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素雅的論文依然從不間斷每日往出寄,涉及了各個行業領域。
同時江家兄弟的家書也寄進了第三監獄,然而和之前一樣,這些家書里有江家的,有蘇家的,有楚家的。
有很多人的,但少了兩個人。
江雁洲,蘇幕戎。
好似這兩個人徹徹底底從齊素雅的生活中消失。
齊素雅的單人間里有一張書桌,書桌是帶抽屜的。
她拉開抽屜看著整整齊齊疊放在里面的家書信件,挨個的重新翻閱了一遍。
有人問她過得好不好,有人問她監獄里的生活環境怎樣,怕她被人欺負,叮囑她一切小心。
她抽出一封信件,這是江碧城寫來的。
「妹妹,我最近很乖。」
「戎哥總算把我需要的外關節骨架制作出來了,我目前正在適應它,不過似乎用處不大。」
「因為我兩邊膝蓋的骨頭最近在發癢。毅農告訴我,那是因為我的骨傷在逐漸痊愈,每日癢里帶痛,痛中帶癢。」
「我睡覺的時候喜歡大白熊,妹妹離開前,曾留下過幾瓶香水。我喜歡用香水把大白熊噴的香香的,大白身上的味道像妹妹一樣,就好像妹妹還在。」
「我夢見妹妹,夢里妹妹被人欺負,我把那些壞人全都打跑了,想保護妹妹。」
「我是一個很沒上進心的人,我覺得自己很沒用。生活苦也一天樂也一天,我總是暗示我自己,要開開心心,要笑對人生。」
「念初對我這種心態做出評價,告訴我這叫自我暗示,心里催眠,這是因為我不愿面對現實,是我一直在逃避,拒絕接受不好的。」
「我心里有個烏托邦,我總是藏在那里面。」
「但是我現在心態逐漸變了,精神勝利法不再有用,我想做一個很厲害的人,想像夢里那樣,可以保護妹妹。」
「我在等妹妹,家中一切安好,我們都在等妹妹。」
「我很想妹妹。」
落款只有一個字,——城。
齊素雅忽然想起前幾天曾為王娟小春出頭,她掰斷胖子龐的四肢,狠狠的教訓過胖子龐。
又忽然想起江家兄弟曾因陳麗鳴在懷春市受過的那些傷。
她一寸寸輕撫江碧城的字跡,很工整雋秀的字體。
不知從何時起,他們開始練字,每天都要寫大量字帖。
江碧城寫的很認真,信上并無華麗言辭,但每一句都是發自肺腑。
她忽然想,可能,她和陳麗鳴那種相比,并無不同。
她也是殘忍的,她有很多不好,而他們從未提起。
齊素雅執筆回信,直至寫完一堆家書后,塞進信封里。
她揣著一沓家書往外走,她要去寄信。
同一時間。
一處陰冷的位置,劍眉星目的冷峻男子沉默的抽著煙,雅雅依然沒有任何線索消息,這令他很心急。
心煩地掐滅了香煙,室外下雪,還是太冷了一些,這天氣也有些陰。
他凍得手腳發冷,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可就在這時候,忽然瞧見一抹嬌小靚麗的身影。
少女一頭清爽的短發,靈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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