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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神秘的第六人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對沈江遠、鐘裕下手的人有線索了。”鄭永豐說,“另外,還有點別的發現。”

  他的聲音清晰又冷靜,電話里聽得一清二楚。

  然而,司笙卻難免一怔。

  有線索了?

  原本都沒抱希望了,結果峰回路轉,竟是有意外之喜。

  “鐘哥。”

  司笙揚了揚眉,喊在旁邊研究劇本的人。

  鐘裕狐疑地看過來。

  點開免提,司笙將手機放茶幾上。

  她道:“說。”

  鄭永豐道:“他們確實打算跑路,好幾個都去了外省,我們的人根據撬出來的線索,陸續抓了一批。今天德修齋的人意外在封城抓了一個,正好是五年前向鐘裕下手的人之一。”

  司笙挑了挑眉毛,看了鐘裕一眼。

  鐘裕跟她對視。

  很明顯的,鐘裕往這邊靠了靠,神情凝重認真了些。

  微微一瞇眼,司笙涼聲問:“能確定嗎?”

  “能。”

  鄭永豐語氣篤定。

  這時,玩完游戲的段長延湊過來,主動說:“木頭的審訊手段不是蓋的,稍微一逼問,就全都問出來了。他自己承認了,五年前,在安城附近一國道上跟另外四人合伙犯案,搶劫過一件古董。還出了車禍。”

  沉吟片刻,司笙道:“犯案經過。”

  這件事有個很大的疑點。

  ——那伙人是如何得知鐘裕有古董一事的。

  鐘裕買古董是臨時起意。

  交易成功后,只有買家、賣家知道。而那伙人明顯是沖著古董來的,所以是提前得知此事。

  這是一起有組織、有計劃的搶劫。

  當時警方調查了知情人,包括賣家在內的共計有六人,但深入調查后,都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并非警方不作為,而是這案子線索斷了,實在沒有新的線索,所以才不了了之。

  那么,現在都抓到人了,應該能對此疑點解惑。

  鄭永豐一頓,剛想說,就被段長延搶走了話頭——

  “還有第六人。”

  鄭永豐:“……”

  他干脆黑著臉將手機遞給段長延。

  段長延捧著手機,往懶人沙發里一窩,就繼續介紹:“這事兒說來話長,我慢慢說。”

  五年前,安城周邊治安遠沒現在好。

  以今日被抓那位為首的,伙同另外四人,在安城周邊做點小偷小摸的事,每次金額都不高,怕被抓獲后被判刑。

  但是,這種事又危險又緊張的,每次冒險去犯事,結果就弄到一點錢,他們漸漸有些不滿足了。

  正巧這時,第六人現身,直接跟今日被抓那位聯系,提供完全可靠線索,他們犯案,事成后現金歸他們、贓物歸他,同時他付一筆巨額現金。

  金錢的誘惑力足夠大,先前的擔憂自然被拋諸腦后。

  五人一商量,答應了。

  一開始,他們抱著嘗試心態做了兩次,果真,將贓物給第六人后,對方支付給他們超高酬勞。

  有真金白銀的回饋,加上第六人消息來源準確可靠,他們徹底放心,順利跟第六人達成合作關系。

  合作過幾單后,他們發現,第六人每次的目標,都是古董。

  他們并不傻,知道古董的利潤有多大,如果他們倒賣出去,肯定不止第六人給他們的價。但可惜的是,他們并沒有銷贓途徑,且對古董一竅不通,何況消息來源見得靠第六人,所以心照不宣,就當拿錢辦事。

  搶劫鐘裕就是他們當時犯下的事件之一。

  “有個特別逗的事,”說到這里,段長延自己笑開了,“他是鐘裕的粉絲你信嗎,連手機屏保都是鐘裕!”

  司笙+鐘裕:“……”

  二人面面相覷。

  只聽說歌迷為看愛豆演唱會自投羅網被捕的,沒聽過影迷搶劫愛豆釀成車禍還險些要人命的。

  鐘裕一點都不想要這種粉絲。

  司笙淡淡問:“第六人呢?”

