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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鐘裕:為老不尊,他不配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從今日起,我百曉堂,跟司家勢不兩立!”

  一個字一個字,清晰有力,砸在冷硬的地上,似能砸出回響。

  驀地襲來的風撩起她的墨發,黑衣衣擺在空中蕩出道道弧線,泛著凌厲和肅殺。她立在眾人視野里,容顏精致絕美,身形高挑纖細,美得似是世間珍品,但她給人帶來的卻不止是視覺上的驚艷,而是觸及靈魂的威壓。

  果斷、強勢、狠厲。

  她手中的玉質令牌,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刺眼奪目。

  這哪是會受限于上流名門的名媛小姐?

  分明是在刀光劍影的江湖里橫行霸道的女俠!

  一堂之主該有的霸道、威風、氣魄,她應有盡有。

  “是!”

  回應她的,是跟前十余人斬釘截鐵的聲音。

  不管與多少人為敵,這都是堂主擁有的權利!

  “走。”

  司笙將令牌一收,沒再看庭院一眼,轉身離開。

  凌西澤緊隨其后。

  無人敢阻攔。

  他們二人的身手大家都見過,如今傭人、司家人都倒地不起,拿他們都沒辦法,賓客們定不會摻和,撇清關系還來不及。

  站出來的十余個百曉堂成員里,跟司家多少都有點交情,眼下百曉堂和司家宣布決裂,亦是無人有再停留的意思。

  “司老,對不住了。”

  “堂主之命,不敢不從。”

  “司老好自為之。”

  有的人直接跟在司笙、凌西澤身后離開,有人頗為惋惜地跟司銘盛放下話后,也隨之離開了。

  他們的意思都很明顯——

  區區一個司家,在百曉堂眼里,微不足道。

  在場賓客里,顯然有人清楚這一點。

  “與她為敵,司家損失太大咯。”

  “司家先前還扭扭捏捏的,不想認她,覺得她是私生女,高攀了。現在好咯,人家壓根就不稀罕一個司家。”

  “封城的家族,多少都跟百曉堂有生意上的往來,司家也不例外。現在司家跟百曉堂的生意鏈一斷,百曉堂又放出狠話,其他家族怕是也會站百曉堂,司家今后的日子不好過。”

  “這小姑娘厲害了,百曉堂歷任堂主里,怕也沒出過這么敢惹事的。”

  “凌三爺這種游離于紛爭之外的,都站在她那邊了。這才叫真的厲害。”

  一句又一句的言論落到司銘盛耳里,讓司銘盛的臉色一點又一點地沉了下來。

  縱然怒不可遏,卻也無法否認——

  司家損失掉一個百曉堂堂主,并且跟百曉堂為敵,將會是多大的損失!

  “爸。”

  這時,自進門起,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司尚山,倏地出聲了。

  他無視滿地的親人,朝司銘盛的方向走了幾步,神情冷峻,眉目覆上一層薄冰。

  “我尚且再叫你一聲爸。”司尚山沉聲開了口,說出來的話,每個字都在向司銘盛心窩捅刀子,“司笙說的若都是真的,以后我跟司家,也再無瓜葛!”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刺激,司銘盛被氣得頭昏眼花,指著司尚山,怒目圓睜地訓斥,“你個不孝子!”

  “你也不是個合格的父親!”

  司尚山冷冷地反擊。

  扔下話,他也不愿在此停留,直接轉身走人。

  在場旁觀的賓客們,默默吃瓜,各自消化。

  心里卻有激動的小人在打架。

  ——不虛此行!

  ——司家的瓜太好吃了!

  “媽。”

  司裳小臉煞白,下意識去求助章姿。

  結果一瞥,卻意外發現,章姿的臉色比她的更難看。

  她心兒戚戚然,緊咬著唇,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她不知百曉堂是什么,但,就在場的反應、議論而言,絕對是能讓司家攀附的存在。

  一直以來,她只當司笙是一不入流的明星、私生女,樣樣不出挑,當司尚山一再偏心司笙時,她也以此安慰自己,司尚山總有一天會看清楚究竟哪個女兒更優秀,卻不曾想……

  司笙一腳站在她未曾觸及過的世界,居高臨下,或許,都從未正眼瞧過她。

  司笙竟然連整個司家都不放在眼里!

