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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出門散步,一起約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這么擔心我?”

  冷不丁響起的聲音,立即將司笙注意力拉過去。

  凌西澤倚靠在墻旁,黑衣黑褲,只手揣兜,另一只手玩著關機的手機,他側首看過來,瞳仁如墨,清俊眉目染著笑,唇角輕輕上翹,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司笙危險地瞇了瞇眼,朝他走了兩步,“迷路了?”

  “嗯。”

  凌西澤依舊那般厚顏無恥。

  司笙輕輕磨牙,被他氣笑了,“要點臉行嗎?”

  “不要。”身形站得筆直,凌西澤偏了偏頭,眉梢一揚,“走走?”

  “嗯。”

  司笙一頓,淡淡應聲。

  視線落在她身上,凌西澤見到飄舞的雪花,打著旋落到她發間、耳側、頸窩、肩頭,沾染著,有的一瞬融化,有的就此停留,雪花為本就精致絕美的她添了點綴,甚是惹眼。

  沒有走,凌西澤伸出手,抓住他戴的圍巾。

  黑白相間的圍巾,寬大又厚實,取下來后,他一步走至司笙跟前,將其戴在她的脖子上。

  司笙微微一怔。

  他的手指掃過頸后皮膚,微涼,激起一陣顫栗。

  圍巾一圈一圈地繞好,遮掩住她袒露在外的脖頸,稍微遮擋著她的下頜、耳朵,整理好后,他的手往她腦后伸,指腹沿著貼著發根的皮膚一路劃過,將壓在圍巾下的發絲一并掀起。

  墨發飄飛,爾后,又緩緩落下。

  滿意地看著司笙,凌西澤勾唇,說:“行了。”

  司笙沒說話,安靜地看他兩秒,朝他伸出手。

  笑眼看她,凌西澤裝不知道,自然而然將自己手放上去,把她的手抓住。

  司笙下意識要掙脫,凌西澤卻在第一時間抓得緊,沒給她輕松掙開的機會。

  司笙無語道:“暖手貼。”

  因習慣凌西澤帶暖手貼,司笙才沒多想,跟往常一樣,出門就找凌西澤要。

  誰知道這混蛋真不要臉了……

  耷拉著眼皮瞧她,凌西澤淡定自若地吐出兩個字,“沒帶。”

  “松開。”

  輕蹙眉頭,司笙警告地斜他一眼。

  凌西澤義正言辭地說:“我不介意犧牲一下自己。”

  瞧著他暴露在空氣中的手,司笙哭笑不得,“傻不傻啊?”

  這么冷的天,還想在外手牽手?

  凌西澤牽著她的手,動作自然地將其揣在兜里,格外鎮定地說:“這樣就不傻了。”

  “……”司笙懵了一下,“我是不是還沒打過你?”

  “嗯,”凌西澤點頭,隨后慢條斯理地分析,“恃寵而驕。”

  司笙被這徹底不要臉的震驚了。

  “大過年的,不要計較這些。”凌西澤忒體貼地安慰兩句,抓著她的手卻沒松,說,“走吧。”

  司笙陰惻惻地跟在旁邊,認真地問:“我現在揍你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

  凌西澤一本正經地回答,“定了性,再揍也不長教訓。”

  司笙驚奇,“你還挺懂?”

  “我們這種不要臉的,都這樣。”凌西澤不緊不慢地回答。

  司笙:“……”

  凌西澤成功用一自黑的狠招嗆住了司笙。

  司笙想了半天,也沒想出方法來破解他這一狠招。

  胡同里,闔家團圓,夜深了,更無人出門游蕩。沿著道路往前走,地面覆上一層薄薄的積雪,路上,一個人影都沒碰到。

  司笙便自我催眠:沒被別人撞見,就等于沒發生過;沒有發生過,就不至于讓凌西澤暴尸街頭。

  催眠一陣,她便釋然了。

  牽個手嘛……又不是沒牽過。

  索性就揣他兜里,司笙跟他并肩而行,且主動找起話題,“你不是在家嗎,怎么來了?”

