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書的聲音戛然而止。
  嚴閣僵在原地。
  牧紅魚揉了揉手腕。
  “嘶——這次怎么又失敗——“
  忽然,她瞪大了眼睛,一臉懵的看著眼前的嚴閣。
  兩人大眼瞪小眼,周圍一時間陷入死寂。
  嚴閣渾身都麻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牧紅魚!
  她怎么在這!
  牧紅魚也驚呆了,狠狠揉了揉眼睛——人還在!
  “嚴二當家?您怎么在這!?”
  牧紅魚難以置信的問道。
  嚴閣腦子開始拼了命的瘋狂轉動。
  他為什么在這?
  他為什么在這!
  正想著,牧紅魚已經快速起身,一個箭步沖過來,隔著柜臺,一把扯住了他的臉。
  ”真的是真的!“
  她震驚失聲。
  嚴閣:““
  明書:???
  嚴閣竭力保持著鎮定,將牧紅魚的手拿開。
  “牧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你怎么知道我姓牧?”
  嚴閣懊惱不已,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越急越錯!
  “...之前聽說過你,大乘境的法訣,也是給了你,不是嗎?”
  嚴閣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威嚴一些,站起身就打算離開。
  牧紅魚眸光一閃,揚聲道:
  “嚴二當家,幾年不見,你好似圓潤了些。”
  嚴閣瞬間惱怒回頭:
  “瞎說!”
  牧紅魚攤手。
  “承認了?”
  嚴閣額角一跳。
  大意!大意啊!
  牧紅魚得意的瞧著他。
  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還不承認?
  嚴閣深吸口氣。
  “...你跟我上去。“
  說完,沖著明書使了個眼色。
  明書立刻意會,又仔細的將店里檢查了一圈,確定沒其他人在,這才輕輕頷首。
  牧紅魚看了看嚴閣,又看了看明書,陡然意識到了什么。
  “嚴二當家,你是——”
  他是這珍寶閣的人!
  而且看起來...身份地位比明書大人還要高!
  ”這珍寶閣是你的!?“
  一瞬間,牧紅魚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難怪、難怪!
  這里不也是叫珍寶閣嗎!?
  嚴閣求饒:
  “小姑奶奶,您小點兒聲!我還沒聾呢!“
  本來他只是想下樓透透氣,誰知道正好撞上了牧紅魚!
  要是別人來,他可能還會有所警覺。可這個人,偏偏是牧紅魚。
  她已經是小乘境,而且似乎距離大乘境也不遠了,想要悄無聲息的來到這,簡直是再簡單不過。
  結果今天就正好打了嚴閣一個措手不及。
  嚴閣很后悔。
  他要是還在自己房間好好待著,不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嗎!
  之前為了防范被楚流玥發現,他還專門在那房間四周設下了好幾層的防御,一般人都是進不去的。
  結果——防住了楚流玥,沒防住牧紅魚啊!
  牧紅魚立刻豎起一根手指。
  “好的,但你要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說清楚!”
  嚴閣頭疼不已,轉身上了樓。
  牧紅魚連忙跟了上去,走到一半,又回頭看了明書一眼。
  這些人...早就合起來串通好的?
  明書打了個寒噤,立刻眼觀鼻鼻觀心,裝死。
  ——都是二當家的意思,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牧紅魚輕哼一聲,又目光灼灼的看向嚴閣。
  她今兒一定要問個明明白白!
  從一樓到二樓,不過短短幾息的時間,嚴閣卻是覺得自己的后心都要被燒出兩個洞來。
  他勉強支撐著自己,來到門前,推開門:
  “進來說——“
  身后,牧紅魚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他一驚,就聽到聲音從身后傳來。
  “嚴二當家,我在這呢。”
  牧紅魚已經搶先一步進了屋,自己尋了個位置坐了。
  她拍了拍身前的椅子。
  “來,您坐下慢慢說。”
  嚴閣:“”
  怎么莫名有種要任人宰割的感覺?
  嚴閣認命的把門關上,艱難的挪動著步伐,一點點來到了牧紅魚身前。
  兩人對視片刻。
  “珍寶閣的二當家...就是您?”
  “之前一直用各種理由推三阻四,不肯見流玥的,也是您?”
  “把《離火玄圖》和大乘境法訣給我們的,還是您?”
  “嚴二當家,說句話呀!”
  嚴閣深吸口氣,僵硬無比的點了點頭。
  牧紅魚就這么定定的看著他。
  從曜辰國,到幻神宮...
  這一切顯然是早就有人安排好了的。
  嚴閣雙手合十:
  “小姑奶奶,你要讓我跟你說,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先答應我,千萬保密啊!”
  牧紅魚挑眉。
  “保密?這又不是什么丟人現眼的事情,為何要保密?”
  嚴閣有苦難言:
  “生活所迫、生活所迫啊...”
  牧紅魚想了想,道:
  “那你先說說看,這到底怎么回事兒?你是不是早就是沖著流玥去的?“
  除了這個,她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嚴閣嘆了口氣。
  “這事兒說來話長...”
  明書待在樓下守著,時不時的朝著上方看去,心里隱隱生出幾分擔憂。
  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怎么還沒下來?
  二當家不會招架不住,全交待了吧?
  那——大當家那邊,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