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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偷偷偏心,暗中撒糖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今天三爺給夫人撐腰了嗎

  緊跟著秦凡,楚落和司笙一起離開。

  留下靜站原地的青年和楚湘。

  “董哥!”

  楚湘扯著青年的手臂撒嬌,不滿和惱怒溢于言表。

  她撇嘴道:“不就是個地痞混混嘛,你干嘛要怕他啊?”

  “地痞混混?”青年一怔,眉心鎖緊,神情嚴肅地問,“你知道他是誰嗎?”

  見他如此正經,楚湘微微一頓,有些緊張起來,“誰、誰啊?”

  青年解釋,“他爺爺叫秦融,是當代書畫名家,泰山北斗級的人物,頭銜無數。退休前,是我國國畫院的院長,他培養出的徒弟,無一不是行業佼佼者。他的作品在國家博物館、霧城博物館、安城博物館等多個博物館均有,一旦有作品面世,不知多少人擠破頭想要。”

  “那他……”

  就算他爺爺是書畫名家,也不妨礙他成為地痞流氓啊。

  楚湘還沒吐槽出來,青年就又道:“他本人更神,有‘恐怖復印機’之稱,傳聞中,可以百分百臨摹所有畫作。能辨認出真假的,鳳毛麟角。”

  楚湘愕然失聲。

  那個又痞又壞的非主流青年,還能有這種神奇本事?

  “總之,接觸這行的,都以擁有秦融大師的作品而自豪。就算行外人,也會因附庸風雅,絞盡腦汁去求他的作品。但他的作品一般都有價無市。”青年繼續道,“秦凡本人因過人的本領,自幼就得到業內人士的關注,太多人期待他的成就。不過他志不在此,沒有從事這行。”

  “這……這么厲害?”

  楚湘聲音有些哆嗦。

  “人不可貌相。”

  青年提醒了一句,心里隱隱有些擔憂。

  他是因一次意外聚會,才認識秦凡的。回家后,他跟家里放話,一定要拿到秦融大師的作品,所以對秦凡很上心……

  今天這一出,不知是否會影響秦凡對他的看法。

  想至此,他低頭一看神情茫然的楚湘,頗為厭煩地皺了皺眉。

  店門口。

  結完賬,三人在導購員熱情恭送下,走出門。

  剛一出來,楚落就提著購物袋,同司笙告別。

  “我先走了。”

  轉身時,她步伐一頓,又蹙眉看了眼秦凡,冷冷說:“錢回去后轉賬給你。”

  “哎——”

  秦凡出聲想叫住她,可她已經轉身走了,沒有停留。

  見狀,秦凡耷拉下眉眼,抬手抓了抓濕漉漉的頭發。

  司笙將所有購物袋都扔給秦凡提著,問:“怎么回事?”

  “什么?”

  提著滿手購物袋,秦凡裝作不懂。

  司笙斜乜著他,“剛分手就來撐腰,玩誰呢?”

  秦凡兩手一攤,賴上了,“我就能是給你撐腰的嗎?”

  “楚湘和楚落關系不好,她新交的男朋友好巧不巧的,正好認識你;楚湘和男友來商場逛街,你正好拉我約楚落分手;我們逛我們的街,你該打哪兒來回哪兒去,結果商場這么大,正好楚湘發難的時候你出現。”

  慢條斯理地分析完,司笙涼涼一笑,“秦凡,這種巧合,你當我傻子呢?”

  “行吧。”秦凡似是妥協,擺擺手,解釋道,“其實吧,我就是覺得對不起她,想幫她出口惡氣。這不,前不久剛認識她妹男朋友,得知他們來約會,就湊了個時間。她妹男朋友有求于我,肯定過幾天就得跟她妹分手。”

  司笙瞇了瞇眼,“就這樣?”

  秦凡并不心虛,直接道:“不然呢?我雖然做事挺不靠譜的,但也不至于拿‘分手’鬧著玩吧。”

  “隨你。”

  眉目舒展,司笙扔下兩個字,走向扶梯。

  秦凡跟在后面,低頭一看手中購物袋,止不住咕噥道:“為什么給你男朋友買衣服,還讓我出錢啊……”

  說起來,凌西澤的紋身還沒給錢呢!

