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善道:“那時不是還有你嗎?平日離開學校,我身邊都有保鏢的,”成昊軒有本事來,她就有本事讓他趴著回去。
余柏“嗯”了一聲,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兩人卻不知,他們說話時,余母的臥室門悄悄地拉開一條縫隙,又無聲地關了上去。
接下來的日子,成家人似乎消失在了他們的生活中,就是性子最沖動的成昊軒,在學校里也跟個透明人似的,不再如從前那樣招搖,更別提出現在他們兩人視線中了。
但甄善并沒有太放心,暴風雨來臨前,總是特別安靜,誰知道那個蠢貨最出什么損招?
聰明人不可怕,因為行為有跡可循,腦殘才難對付,誰都不知道他們下一刻會做出什么蠢事。
現在,余柏上下學和去打工,基本都是甄善讓家里司機接送,平時兩人也是形影不離。
可距離恐怖逃殺的節點越近,她心里就越沉,如壓著一塊大石頭,有什么催著她要去做什么,可她又尋不到什么頭緒,加之進來大姨媽造訪,這具身體自小嬌弱,偏偏還有姨媽疼,身體難受下,情緒更暴躁了。
余柏把一杯紅糖水放到她面前,見她懨懨的,眉眼縈繞著一絲不耐,擔憂問道:“還很難受嗎?”
甄善看了他一眼,窩在沙發里,垂著眸,不想說話,也不想理人。
余柏知道女生來月事,身體和精神都會很疲乏,并不計較她鬧脾氣,心里只有擔憂和心疼。
“想吃什么?或是去我臥室里躺著?”
甄善搖搖頭,靠在沙發扶手,情緒十分低迷,“我作業還沒寫呢。”
余柏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頭發,“我都寫好了。”
甄善看向他,郁郁的神色終于褪去一些,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你真好。”
余柏握住她的后腦勺,溫柔地偷了她一個吻,“下周是這學期最后一次月考,只要你成績不落下,到期末前,你的作業我都幫你寫了。”
甄善精神一震,眸光瑩亮,“真的?”
余柏輕笑:“何時騙過你?”
甄善哼哼,“誰知道你現在會不會只是在安慰我呢?”
余柏:“那該如何你才信?”
她歪了歪頭,“你給我唱首歌我就信你了。”
余柏:“……”
很好,不懨懨沒精神了,就開始折騰他了。
女孩子來月事都是這么可怕的嗎?想到以后每個月都有這么一次,余柏腦后門滑下一滴巨大的冷汗。
甄善癟嘴,“你果然是哄我的。”
余柏噎了噎,無奈一笑,妥協地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我不知道要唱什么,你選一首吧。”
甄善眉眼彎了彎,如偷腥成功的貓兒,得意地抿唇偷笑,壞壞地踩在他心坎上,有些癢,更多的是柔軟。
余柏哪里還有脾氣?只恨不得對懷里的嬌人兒更好一點。
甄善熟練地解開他的屏保密碼,顯然,平時余柏沒少把手機上交給小女朋友查閱,以表忠心。
她點開歌單,選著曲目。
余柏端起碗,親自喂她,“先把紅糖水喝了,涼了就不好。”
甄善也沒拒絕,啟唇含住勺子,看了一圈,沒決定那首,就隨意播放一首歌先聽聽,然……
“噗,”甄善差點被一口紅糖水給嗆死,“咳咳!”
余柏連忙給她拍拍后背,“小心點,不要著急。”
甄善趕緊按了手機暫停鍵,空氣中安靜下來,她才輸了一口氣。
哎媽呀,剛剛那可是死亡旋律……額,好像也不是!
她先前聽到的這段rap,更像是女生朗讀,而方才他手機播出來的是沒什么毛病的男生說唱。
“怎么了?”
余柏有些不解,不就一段說唱嗎?
怎么她的表情仿佛是受了什么巨大的驚嚇一般?
甄善深呼吸,接過他手上的紙巾,給自己擦擦臉和手,才問道:“這是什么歌?”
“原版是《melody》,這是翻唱改編版的,里面加了那段rap……”
余柏看著她,眸中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和懷念,只是甄善此時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并沒有發現。
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查過這段歌詞,但那時并沒有搜到相關信息,怎么都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景下聽到。
甄善紅唇微抽,感覺不是一個好的預兆。
“這首翻唱歌曲是最近才出來的嗎?”
余柏道:“嗯,早上去咖啡廳,店長播了這首歌,聽著有趣,回來的路上就下載了。”
今天早上,甄善身體不舒服,并沒有跟著他去咖啡廳,也因此不知道這事。
她抿了抿唇,是因為大逃殺節點近了,所以這斷rap才出來嗎?
還真是……
“岳華?”余柏見她臉色有些不好,關切道:“真要不舒服的話,要不去醫院那點藥吧?”
甄善搖頭,“我沒事,總吃藥也不好。”
“對了,余柏,你聽過這段、rap,是用女聲來唱的嗎?額……唱得有點想像朗讀的一樣。”
余柏疑惑,“嗯?”
甄善輕咳了一聲,“就像這樣,淡黃的長裙,蓬松的頭發,牽著我的手看最新展出的油畫……”
余柏:“……”
他默默地看著她,須臾,硬著頭皮夸獎,“嗯,唱得還不錯。”
至少她的聲音是真的好聽,即使把一段rap唱得一言難盡。
甄善:“……”
“這話說出來,你良心不會痛嗎?”
余柏輕咳一聲,“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