  凌西澤頗具深意地看她,說:“某人不回我消息,怕她出事。”

  微微錯愕,司笙解釋:“吃火鍋去了。”

  凌西澤倏然止步。

  司笙剛一納悶,就見凌西澤側身,傾身過來,鼻尖拂過她的發絲,輕嗅了幾下。

  爾后,撤回身子,他輕瞇了下眼,似是確定了般,附和道:“嗯,今天不仙了,是世俗的火鍋味兒。”

  司笙被他這一頓操作驚得睜了睜眼,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這男人不毒舌的時候,真是……真是……

  磨了磨牙,司笙詞匯貧乏,找不出準確的形容。

  “我能出什么事?”司笙斜他一眼。

  “比如,去局子里撈你之類的。”

  這踏馬是人話?

  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凌西澤又補充道:“或者你又一時想不開,去游個冬泳什么的。”

  司笙一噎。

  “又或者——”

  “沒完了是吧?”

  司笙涼颼颼地打斷凌西澤對她一連串不友好的猜測。

  認真思忖片刻,凌西澤很正經地回答:“你要讓我說下去,天亮之前,還是能說完的。”

  眼風如刃,一刀刀地落向凌西澤,司笙神情陰冷,一字一頓地宣布,“凌西澤,你完了。”

  凌西澤卻不動聲色,四兩撥千斤地繞開話題,“陸同學親手做的月餅,吃嗎?”

  現在是轉移話題的時候?

  不過,因凌西澤給的信息過于奇怪,司笙腦袋當機了一下,竟是順著他的話題走了,“這時候,吃月餅?”

  “嗯。”

  凌西澤從另一個兜里掏出個掌心大小的盒子來,手掌攤開,遞到司笙跟前。

  他道:“陸同學每年下一次廚,除夕夜分每個人一月餅,按人頭來的。”

  看著那個精致包裝的盒子,司笙微微一頓,問:“這是你的?”

  “嗯。”

  “你家陸同學是不是……”

  司笙指了指自己腦袋,非常明顯地暗示著。

  誰家除夕夜吃月餅的?!

  “藝術家的思維方式。”凌西澤哭笑不得,但還是為陸同學挽尊,找理由道,“中秋團圓和除夕團圓,在她眼里沒什么不同。我們家,中秋不聚餐。”

  “哦。”司笙將盒子接過來,在手里把玩了下,問,“什么餡的?”

  凌西澤道:“蓮蓉蛋黃。”

  蓮蓉。

  司笙嘴挑,這是她唯一吃的口味。

  應了一聲,司笙便將月餅裝到兜里,毫無心理負擔地收下了。

  想到‘按人頭來’,司笙隨口一問,“這算不算從你嘴里摳下來的?”

  凌西澤斜眼看她,“我以為你會分我一半。”

  “再說吧。”

  她才不想在風雪冬夜里,跟凌西澤同傻子一樣站在街道上吃月餅。

  ——想想那場面,任何一個元素拎出來,都有吐不完的槽。

  凌西澤勾唇笑了笑,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走過一個拐角時,司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

  話題果然被他給拐跑了!

  這混賬玩意兒靠一個月餅,免了一頓打!

  走過一陣。

  司笙忽然問:“我們倆這樣,能不能再傻一點?”

  除夕夜,風雪交加,兩個人,在空無一人的道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這股傻勁,非常人能及。

  凌西澤卻樂在其中,正色地回答:“不管你想要多傻,我都可以想辦法。”

  司笙忍無可忍,給了他膝蓋一腳。

  凌西澤做足準備,堪堪避開。

  “行,那回去?”

  在司笙這里,凌西澤的原則、態度,通通喂了狗。

  司笙瞪了他一眼。

  凌西澤啞然失笑。

  視線落到前方,司笙忽然問:“還記得我上次送你的畫嗎?”

  “嗯。”凌西澤點頭,“秦融的。”

  一直以來,凌西澤都很納悶,司笙是哪來那么多名家畫作的。

  尤其是秦融。

  直至初次來胡同那天,司笙出去一趟,拿了一幅秦融的字畫回來,然后在水云間給他后——

  凌西澤才知道,秦融就住在附近,跟司笙二十多年的鄰居。

  “前面是他住的地方。”司笙道,“要不要替你爸去瞅一眼?”

