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香臺掛完電話,嘆了一口氣,哎,什么時候才能給恩人喂點口水啊。
蘇谷雨跑過來:“香臺阿姨。”
“嗯?”
小家伙人小鬼大:“剛剛樓下那個叔叔是你男朋友嗎?”
“不是哦。”陳香臺捉住他親了一口,“谷雨羞羞臉。”
蘇谷雨笑嘻嘻地跑回房了。
林東山倒了杯溫的檸檬水給陳香臺:“親著了嗎?”
她失落:“沒有。”
林東山捧著杯子坐下:“你沒想過別的報恩方式嗎?”
陳香臺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還有別的方式嗎?”
“有啊。”林東山笑著說,“以身相許啊。”
陳香臺小臉一紅:“你不害臊!”
她把檸檬水喝光,捂著臉往房間跑了。
林東山失笑。
房間里,一只小可愛在床上瘋狂地打滾,打完滾后,嘻嘻嘻地樂了一會兒,摸到手機,把陸先生的備注改成了“最可愛的陸先生”。
剛剛改完,手機就來電了。
陳香臺瞬間像霜打了,提不起勁兒:“喂。”
是譚女士:“德寶簽了調解書,這下要賠錢了。”譚女士是來興師問罪的,語氣很沖,“你高興了?”
陳香臺覺得譚女士蠻不講理,她聲音小小的,但很倔:“他撞壞了別人的車,本來就應該賠。”
譚女士強詞奪理:“德寶都跟我說了,是雙方過失,對方有錢有勢,交通隊的人都看他臉色,擺明了是合起伙來坑錢。”
顛倒黑白!
陳香臺哼了一聲,壯著膽子頂撞譚女士:“人家不缺錢,用不著坑,陳德寶撒謊,他才是過錯方。”
譚女士冷笑了聲:“不缺錢還讓我們賠?”
不缺錢就該讓你們占便宜嗎?
陳香臺不搭理譚女士的話。
譚女士在電話里說:“你不是跟他認識嗎?你再去說說,大不了送點禮,請他吃個飯。”
陳香臺撇撇嘴:“我跟他不熟。”
“吃個飯見見面不就熟了。”譚女士語氣放軟了,“香臺,媽跟你說啊,你別浪費了你那張漂亮的臉,男人哄哄不就——”
“我要睡了。”
陳香臺直接掛了,腦袋一耷,懨懨的像一直落水狗,她悶不吭聲地坐了一會兒,才給柳飄飄發微信。
東廠陳香香:“護士長,我的工資不要發以前的卡號了。”她把林東山的卡號發過去,“發到這張卡里。”
人在江湖飄啊飄:“我明天去系統里幫你改。”
柳飄飄知道陳香臺有個無底洞的媽。
人在江湖飄啊飄:“你卡被你媽拿去了?”
東廠陳香香:“嗯。”
人在江湖飄啊飄:“是親生的嗎?這么對你?”
東廠陳香香:“我也很懷疑。”
柳飄飄:……
陳香臺嘆了會兒氣,把陸先生的備注又改回了“陸先生”。
兩天后,陸星瀾那邊的維修清單出來了,要換后備箱蓋板,還要補漆,總共費用二十八萬。
陳德寶見完陸星瀾的律師,就給譚女士打了電話。
那天是二十五號,周末,又剛好是陳香臺發工資的日子,她睡到了十點,給陸星瀾打了個電話。
“喂。”
陸星瀾聲音有點沙啞,好像是剛醒。
陳香臺趴在床上吃紅薯干:“是我呀,陸先生。”
手機那頭有水聲。
陸星瀾:“嗯。”
“你今天有空嗎?”陳香臺問。
他說:“不是很忙。”
“我發工資了,想請你吃過橋米線。”陳香臺晃著腿,心情很好的樣子,“你不想吃過橋米線,我們也可以吃冒菜,吃火鍋。”只要是一個鍋的都可以。
陸星瀾聲音還是很啞:“你在哪?”
“我在家。”
“我去接你。”
“好~”小姑娘嗓音很甜,像橘子水,“你感冒了嗎?聲音有點怪怪的。”
“沒有。”
陸星瀾掛了電話,抬頭看一眼浴室里的鏡子,眼睛泛潮,兩頰通紅……他深呼了一口氣,接了一捧冷水,澆在臉上。
耳邊還有夢里的聲音,女孩子嬌嬌俏俏地讓他慢點……
陸星瀾關了水龍頭,把換下來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里。
再說陳香臺那邊,她打完電話就去翻箱倒柜地找衣服了,糾結了好久,選了兩件,抱著去了林東山的房間。
“東山,我穿哪一件好看?”
林東山說:“紅色。”
陳香臺又噔噔噔地跑回自己房間了。
她聽了林東山的,穿了那件紅色的小斗篷出門,腳下搭了一雙毛茸茸的雪地靴,可可愛愛的。
她在小區門口等了沒多久,就看見陸星瀾的車了。
她可勁兒招手:
老譚還在找停車的車位。
陸星瀾剛打開車窗,就看見一個年輕的男人走向陳香臺,扭扭捏捏地紅著臉:“小姐,我手機沒電了,可以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這話也就陳香臺信。
“可以。”她把手機給了搭訕的男人,對陸星瀾說:“陸先生,你等我一下。”
陸星瀾頂了頂腮幫子,端著眉眼瞧那個“裝模作樣”打電話的男人。
老譚一邊停車一邊嘮叨:“陳護士雖然不聰明,不過她很漂亮。”可以說是非常漂亮了。老譚不禁擔憂,“漂亮又沒什么腦子的姑娘家最容易被騙了,也不知道以后會被哪個小子——”
老譚被后視鏡里的死亡凝視震得頭皮發麻,頓時閉嘴了。
車剛挺穩,陸星瀾就下去了。
剛好,男人打完電話了,把手機還給陳香臺,并且笑得魅力四射:“謝謝啊。”
“不用謝。”
男人這才離開,中途還回了幾次頭。
那個傻姑娘還憨憨地撓頭。
“陳香臺!”
語氣有點惱火。
陳香臺聽見陸星瀾的聲音,立馬笑彎了眼睛:她剛要跑到陸先生那里去,后面有人叫她。
“陳香臺。”
陳香臺轉身。
譚女士上前就給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