  回到家時,天已經快黑了。

  剛進院落,就見到兩道身影,司笙定睛一看,發現是蕭逆和凌西澤二人。

  兩人似乎剛從屋里走出來。

  “你怎么來了?”

  司笙詢問了一句,自然而然將購物袋遞給蕭逆。

  已經淪落為長工的蕭逆,習慣性地接過購物袋,到手時有點違和感,愣了下,才意識到又被司笙使喚了。

  蕭逆甚是無語,又看司笙理所當然的模樣,只得認命,拎著購物袋轉身回客廳,把東西歸置好。

  凌西澤說:“湊個熱鬧。”

  “嗯?”

  司笙莫名其妙。

  整個院子,除了他們家,其他人都搬走了,有什么熱鬧可看?

  凌西澤長身玉立,輕笑著,好整以暇地看她,“聽說附近人家里有爆米花機,今天免費給居民爆爆米花。”

  “所以?”

  “看爆米花機爆爆米花。”

  司笙感覺耳朵聾了,道:“你再說一遍。”

  “你沒聽錯,就是,看爆米花機爆爆米花。”

  凌西澤極有耐心,一字一頓地重復。

  腦子卡殼了下,司笙跟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他,“你特地跑過來一趟,就為了看個爆米花?”

  “是看爆米花機——”

  “打住!”

  不待凌西澤再重復繞口令,司笙就頭皮發麻地打斷了他。

  于是,凌西澤真的打住了。

  稍稍一頓,凌西澤就垂下眉眼,認真而仔細地端詳她,繞口令化作直白的話語,“主要是來看你。”

  猝不及防的轉折,讓司笙驀地一怔。

  青灰的夜幕沉下來,空氣是涼的,此方天地清冷、沉靜,立在老舊院落里的頎長身影,也沾染上屬于這里獨有的韻味。唯一不同的是,只有他是有溫度的,眉目的繾綣深情,淺笑的生動俊雅。

  “走嗎?”

  放好購物袋出來的蕭逆,因沒有察覺氛圍的本事,不合時宜地詢問著。

  眼底一抹驚艷徒然消失,司笙側首看來,凝眉問:“你也去看?”

  “嗯。”

  蕭逆應聲。

  他也沒看過老式的爆米花機。

  司笙看了看蕭逆,又看了看凌西澤,暗自嘀咕:論無聊程度,這兩人是真配。

  “一起去吧。”凌西澤倏然提議。

  “哦。”

  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艸……等回味過來時,司笙恨不能咬舌自盡。

  凌西澤唇角笑意加深。

  蕭逆倒沒察覺,只當以司笙跟凌西澤的關系,答應是理所當然的事。

  他在意的是——

  “要拿玉米嗎?”

  “……不用。”

  眉頭一抽,司笙無語地回了他。

  凌西澤和蕭逆要看的爆米花機,以及爆米花機的主人,司笙挺熟的。

  是個八十多歲的老頭,身體硬朗,以前是靠爆爆米花討生計的,家里三個兒子,現在都家庭美滿、事業有成,孫輩也都爭氣、孝順。

  老頭子孫滿堂,本可搬出去跟子孫一起住,安享晚年,但他在這里住了一輩子,不愿離開,子孫們也不勉強,常來看他。

  每年過年之前,他都會拿出爆米花機,架上火,熟稔地使用機器爆爆米花,見者有份。

  有人自備玉米,他會幫忙爆好。不過,一般都是他備好玉米,爆好爆米花,附近居民拿點吃的過來,再從他這里拿點爆米花走,不多,足以嘗嘗鮮、懷念一下即可。

  就像是過年時必走的流程。

  跟家家戶戶必須找秦家取春聯一個樣兒。

  對于住在這里的人而言,走完這些流程,才叫做真正的“過年”。

  “吃嗎?”

  走出院落,司笙從兜里摸出一顆糖來,順手遞給凌西澤。

  這是楚落給的。

  “嗯。”

  凌西澤動作自然地接過糖。

  跟在后面的蕭逆,見到這一幕,有種轉身回家刷題的沖動。

  兜里手機在振動,蕭逆掏出來一看,發現是司風眠的消息。

  司風眠:拍視頻!