  這種認知,徹底顛覆了她的世界觀,腦子亂成麻,什么都理不清,只剩下混沌和茫然。

  這一邊。

  陸沁和鐘媽終于回過神,在面面相覷幾秒后,將緊握的雙手松開了。

  鐘媽坐得端正些,憶起陸沁最初的不理睬,忽然意識到什么,“陸教授,凌西澤,是你兒子吧?”

  “是。”

  陸沁淺笑嫣然,喜上眉梢。

  鐘媽恍然,朝陸沁僵硬一笑,然后側過身,朝鐘裕方向挪了挪。

  “你剛怎么不上去幫忙打架?”

  鐘媽低聲詢問,頗有種“兒子不爭氣”的意思。

  回過頭,鐘裕莫名地看她一眼,“我什么時候會打架了?”

  鐘媽:“……”對哦,你不會。

  鐘媽扼腕,后悔沒從小培養鐘裕這一項本領。

  稍微會一點拳腳功夫也好啊,起碼剛剛能在司笙跟前刷點存在感!現在好了,風頭全被凌西澤給搶走了……

  瞧瞧隔壁人民藝術家那得意的笑臉。

  頗為郁悶的鐘媽,想再說鐘裕幾句,可不待她說話,身邊的鐘裕倏然站起身。

  她愕然地看了一眼。

  鐘裕離開座位,無視滿地混亂局面和賓客的奇怪注視,徑自走到被嚇得還未緩過神的管家跟前。

  “您……”

  管家咽咽口水,神情茫然地出聲。

  “我想把我送的禮物拿回來。”鐘裕干脆直接地說明來歷。

  啥?!

  非常干脆利落的話,沒有客氣委婉的前言,絲毫不拖泥帶水。

  又把剛緩過神的眾人,驚得呆了呆。

  把送出去的禮物拿回去又是什么騷操作啊喂?!

  “為、為什么?”管家亦是沒反應過來,近乎下意識地詢問一句。

  輕蹙眉心,鐘裕往司銘盛方向看去。

  正巧,司銘盛聽到這邊動靜,也朝這邊看過來,陰沉凌厲的視線一掃,跟鐘裕淡然平靜的目光對上。

  鐘裕跟他對視兩秒,神情自若,面不改色地說:“為老不尊,他不配。”

  眾人:嘩——

  還有來搞事的?!

  咦——這不是鐘家一脈單傳、最為寶貝的小公子嗎?!

  純粹看熱鬧的,尤其是年輕的公子哥們,此時此刻,都差點拍著桌子跳起來。

  臥槽臥槽臥槽!

  酷了!

  炫了!

  拽了!

  鐘影帝我一輩子都是你的粉絲啊啊啊啊啊!

  年輕的公子哥們,激動得兩眼放光,面紅耳赤。

  司銘盛似乎也沒料到,區區一個晚輩,竟然如此不留情面,將話說得如此直接。

  然而,鐘裕并不在乎他陰沉到滴水的臉色以及在場尷尬窒息的氣氛,在等待兩秒后,有些不耐煩地催促管家,“能快點嗎?”

  “……哦。”

  管家被逼無奈,硬著頭皮點頭。

  雖然難堪,可偌大的司家,若要強行留住這一禮物,場面只會更難堪。

  只能遂了他的意。

  但——

  被看笑話,是免不了的。

  至于司銘盛,因這一出接一出的,氣急攻心,在強撐片刻后,兩眼一發黑,終究是遭不住刺激,往后一翻,被氣暈了。

  司家的人趕忙沖上去,一時間,場面亂作一團。

  鐘裕眼皮都沒掀一下,站在原地,等著他的禮物,周遭所有的動蕩,都被他自動隔絕,連讓他多看一眼的吸引力都沒有。

  壽宴上,如此一番折騰,壽星都暈倒了,自是舉辦不下去。

  司家人基本都有掛彩,可直至司銘盛暈倒后,才想起來叫救護車。

  但,無一人想到報警。

  ——這個警,不能報。

  本來就是丑聞,會成為封城笑話,一旦報警,這笑話怕是會傳得更廣。

  司家后輩許是不知道百曉堂的影響力,但凌家、鐘家都明顯站在司笙身后,就這兩個家族的背景勢力,都讓他們只能咽下這口氣,不敢鬧大。

  賓客們倒是沒繼續看戲,個個自覺起身,告辭離開。

  鐘裕拿到他的禮物,也不在司家久留,跟鐘媽一并走出司家。

  “我的兒,哪有這么直接要回禮物的?”嘴上這么說著,鐘媽實則痛快不已,笑得合不攏嘴,“你就不能學學你爸,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不會。”

  鐘裕簡短明了地回答。

  嗔怒地看他一眼,鐘媽又問了,“講禮貌,懂嗎?”