  “暫時不知道。我繼續說吧……”

  段長延樂完后,聲音正經了些。

  那五人只在安城干了半年左右,第六人說暫時沒可靠來源了,所以取消了跟他們的合作。不過,跟今日被抓那位保持聯系,偶爾會找他們干一筆,每次都會支付極其豐厚的報酬。

  他們沒了第六人消息援助,一時跟無頭蒼蠅似的,失手過兩次,最后一次險些被抓,所以干脆散伙。

  今日被抓那位,帶著倆兄弟去了沙州那邊混,結識了一幫跟他們一樣的惡人,專干打家劫舍的事。

  因前幾日打草驚蛇,他帶去沙州的那兩位,早已聞風而動,溜之大吉,現在不知所蹤。

  至于他,純粹是德修齋員工誤打誤撞撞見的。

  因那五張肖像畫都給德修齋員工看過了,今日那員工休假在外面玩,見到他眼熟,就想去問個究竟,沒想到他把員工當做“接頭人”,直接說接頭暗號。

  員工當場一臉懵逼。

  后來他意識到不對勁,想跑,員工是退伍兵出身,三下五除二把人撂翻擒獲。確認他的身份后,就聯系德修齋,通知了段長延和鄭永豐。

  “他不是跑來封城避風頭的?”

  單手支頤,司笙瞇眼問。

  “不是。”段長延道,“他是來送貨的。”

  “什么貨?”

  “特別巧。真的。”段長延嘖了一聲,非常感慨,“竟然是段二虎家上個月遺失的金杯。”

  司笙愣怔,“什么?”

  “段二虎家上個月遺失的金杯啊。”

  段長延不明所以地重復一遍。

  司笙一時啞然。

  還有這么巧的事?

  本來兩頭為難,隨時能陷入僵局的事,結果蹦跶出這么一人來,把兩件事都給串通了?

  “詳細說。”司笙語調微沉,“金杯哪里來的?”

  段長延狐疑地反問:“不就是被偷的嗎?”

  他不知道金杯背后的內幕,所以對這事一點都不上心,所以沒有過問。

  沒跟他多說,司笙干脆直接地問:“老鄭呢?”

  段長延就關注沈江遠、鐘裕這兩件事,因為這是司笙交代下來的。

  至于金杯被盜一事……

  他就當個樂子聽。

  但是,鄭永豐跟段長延不一樣,鄭永豐在詢問過程中,肯定跟那人問清楚了金杯來源、事情經過。

  ——要多靠譜有多靠譜。

  段長延扭頭喊鄭永豐,“木頭——”

  話音未落,鄭永豐就一把奪過他手中電話。

  思忖了下,鄭永豐開口:“這事有點復雜。”

  司笙嗯了一聲,隨后道:“我知道被偷走的金杯是假的。”

  那就簡單多了。

  “下戰帖的小偷背了黑鍋。”鄭永豐說,“第六人在得知小偷提前放話、下戰帖后,就打起金杯的主意。臨時制作一個金杯,又將他安排到段二虎看守金杯的人里,給他擬定了一套萬全計劃。”

  頓了頓,鄭永豐又說:“他在運送前的那一刻,找機會將金杯掉了包。”

  果然如此。

  司笙神情一涼。

  “第六人告訴他,金杯到手后,要送到封城來。干完這一筆,會給他一筆錢,足以讓他下輩子吃香的喝辣的,以后不用再做刀口舔血的活兒。”

  “坐火車、飛機都需要安檢,容易出問題,所以他選擇自駕游,這大半個月一直在路上。”

  “直到今天,剛到封城,約好跟第六人交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不過被德修齋員工誤打誤撞攪黃了。”

  鄭永豐詳細說完。

  對那人而言,這事是被攪黃了,還讓他難脫牢獄之災。但是,對于司笙這批人來說,儼然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停頓須臾,司笙問:“他能聯系到第六人嗎?”