  司風眠:拍視頻!

  司風眠:拍視頻!

  又被刷屏了。

  司風眠有這回應,是因為,蕭逆剛跟他說要去看老式爆米花機,傳統工藝。

  他們一個個的,都沒親眼見識過,如今可以一見,自然是好奇的。

  蕭逆:等著。

  司風眠:姐在嗎?

  蕭逆往前面看了眼,未回應,把手機扔回兜里。

  他現在對司風眠一口一個“姐”的稱呼司笙,已經麻木了,內心毫無波瀾。

  沿著青石地面往前走,司笙把手揣在兜里,不緊不慢地跟他們介紹:“再過兩天,晚上還有皮影戲、老電影的安排,不出意外的話,早到還可以免費要一個糖畫,都是附近的老人組織的。”

  舌尖包裹著糖,感受著奶糖香味,凌西澤接過話,問:“每年都這樣?”

  “嗯。”司笙道,“以前項目更多,成天沒個完。”

  蕭逆問了句,“為什么少了?”

  身形微頓,司笙沒有回頭,淡聲道:“因為老人去世了。”

  一怔,蕭逆有一瞬的訝然,旋即明白過來,有些不明意味地垂下眼簾。

  司笙倒是沒那么多顧慮,開始介紹別的,“十多年前,曾有一伙人在這里住過兩年,他們是暖泉鎮來的,那地兒有‘打樹花’的傳統。那兩年,每到這時候,他們也會摻和一腳。火樹銀花,不夜天。”

  在司笙口中,這一處普通常見的胡同,好像都染上江湖色彩。

  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天南地北的技藝,不求利益、只圖樂呵的各類手藝人……難以想象,如今這樣利欲熏心、物欲橫流的世界,這里就像隱于世俗里桃花源。

  凌西澤和蕭逆都靜靜聽著。

  恍惚間,如同隔著幾十年光陰,跨進另一個世界。

  “嘭——”

  倏地一聲巨響,打斷司笙的介紹。

  “哇——”

  “我要吃,我要吃!”

  “別蹦那么高,像什么樣子。”

  順著嘈雜聲響往里探,看到一處院落里,聚滿了人,里一層外一層的,囊括男女老少各個層次,熱鬧喧嘩。

  這時——

  一顆腦袋從人群里擠出來,陶樂樂抓著兩把爆米花,歡喜地朝他們擺手。

  “笙笙姐!凌大哥!蕭弟弟!”

  她高興得能跳起來。

  經她一喊,陸續有人看過來,不認識凌西澤和蕭逆,但都知道司笙,一個個都主動打招呼。

  “笙笙來了啊。”

  “仙女姐姐!”

  “笙笙啊,快來快來,剛出一鍋,還熱乎著呢。”

  凌西澤低下頭,神情戲謔,“這么受歡迎?”

  “長得好看就行。”

  司笙斜乜著他。

  凌西澤被她的自戀驚得一愣,旋即啞然失笑。

  這理由,由她說出來,很能服眾了。

  一鍋出爐,轉眼被瓜分完,司笙、凌西澤、蕭逆三人,只能趁熱乎搶到一點。

  大家自覺等下一輪。

  “笙笙姐。”

  陶樂樂湊到司笙耳邊,瞧瞧塞給司笙一把,偷偷說,“真不是我偏心,就剩這點了。”

  她拿的不多,再給凌西澤和蕭逆,就不夠分的了。

  “嗯。”

  司笙坦然接受這份偏心。

  隔壁的凌西澤和蕭逆,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默契地偏過頭,裝作什么都沒看到。

  司笙問:“今天有空?”

  “跟家里說和同學出來玩了,晚些時候還得回去。”陶樂樂道,“聽說這幾天還有好多活動,羨慕死我啦,可惜我不能天天過來。”

  “哦。”

  勻了一半爆米花到另一只手,司笙的手往旁邊伸過去,手半握拳,食指微微伸出來,勾了勾某人的衣袖。

  看著人群的凌西澤,倏地感覺衣袖被輕輕牽扯,正當他奇怪之際,手背忽地被刮了兩下。

  嫩滑的手指,像貓爪似的撓了一下,輕輕的,帶著微涼柔軟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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