一腳正欲踹向他心口。

  許是失明的緣故,我的耳朵比往常更加靈敏。稍聽風聲,便知顧桓要對父君施暴,心急火燎地欲從樹蔭中飛身而下。

  “乖,我馬上回來。”容忌捻了一個定身訣,將我定在樹蔭之中,轉而飛身而下,不知去向。

  待顧桓再度發狂,欲向父君施暴之際,草屋外,終于傳來一道倉促的腳步聲。

  顧桓闊步走來,顯得尤為欣喜,“且兒,你終于想開了!”

  我正疑惑顧桓同誰說話,容忌便再度飛至我身側,低低說道,“我以狼王筆在且舞面上多加了幾筆,眼下的她,同你更加相像。”

  “且舞怎會乖乖聽命于你?”

  “攝魂術。”容忌說完,便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我別再言語。

  且舞不是良善之輩,我打一開始就知道。要不是她,南鳶也不會慘死。

  再者,潑我滾滾上古神水之人,也極有可能是她。

  我正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容忌竟以攝魂術將她拐至顧桓面前,真真甚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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