  神情寡淡,鐘裕淡淡道:“我不跟人渣講禮貌。”

  鐘媽:???

  她怎么會覺得她兒子說得很有道理?

  不行,今天被簡單粗暴的行事作風刺激過了頭,太痛快太爽了,讓她把名媛虛偽的那一套全給丟了,她得好好收拾下心情,撿起來才行。

  “你這禮物,雖然小一點,但跟司炳那個差不多。從哪兒來的?”鐘媽好奇地詢問。

  “司笙的。”鐘裕回答著,隨手將錦盒遞給鐘媽,問,“你要嗎?”

  鐘媽眨眨眼。

  她對機關蓮花沒有興趣,但對制作機關蓮花的人……

  那可是太有興趣了!

  當即,沒有任何猶豫的,鐘媽收下錦盒,并且喜笑顏開,“兒子!就沖你這禮物,回家你爸要抽你的話,我能給你拉兩下!”

  鐘裕無所謂。

  反正在外做什么,鐘家人也只是口頭說說,無非就是耽誤他一點時間。

  另一邊。

  離開司家,陸沁坐上車,示意司機開車。

  她一個電話打給了凌宏光。

  “凌哥,你聽說過百曉堂嗎?”

  陸沁詢問著,眉眼還有難掩的喜意。

  今兒個,她三兒子太給自己長臉了——平時老成又淡定,能用詭計、耍心機就絕不動手,一點勁兒都沒有。

  這種場面才夠勁爆嘛!

  “略有耳聞。媽以前跟百曉堂有點往來。”凌宏光沉思了下,問,“怎么?”

  “很厲害嗎?”

  “嗯”了一聲,凌宏光回答道:“據說是民間第一大情報組織,還有官方罩著的。”

  陸沁將司炳壽禮當眾出丑、司笙和凌西澤闖入現場,以及司銘盛壽宴被毀的事,一一跟凌宏光說了。

  凌宏光驚奇,“這姑娘來頭有點大啊。”

  “我們凌家會不會高攀了?”

  聽得凌宏光的口吻,陸沁不由得擔心起來。

  稍作思忖,凌宏光道:“那倒不至于。”

  “這事一出,那些瞧不起司笙的家族,保不準得對她諂媚討好。”陸沁嘖了一聲,擔心了,“你三兒子那悶木頭,又不會討女孩歡心,這姑娘要被說話好聽、做事殷勤的少爺公子搶走了,怎么辦?你是不知道,鐘家那兒子——”

  陸沁滿是憂愁地將“鐘裕打臉、要回壽禮”的事跟凌宏光說了。

  “這鐘家獨苗也是個真性情。”凌宏光竟是笑了。

  “強勢撐腰,擱一般的小姑娘跟前,誰會不心動?”

  “你兒子也不差。”凌宏光勸慰道。

  “得虧不差,”陸沁皺皺眉,“不過這樣下去,西澤的競爭壓力太大了。”

  “由他們去。”

  “……不行,我得想辦法,偷偷打入內部。”

  陸沁完全沒聽凌宏光的話。

  凌宏光:“……”老婆,咱能省省心嗎?

  車里。

  司笙和凌西澤坐在后座。

  手機一直在振動,司笙一個消息沒看,不耐煩了,直接關了機。

  旁邊,凌西澤垂眸,掃過手機屏幕的消息,眉目微微舒展,同司笙問:“我媽問你有沒有受傷,情緒好點兒了嗎?”

  開了車窗吹冷風的司笙,聞聲一頓,略微錯愕地回首看過來。

  “她也在?”

  “嗯。”

  司笙:“……”

  第一次,被撞見她幾次三番“騷擾”凌西澤。

  第二次,被撞見破壞壽宴、痛毆司家的場面。

  司笙光是一想,就覺得頗為尷尬。

  “嗯?”