  鐘裕的事也好,冬穎的事也罷,都跟“第六人”脫不開干系。

  隱隱覺得,這事背后沒那么簡單……

  “第六人”沒準跟古董造假那伙人有所牽連。

  “聯系不到。”鄭永豐道,“得知情況后,讓他第一時間跟人聯系,但電話已經關機了。員工動手的時候,接頭人應該就在附近,所以見到他被抓,立即跟他撇清關系,抹除跟他聯系的痕跡。”

  司笙擰眉,“他們聯系五年,姓甚名誰,樣貌特征總知道吧?”

  “第六人只跟他見過兩次,都是五年前,而且是在晚上,戴著墨鏡,藏得很嚴實。就算現在第六人站在他跟前,他都認不出來。”

  話一頓,鄭永豐語氣有些微妙,“另外,他說第六人叫范仲淹。”

  “……他信了?”

  “信了。”

  司笙險些被嗆死。

  鄭永豐幽幽地說:“我問過了,小學輟學,半個文盲。”

  “……行吧。”

  磨了磨牙,司笙伸手扶額。

  鐘裕原本聽得很鎮定,聽到最后,表情亦有些微妙,像是有點想笑,又像是無語凝噎。

  “你在調查金杯的事?”鄭永豐問。

  上個月金杯被盜時,司笙對這一事挺不上心的,沒表現出什么興趣。這次主動詢問,大抵是有所關注,只是其中原因不知為何。

  “嗯。”司笙問,“金杯現在在你手上?”

  “嗯。”

  擰眉思索了下,司笙道:“那人你們先別送去警局,晚上你把金杯帶過來。”

  “行。”

  鄭永豐一口答應。

  電話掛斷。

  “先處理點事,再送去警局。”手指把玩著手機,司笙往后一倒,偏頭看著鐘裕,勾唇笑道,“你那樁懸而未決的搶劫案,快有結果了。”

  鐘裕一頓,道:“還有第六人。”

  就算動手那五人都被抓住,鐘裕都挺不爽的。

  畢竟——

  透露消息、引導事件的是誰,都沒有線索。

  此外,他被劫走的古董去向,若不揪出這個“第六人”,想必不會有答案。

  司笙道:“我這邊會一直派人盯著,除非線索斷了。”

  時隔五年,這事到現在能有進展,已經是上帝保佑了。

  定定地看她幾秒,鐘裕拿起茶幾上的教案和洋蔥,說:“繼續吧。”

  “……”視線掠過那刺鼻嗆人的洋蔥,司笙嘴角微抽,“你的事剛有進展,你不心懷感激,還折騰我?”

  捏了捏那洋蔥,鐘裕略微狐疑,一本正經地說:“這是最好的感謝。”

  教她演戲,怎么能算“折騰”?

  正常老師碰上她這般“愚笨”的徒弟,早就辭職不干了。

  司笙沉默兩秒,呼出口氣,然后站起身。

  她道:“我去打個電話。”

  眼睛還沒消腫呢,到晚上估計還有點痕跡……再用洋蔥刺激一回,她怎么見人?

  看著她疾步走向陽臺的身影,鐘裕輕皺眉頭,對她自我放棄的行為頗為嫌棄。

  好半晌后,他無意用摸過洋蔥的手碰了下眼睛,眼圈登時泛紅,瞳仁覆上一層水光。

  與此同時——

  門“咔”地一聲,被推開。

  蕭逆和司風眠進門。

  “鐘哥。”

  “鐘影帝。”

  乍眼見到鐘裕,蕭逆和司風眠一前一后地打招呼。

  但是,當他們倆喊完,瞥見鐘裕那泛著水光、頗為可疑的雙眼時,皆是一怔,下意識朝陽臺打電話的司笙看去。

  蕭逆:他姐,人際關系極其復雜,跟很多男性交往不清不楚。

  司風眠:他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多數男人都會對她心動。

  這是……

  被他姐欺負了,還是為情所困?

  二人對視一眼,旋即默契當做沒看到,低下頭,在玄關處安靜地換鞋。

  鐘裕木著一張臉去洗手間洗眼睛。

  渾然不知——

  蕭逆和司風眠二人,皆在心里默默地同情他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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