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神殿。
梳靜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猛地抬頭,看向藥山的方向!
這是...
她心中閃過一絲慌亂,立刻掙扎著起身。
但她原丹已碎,本身傷勢極重,半點力氣也沒了。
連站起來這樣簡單的動作,她也很難獨立完成。
甚至,她小腹的傷口,也因為這一下,再次撕裂,劇烈的疼痛鋪天蓋地涌來!
她死死咬著唇,強行咽下唇齒間彌漫的血腥氣息。
“第...第...”
她回過頭,看向慕青和,氣若游絲的開口。
現在,憑靠著她自己的力量,顯然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她必須找其他人!
第一神使慕青和,就是眼下她最好的選擇!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幻神殿內的不少人都看了過來,神色各異。
“第一神使...我...我有...”
梳靜語速很慢。
燕青那一劍,實在是沒有半分留手,徹底絞碎了她的原丹,還在她身上留下了極重的創傷。
所以現在,她也就是靠著最后一口氣吊著了。
“她又想做什么?”
小八余光一瞥,瞧見這一幕,美眸微瞇,
“找第一神使求助不成?”
本來她和梳靜就非常不對付,加上之前的事兒,她現在對梳靜更是厭惡至極。
故而,看到梳靜開口,就下意識覺得她又想作妖了。
牧紅魚看了一眼,道:
“應該不是吧?慕——第一神使如果想幫她,剛才就應該出手了,哪里還會等到現在?”
既然慕青和已經當眾說過,一切交給燕青處置,那應該就不會再插手的。
否則,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何況,現在的梳靜,不但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還成了幻神殿的污點,慕青和等人和她劃清界限都來不及,何況出手幫忙?
小八贊同的點點頭,若有所思。
“那她這是要做什么...”
慕青和也看向了梳靜。
他的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不帶分毫情緒。
看梳靜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毫無關系的物件。
“藥...藥山...”
梳靜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拖著殘廢的身軀,緩慢上前。
她身下的地面,已經暈染開了大片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慕青和眉心微凝。
正在此時,燕青忽然出手!
一把長劍破空而去!
可怖劍氣瞬間將梳靜籠罩!
下一刻,那把劍直接穿透梳靜的小腿,將她釘死在了原地!
她痛呼一聲,整個人幾乎昏厥過去。
燕青聲音冷冽:
“誰準你走了?“
四周一片死寂。
不少人面面相覷。
這...嚴格來說,梳靜這也算不上是“走”吧?
她不過就是挪動了一下而已啊...
但燕青這么說了,其他人自然不好反駁。
個別人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去打量慕青和。
但他沒動,也沒說話,似乎...無動于衷。
樊云霄皺了皺眉,終于還是小聲道:
nbsp;“梳靜怎么說也當了這么多年的第八神使,看管藥山,煉制丹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第一神使如此漠然...實在是...”
一旁的喻騫,神色卻是有些冷。
“云霄,慎言。她犯下的,可是大錯!”
在生死關上動手腳,的確是膽子太大!
何況,她這么做,不過是想要借機報復小八!
簡直是沒有一點兒腦子!
樊云霄動了動嘴。
“要不是左神將對那個小八——”
話沒說完,迎上喻騫那充滿警告的眼神,他終于還是將剩下的話都咽了回去。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
其實,梳靜往日也并非這樣沖動無腦,否則的話,也不能在第八神使的位置穩坐了這么多年。
關鍵,她對左神將有幾分心思的。
那她還如何受得了這些刺激?
也難怪一時失控,做出那許多蠢事。
喻騫看了梳靜一眼。
“都這個時候了,還記掛著藥山...殊不知,從剛才起,這一切,已經與她無關了!”
現在,他只希望梳靜的事兒,不要牽連到幻神殿和他們!
樊云霄聞言,也只得無奈的一聲長嘆。
梳靜聽到了這話,只覺胸腹之間,一陣氣血翻涌!
她要說的,是藥山的結界!
可這些人——
激烈情緒沖撞,梳靜終于猛地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昏厥了過去。
其實這事兒,還真不能完全怪喻騫等人。
他們之所以如此冷眼旁觀,一方面是因為梳靜做錯了事兒,已經無法挽救,另一方面,是這些年她太執著于對藥山的掌控,以至于眾人聽到她提藥山,下意識就會覺得,是她還對藥山抱著什么心思。
諸多原因之下,才導致了這樣的情況。
歸根到底,只能怪她自己。
楚流玥的視線,在梳靜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她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思索著什么。
小八看到她這模樣,紅唇輕撇,去拉她的手。
“主子,你總是看她做什么?”
一個已經被判死的人,有什么好看的?
楚流玥回神,偏頭看向了小八。
她的眼瞳漆黑,一片沉靜,眼底深處,卻又像是有暗潮涌動,令人難以捉摸。
小八忽而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臉。
“主子,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難道是她臉上有東西?
楚流玥搖搖頭:
“沒什么,只是忽然想起,剛才在那生死關中...你表現的極好,甚至,還勝出梳靜幾分。”
小八美眸輕眨,揚起一抹嫵媚而得意的笑容。
“那是自然!我是主子的人嘛,當然比她厲害啦!”
楚流玥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一彎。
房間內,岑一還在動作,露風站在一旁,屏息凝神。
那道淡青色的流光出現之后,開始隨著岑一的動作,朝著四周飄散而去。
悄無聲息間,將沙盤之上的連綿群山,清澈溪流,統統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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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