  身側的人微微靠近,輕揚的鼻音,將她的注意拉過來。

  司笙眼睛一眨,想起凌西澤方才的問題。

  她淡淡道:“我沒事。”

  那場面,橫看豎看左看右看,都是司家有事才對。

  她好著呢。

  微一瞇眼,凌西澤忽然覆上她的手背,將其抓在手心,低聲問:“真沒事?”

  司笙微垂著眼瞼。

  她確實沒事。

  只是……稍微的,有點茫然。

  以前無論遇到什么事,回家一趟、吃頓飯,給易中正一通電話、隨便聊幾句,就很心安,什么事都不算事。

  忽然有一天,家里沒人了,電話撥不通了,于是就有種說不出的茫然。

  至于剛剛在司家的事……

  倒是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良久,司笙抬抬眼簾,定定地看著凌西澤,又一蹙眉,說:“困了。”

  她好像有幾天沒睡了。

  先前不覺得,現在一放松下來,確實有點困。

  “嗯,”往她靠了靠,凌西澤勾勾唇,大方地說,“肩膀給你。”

  視線一低,落到他寬厚結實的肩膀上,司笙眨眨眼,出奇的,沒諷刺、調侃,而是“哦”了一聲。

  朝他靠近一些,她歪頭,靠在他肩膀上。

  鼻尖能嗅到他的氣息,雨后的清新,淡淡的煙草味。

  她闔上眼,細長濃密的睫毛下,垂下淺淺陰影,周身鋒芒盡數收斂,氣質安靜而淡然,依舊是副美好寧靜的畫卷。

  凌西澤垂眸,就這么看她,靜靜的。

  倏地,司笙出聲,“凌西澤。”

  “嗯?”

  眼皮一掀,司笙沒動,眼里卻映著凌西澤俊朗的臉龐,她笑了笑,問:“你媽什么看法?”

  聞聲,凌西澤又一看手機屏幕,幾秒后,頗為遺憾地說:“她說罩不住你了,有點沮喪。”

  “噗嗤”一聲,司笙倏地笑開,將臉埋在凌西澤的肩膀上。

  她笑得肩膀微微顫動,整個人狀態放松又愜意,半身重量自然而然壓在他身上。

  凌西澤心情籠罩的陰云也因她的笑容而散開了些。

  手臂一伸,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得更舒適一點。微微一頓,凌西澤又說:“我也有點沮喪。”

  司笙微怔,便不笑了。

  她仰起頭,下頜抵在凌西澤肩膀上,漆黑明亮的瞳仁里,閃爍著細碎零星的光點,點點匯聚成璀璨星河。

  她問:“要我罩著你嗎?”

  “好。”

  眉頭一揚,凌西澤不假思索點頭。

  連當壓寨夫人都沒意見,更何況是“被她罩著”?

  司笙又是一笑,手臂一舒展,在車里劃出一道弧線,“那我吩咐下去,從此以后,百曉堂里,事關凌家三少,一路綠燈。”

  “行,”凌西澤好整以暇地看她,“你大西北的勢力呢?”

  司笙揚揚眉,“得寸進尺了啊。”

  凌西澤一低頭,勾唇,“不行?”

  他猛然壓下來,那張俊臉在視野里倏然放大,透亮幽深的眼眸,揚著淺淺弧線的唇角,棱角分明的冷硬輪廓……壓入視野里,卻罩在了心上。

  心漏掉一拍,司笙微一抿唇,避開與他直視,歪頭又靠在他肩上。

  她似是無意地輕聲咕噥,“行就行吧,一句話的事。”

  輕輕的話語里,凌西澤聽到一點點別扭的味道。

  心情更舒暢了些,他的手掌覆在她腰側,加重了摟她的力道。

  司笙沒避開、躲閃,閉上眼,在他肩頭安心睡覺。

  呼吸聲,漸漸平緩。

  凌西澤讓司機關了所有車窗,車內室溫漸漸回升。

  不知過了多久——

  凌西澤手機倏地持續振動,他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微怔,他接通,沒說話,將手機遞到耳側。

  “你好,請問司笙跟你在一起嗎?”

  手機里,傳來溫和禮貌的詢問聲。

  ------題外話------

  昨天睡過去后,早上七點醒來偷了個能量,中午醒來吃了個飯,然后全程睡成豬,o(╥﹏╥)o,要不是天快黑了,我逼自己爬起來,怕是還能繼續睡。

  今晚就不承諾了,免得再被打臉,咱們明早七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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