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夏瞪向秦予奪。
兩個人族當然生不出一株草,但青衣可是說過,小沐揚擁有著秦予奪前世的一絲血脈。
“咳。”秦予奪摸摸鼻子,很無辜:“我也不知道。”
“那現在……”沐夏扶額,又看向手心里的小嫩草,古怪道:“兒子,你能變回來嗎?”
小草左右晃了晃葉子。
“不行嗎?”沐夏繼續問:“神識可以交流嗎?”
小草繼續晃晃葉子。
“也不行?”沐夏揉揉眉心:“那你是怎么變成草的,又怎么跑到了羅剎海里?”
小草呆了一小會兒,而后葉片吧唧,往后一躺,又豎起來,波浪狀飛啊飛,比劃過來比劃過去……
沐夏一頭黑線。
仿佛看見了她的小萌團子,正手舞足蹈地想給她解釋。
“嗯……算了,兒子。”她哭笑不得地摸摸小草:“這個太高難度了,等你變回來再告訴媽媽吧。大約要多久知道嗎?”
小草歪著頭,還是左右晃了晃。
“好吧。”沐夏認命地捧著兒子回了院子去。
不管是草還是人,總歸是她懷胎十……咳,十二個月生下來的。
是她的寶貝兒子!
當晚沐夏將小草放進了小搖籃里,還跟從前一樣。
第二天天一亮,她醒來伸手往搖籃里一撈。
沒撈到軟軟嫩嫩的小團子,反倒撈了一手葉子。
沐夏睜開眼來,有些發懵地看著手里的小嫩草,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唔,差點兒忘了,我兒子變成了一株草。”她咕咕噥噥起身,捧著兒子出去曬太陽,又給澆了水。
這么過了好幾天,小沐揚始終沒變回來。
倒是沐夏看向秦予奪的表情,越來越古怪。
秦予奪正坐在院子里,給兒子雕花盆。
一扭頭就抓住了小丫頭暗搓搓的目光,失笑道:“你想說什么,這幾天憋死你了。”
“唔。”沐夏摸摸下巴蹲到他跟前來,盯著他瞧:“你說這是不是說明,你上輩子也是一棵草?”
“說不定是花呢,很多草會開花的。”秦予奪逗她道:“還可能是果子。”
“別鬧,說真的呢。”
沐夏笑著拍他:“說明你曾經是妖族吧,草木生靈智的妖族雖不多,但若在靈氣充沛的地方,也是有一些的。”
主要是這種草木妖,比起一般的靈藥來都更大補!
所以一旦誕生,氣息立刻會引來修仙者圍捕,逃不過化為煉丹爐里一味大藥的命運。
所以才極少能遇見。
“什么蓮花妖啊,人參娃娃妖啊,菊花桂花妖啊……”沐夏掰著手指頭數。
秦予奪彈她個腦瓜崩:“我還狗尾巴草妖呢。”
沐夏便笑到了地上去。
忽然外面羅剎老人焦急地走進來。
“丫頭,小子,你們快看看,小沐揚今天是不是不太對勁?”
他捧著小嫩草。
秦予奪和沐夏圍上去:“前輩,怎么了?”
這些天小沐揚沒法去看他,他就每天過來瞧瞧小家伙,摸著小葉片自言自語地說說話,的確是疼慘了小家伙。
“我也不確定,剛才帶著小家伙在外頭溜達,就覺得哪里不對勁。他今天蔫兒嗒嗒的,你們看看是不是?”
沐夏便喚道:“兒子?小沐揚?”
小葉片過了好半晌,才慢半拍地撓了撓她的手指。
沐夏的心一下子吊起來。
“兒子,你怎么了?告訴媽媽,你哪里不舒服嗎?”她捧起兒子來端詳著。
小葉片點點頭,又搖搖頭,而后就沒反應了。
三個人面面相覷,但除了焦急都是一籌莫展,只能再觀察看看。
到了第二天,小葉片甚至有了翻卷的跡象,蔫頭巴腦的,根部還隱隱地發了灰。
沐夏和秦予奪試過了所有的辦法。
將小草栽種在花盆里,以靈土為基,以九色息壤為基,還有給小草灌輸靈氣,又用了無數木屬性靈物。
但也僅僅維持著小草發灰的跡象慢了點。
“怎么會這樣?”
“小家伙的氣息越來越弱了!”
羅剎老人急的團團轉。
沐夏也是臉色蒼白。
“試試羅剎海!”忽然秦予奪沉聲道,黑眸中迸射出光芒,宛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小家伙變身的時候,主動跑到了羅剎海去!”
“試試看!我們試試看!”沐夏連連點頭,捧著小草疾掠向羅剎海。
黑色的海浪翻卷。
沐夏將小草放到水面上。
一個浪頭打過來,小草沉下去,沒一會兒又浮了出來,就在羅剎海上浮浮沉沉。
秦予奪握著沐夏的手,羅剎老人也在一旁,三個人眼巴巴地盯著,一眨也不敢眨。
忽然之間。
只見小草卷了邊的葉子,微微伸展了開。
它衰弱至極的氣息,也隱隱強盛了一些。
秦予奪伸手一撈,小葉片的根部,灰色的部位已經重新變回了正常的顏色。
“終于是好了!”
三個人齊齊松下一口氣,幾乎癱軟到地上去。
幾天之內接連兩次大起大落,換了誰也受不了。
“嗖嗖。”小沐揚想是也知道嚇到他們了,連忙搖擺著葉片親昵地蹭上來。
“沒事的,寶貝,不用道歉,不怪你。”沐夏溫柔地摸摸小葉片,重新將兒子放回了黑色的海浪中。
小家伙出生到現在,滿打滿算兩個月,什么也不懂,哪里怪得到他頭上呢。
反倒是他們做父母的,直到現在也沒摸清兒子的問題。
“前輩。”沐夏和秦予奪一齊看向了羅剎老人。
“這羅剎海,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是如何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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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更,老媽那邊有點事,現在要過去一趟,晚上回來繼續寫,后面三更大家先別等,早上之前會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