  凌西澤不想說話。

  他約會約得好好的,一點都不想讓他爸摻和進來。

  不過,凌父愛古董字畫,當代的國畫大師里,最鐘愛的,就是秦融了。

  他家不少秦融的作品。

  然而,凌父費盡心思入手的畫作,司笙只是跑一趟、動動嘴皮的功夫,就能輕易到手。

  剛開始交往時,凌西澤有跟司笙提及過陸沁、凌父的職業和愛好,自然也提到這些,不過,他也沒料到,像司笙這般做事敷衍、不上心的人,竟是將陸沁的職業、凌父的喜好都記在心里。

  “行。”

  最終,凌西澤還是答應了。

  有了目標,頗為傻氣的散步舉動,也就變得沒那么傻了。

  沒走多久,也就一兩分鐘,司笙就指著前面一扇門,跟凌西澤說:“就這里。”

  凌西澤抬眸望去,看到很普通的門,跟來往時見過的一致,并沒什么區別。

  通往院落的大門,開了一扇,里面有嘈雜的聲音傳出來。

  都是一些老頭的聲音。

  凌西澤奇怪地看向司笙,“他們都不睡嗎?”

  “不知道。”

  司笙聳了聳肩。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往前走了幾步,更近一些了,可覦見院落的一方景色,里面飄出的聲音也愈發清晰。

  “老王,漿糊在哪兒?給我來一點,我這邊沒有粘牢。”

  “被嫂子拿回去了吧,我去客廳找一找。”

  “老秦,你給我的孔明燈上畫一個山,長白山。我出生在那附近。”

  “把爐子拿過來一些,老秦這邊剛研的墨都凍僵了。”

  院子里,好一番熱鬧光景。

  五六個老頭,宋爺爺、秦爺爺、王爺爺為主力,滿地都是制作孔明燈的材料,他們忙得不亦樂乎。易中正坐在輪椅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毛毯,兩側都有火爐,看得出很疲倦了,昏昏欲睡,卻強行打起精神看他們忙活。

  這些老頭兒,不管身前成就有多大,受多少人崇敬,私下聚在一起,都是頑皮的老小孩兒。

  “老易,你要畫什么?”

  將一個孔明燈畫好,秦融接過另一個,朝易中正詢問。

  易中正闔著眼,想了片刻,最后抬了抬眼瞼,說:“畫個樓蘭城吧。”

  他一說完,幾人有短暫的沉默。

  最后,還是秦融大筆一揮,爽快地說:“行。”

  幾秒的氛圍凝固,轉瞬即逝,就像是幻覺。

  院子里,幾個老頭各忙各的,快活又瀟灑,相較于熱鬧精彩,跟年輕人比,有過之無不及。

  想到在家玩撲克、游戲、看電視的幾個年輕人,司笙不由得在心里嘆了口氣。

  一代比一代無聊……

  就能力而言,也是一代比一代要廢。

  司笙問:“看完了,走嗎?”

  頃刻,凌西澤瞥向通往大門的臺階,問:“坐會兒?”

  司笙稍作停頓,視線再次投向庭院,見到那幾道忙碌的身影,稍作猶豫,又點了點頭。

  “行。”

  這一次,她的手順利從凌西澤兜里抽出來。

  手暖和得很,就算被風一吹,一時半會兒,也不是冷得難以接受。

  他們走上幾個臺階,在最高的那一個臺階,找到一處相對干凈、沒積雪的地方,坐下。

  凌西澤坐在司笙旁邊,挨得很近,當著側面而來的寒風。

  “他們總搞這些活動。”司笙將那盒月餅掏出來,不疾不徐地開口,“聚在一起,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老易負責創意設計,秦爺爺負責圖案、繪畫,王爺爺手工很厲害,可以動手。宋爺爺……他鑒古董很在行,不過在這方面,只能動動嘴皮子、打打雜。”

  說到這兒,司笙將月餅掰開,給凌西澤遞過去一半。

  “喏。”

  垂下眼瞼,凌西澤看著遞來的半塊月餅,勾了勾唇,接過,“有心了。”

  司笙嗤之以鼻,“下次送人,別強調‘獨一人’了,省得人吃著良心不安。”

  “這叫說話技巧。”

  凌西澤慢條斯理地說:“因為我本來就想跟你分著吃。”

  司笙:???

  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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