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夏!”
這虛弱不已的神魂,凄厲怒吼出聲。
自然就是早做了準備的天武仙帝。
和沐夏的猜測一點沒錯。
他解不開禁制只能暫時將禁制逼移開位置,而后劈出了自己的一小縷神魂。
這原本只是為了保險而留下的一點后招,不到萬不得已,他都絕不希望這縷神魂能派上作用。
畢竟神魂殘缺,難以感悟秩序。
別說仙帝境界。
他連仙王都永生不可能了!
“云沐夏!云沐夏……”這道神魂大怒大恨,不斷嘶聲念著這個名字,卷著一枚裝滿天陰石的空間戒,虛弱飄出了山洞去。
星羅林里大無邊際,直過了數個時辰,他才遠遠抵達了那地洞所在。
只是地洞外面,青碧宮和五妙天閣各有一名九天玄仙,盤膝而坐。
更遠處近百大羅金仙守衛四方。
“該死!”神魂咬牙切齒,眼睜睜看著造化在前,卻難以進入。
“罷了,里面地陰之氣能傷神魂,就算進去,那造化也……”
天武仙帝血紅著眼掠出星羅林。
忽然他面上陰狠之色劃過。
前方一對年輕兄妹有說有笑地走來,男子是金仙修為,女子則只是個人仙。
天武仙帝一躍而去,猛地沖入那兄長的眉心識海!
“啊……”兄長痛苦慘叫,在地上抱著頭翻滾。
“哥,哥,哥你別嚇我,你怎么……”妹妹驚慌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猛地睜大了眼,丹田被兄長一把掏入,元嬰“砰”一聲捏碎。
同時兄長神魂一震,妹妹的魂靈慘叫著被抹殺,直挺挺地仰倒了下去。
兄長睜開眼來,冰冷狠戾的眸子,和之前疼愛妹妹的溫和大相徑庭。
“云沐夏。”
他開口,舔著嘴唇站起來:“本帝的世界樹幼苗,一定在你手中,那么你也定是來自于下界!”
“本帝既難登巔峰,我就舍了這一切,單修大造化天手功!”
“不惜一切,本帝也定有一日,打開下界界壁!”
“親手!”
“親手將你之星域,碾成粉末!”
兄長嗓音陰戾,笑聲似鬼,腳下一跺間,妹妹死不瞑目的尸體爆成血霧。
他嘶聲狂笑著,一掠而去,向著荒界戰區的方向消失無蹤……
“阿嚏!”
沐夏打了一個大噴嚏,從床上坐起來。
“幾時了?”她揉揉鼻子,哈欠連天地爬下床。
“太陽都曬屁股了。”禿毛在遠處翹著二郎腿,研究那大造化天手功:“叫你嗨,昨天喝的鬼一樣,喝酒一時爽,醒來火葬場喲!”
尾音帶著小波浪,盡是幸災樂禍。
沐夏飄過來拎他耳朵。
“喲喲喲喲喲!疼!”尾音霎時打著旋兒地變成了尖叫,沐夏哼一聲,滿意地松手,托著下巴坐下來。
“研究出什么了?”
“這天手功,和你的混沌歸一訣,倒是有點異曲同工。”
“唔?”
“就是以天地間的各種能量,去淬煉那一只手。”
禿毛翻翻眼睛:“這都聽不懂?咱們常見的行功路線,是能量走經脈,入丹田。這天手功是走經脈,最后匯入兩雙手,不論陰氣死氣煞氣風雨雷電各種能量,都在最后轉化為淬煉之力,將一雙手淬到極致!”
“我哪是聽不懂,我是反應慢半拍。”
沐夏打著哈欠應道,忽然眨眨眼:“咦?三公子放出來了?”
神識范圍里,三公子正含笑立于她洞府外。
一旁還站著聽雨和一個中年男子,想來是聽雨的父親了。
“早晨就放出來了,應該是等著給你道謝的。”
“三公子一脈的人全都沒事兒了,大公子全招了,那些襲擊妖王的手下,是被他攝了魂,控制住心神。”
“大公子神魂下了獄,這輩子別想再見天日了。”
“對了,聽風嶼要在三日后,舉行全族的議事大會。”
“我看妖王那意思,應該是經過了這一遭,準備徹底將諦聽一族交給三公子,他和王后雙宿雙棲去,也省的不成器的一群狗兒子斗來斗去。”
“今兒早晨那幾個公子得了信兒,臉都綠成了大頭菜,別提多精彩!”
禿毛翹著二郎腿嘿嘿說道。
聽的沐夏哀嚎一聲,居然一個上午這么多樂子,全叫她錯過了!
“咱們什么時候走?”禿毛又扭頭問她。
“我再休息一天,明兒走吧,下午去找兩位仙帝坐會兒,沒事兒明天就出發。”
“那議事大會你不看了?”
“不看了,一群人開會有什么好看的。”沐夏撇撇嘴,聽風嶼上塵埃落定,一切重回正軌,且在向著好方向發展著,哪里還需要她瞎操心。
“我去和三公子打個招呼。”便飄出了洞府外。
“殿下,一別五百余年,別來無恙!”
洞府外。
三公子仍是妖異俊朗,含笑望著她。
怎么也沒想到,曾經天荒城小小交集,會給他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更在今天救他于水火。
“三公子也是風采依然。”沐夏笑著朝他拱拱手,又和聽雨的父親打了招呼。
三人這一次過來,自然就是來道謝的。
簡單寒暄了幾句,見她精神不佳,便識趣地告辭。
只有聽雨留下來,拉著她的手問道:“沐夏,等議事大會后,我就回戰區去了,你呢,我們一起走嗎?”
“我不了,和季長天前輩還有點別的事,你可以和歐陽儒前輩同君嬤嬤一起走。”
“君嬤嬤也要去戰區?”
“唔,三娘回青碧宮,嬤嬤說想去戰區瞧瞧小忘憂。”
沐夏笑瞇瞇說道。
自從忘憂生下來,君嬤嬤還一次沒見過呢。
早就眼巴巴想看看小小公主了。
送走了聽雨,沐夏又回洞府去休息了一會兒,幾個小周天走過,立刻神清氣爽。
下午便直奔墨仙帝和鯤帝所在的島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