縉云來站在原地懵了很久。
  他的腦子陷入了一團亂麻,整個都混亂了起來。
  珍寶閣...主動要送的?
  這豈不是意味著——
  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倒抽一口冷氣,眼中飛快劃過一抹驚駭之色。
  “第一神使,我——”
  到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錯!
  現在,他已經來不及去想,珍寶閣為何要這么做。
  他只知道,自己這一次,稍不小心,就要將自己也賠上了!
  “我這便去將送給沐雅風的玄陣圖收回!”
  第一神使卻忽然問道:
  “你將所有玄陣的破解之法,都給了她?”
  縉云來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嗓子卻還是一陣發緊。
  這反應,看在第一神使的眼中,自然就是承認了。
  “也是,既然打定主意要幫了,當然還是要幫到底。“
  第一神使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這讓縉云來更加心慌。
  “正好,你也睜大眼睛,好好瞧個清楚,看看那沐雅風,在你這么幫忙的情況下,到底能不能登天破神。“
  縉云來心中憋悶的難受。
  他想為自己辯解兩句,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篤篤!
  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第一神使,您在嗎?“
  這是梳靜的聲音。
  她今天正巧沒去藥山,所以聽到動靜以后,就匆匆趕來了。
  還是第一個到的。
  縉云來剛要說話,就看到身前的那道幻影驟然消散!
  “第——”
  他本想挽留,但人已經消失不見。
  不過是第一神使的一道氣息,來去本就自由。
  他深吸口氣,狠狠搓了一把臉。
  在第七神使的位置上待了這么多年,他一直謹小慎微,只有這次一時沖動,給沐雅風放了水,沒想到就被第一神使抓了個正著。
  雖然第一神使沒有給他實質性的懲戒,但這卻讓他心中更是忐忑。
  他實在是摸不透那位的想法。
  這是打算出關了?
  如果真是這樣,倒是也無可厚非。
  但關鍵是,幻神宮最近出了這么多事兒,那位為何偏偏從他下手了?
  幫沐雅風作弊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怎么樣也比不上雷池和鳳鳴山來的更重要吧?
  “第一神使?”
  梳靜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聽到里面的動靜,又喊了一聲。
  吱呀——
  房門被人打開。
  縉云來出現在門后。
  梳靜看到他,下意識朝著里面看去。
  ”第一神使已經走了。“
  縉云來冷冷道。
  “那位真的來了?”
  梳靜神色震驚,
  “他肯出關了?不對,怎么剛一出來,就是找你?”
  縉云來不想跟她說那么多,只敷衍道:
  “第一神使并未親自前來,只是分出了一道氣息,過來問我一些事情。”
  梳靜神色和緩了一些,但還是覺得頗為訝異。
  “什么事兒,竟然驚動了第一神使?”
  縉云來看了她一眼。
  “你來就是問這些的?那你可以走了。”
  說完,便重新將門合上。
  梳靜沒想到他動作這般利落干脆,驚得退后半步。
  回過神來后,頓時心生惱怒。
  她不就是覺得第一神使出關了,太過驚奇,才來問一問的?
  這什么態度!?
  如果不是顧忌到縉云來身份比她略高,她絕對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梳靜整了整衣衫,轉身便走。
  走出幾步,她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回頭看了那緊閉的房門一眼。
  剛才...縉云來的臉色格外難看。
  這是和第一神使之間,發生了什么不愉快?
  她想了想,揚聲道:
  “第七神使,聽說沐雅風已經接連破解六個大宗師玄陣了,你不去看看么?”
  縉云來猛地砸碎了什么東西。
  梳靜心臟跳了跳。
  他這是怎么了?
  沐雅風不是他格外看重的人嗎?現在有了出色表現,竟然還如此惱怒?
  直覺不好,梳靜咬了咬牙,終于轉身離開。
  之后,又有幾個神使前來,想要一探究竟,但都被縉云來寥寥兩句打發走。
  楚流玥和容修離開幻神宮,越過那片藍黑色海域的時候,她還故意放慢了速度。
  可惜并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發生。
  之后,二人便迅速奔往弒神冢。
  因為不是第一次去,加上兩人如今的實力都大有進益,所以路上只用了很短的時間。
  第二天的正午時分,二人便再次順利抵達。
  穿過樹林,正式進入弒神冢。
  遙遙看去,廣袤荒蕪,蒼涼森冷,這里與之前并無兩樣。
  只是那股莫名的寒意與威壓,似乎比之前更重了些。
  空氣中,還能嗅到淡淡的血腥氣。
  楚流玥微微擰眉。
  很長一段時間沒來,弒神冢似乎...有了些微妙的變化。
  “他們應該已經在里面了。”
  容修望著遠處,鳳眸微瞇。
  楚流玥頷首。
  隨后,二人攜手向前。
  而此時,弒神冢深處,七寒正手執長劍,渾身警惕的盯著前方的二人。
  他的身后,正坐著一個渾身是血的青年,正是露風。
  久瓏笑了一聲。
  “就憑你們兩個,也想進入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