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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得道高僧,竟然辯不過她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后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偌大的地窖,沉靜如水。

  百姓們屏息凝神。

  他們是來看高僧化解邪崇的,怎么現在邪崇給高僧上起課來了?

  但是又仿佛好精彩的樣子!

  老僧人沉吟良久,答道:“屠刀在你心中,老衲以心眼窺之。”

  南寶衣笑出了聲。

  笑罷,她正色:“大師心中有佛嗎?”

  “自然。”

  “心中有佛,所見皆佛。可大師所見,卻是屠刀,那么大師心中藏著的,是否也是屠刀?”

  少女嗓音清脆。

  滿場嘩然!

  百姓們臉色變幻。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邪崇女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你們瞧,大師都回答不上來了呢!”

  “說起來,她真的是邪崇嗎?我們全家都因為南府而得救,我奶奶說,南府是大善之家,她小時候遭過饑荒,也是南府救的命呢!”

  “恕我直言,我覺得那首童謠挺蹊蹺的,像是有人惡意傳播。”

  各種議論回響在耳畔。

  南胭死死捏著繡帕,面龐猙獰扭曲,很想撕爛南寶衣那張嘴。

  都淪落到被鎮壓在寺廟里的地步了,她怎么還這么能說?!

  既然這么難說,當什么大家閨秀,干脆去玉樓春說相聲啊!

  好氣啊!

  老僧人依舊盤膝坐在蒲團上,面前是攤開的。

  豆大的汗珠,從他額角滲出,順著面頰滾落,將袈裟染成深色。

  后背冷汗直冒,同樣打濕了僧衣。

  這個邪崇女太刁鉆了,他若回答心中無佛,那他算什么高僧?

  可是回答有佛,竟然就這么掉進了她的圈套里!

  老僧人擦了擦額頭冷汗,知道自己必須維持住鎮南寺的形象。

  他冷冷斥責:“巧舌如簧!”

  南寶衣微笑回應:“不過是坐而論道。”

  如果不是鎮南寺太過分,突然搞了一大堆人進來看她笑話,她是打算乖乖聽他們念經的。

  既然他們不仁,那她自然沒有傻乎乎被欺負的道理。

  “道,不是靠著伶牙俐齒、詭詐狡辯,來論的。”

  老僧人又反駁她。

  “請大師論道。”

  老僧人道:“我鎮南寺慈悲為懷,在蜀郡大旱期間,開倉放糧、賑濟百姓,又開鑿水井溝渠,不知救了多少人命。我年歲雖長,卻也每日念佛,為蜀郡祈福,心中又怎會無佛呢?心中無佛的,恐怕是你這詭言善辯的邪崇女。”

  他說完,南寶衣久久靜默。

  南胭不禁暗暗得意。

  這小賤人恐怕是無言以對,因此不敢說話。

  也不瞧瞧人家得道高僧是什么身份,她怎敢與高僧坐而論道?

  鎮南寺的主持方丈,站在遠處,輕捋長須,眉眼高冷。

  把南寶衣鎮壓在寺廟里,原是受夏家所托。

  他其實知道,這姑娘并非邪崇。

  本來他挺憐惜這姑娘無端遭殃,但她竟敢與他寺中僧人論道,還妄圖更勝一籌,這就叫他面子上過不去了。

  幸好師兄善于論辯,這才叫她啞口無言。

  鐵柵欄外。

  老僧人見南寶衣正襟危坐,卻久久不說話,自以為扳回一局,于是慈悲問道:“你怎么不說話?可是受到了我佛感化?”

  南寶衣微笑:“佛不語,因為佛無需語。”

  滿場靜寂。

  老僧人的面色,瞬間蒼白如金紙。

  佛不語,因為佛無需語。

  可是他剛剛為了證明心中有佛,卻如此長篇大論!

  在這句話的映襯之下,像是個急于求成的跳梁小丑,哪像是心中有佛之人?

  胸腔里的氣血急劇翻涌。

  他捂著胸口,半晌才道:“南姑娘冰雪聰明,頗有慧根,看來,已經不需要老衲為你念經感化。這場論道,是南姑娘贏了。只是南姑娘的勝負心太重,以老衲看來,乃是執念太深的表現,未必是件好事。”

  南寶衣依舊微笑:“我早已放下勝負,大師還記掛著嗎?”

  “噗!”

  老僧人直接吐血了!

  他指責南寶衣勝負心太重,是執念太深的表現。

  可南寶衣卻說,她早已放下勝負。

  如此一來,倒顯得他自己多嘴多舌,他自己過度在意勝負,他自己執念太深!

  百姓們看得目瞪狗呆。

  現在這是什么情況?!

  得道高僧,竟然辯不過一個邪崇女?!

  南胭都快要把繡帕撕成兩半了!

  她雙眼噴火,心里極為怨恨鎮南寺這群和尚。

  好好的搞什么七七四十九天感化,直接一把火燒死她不好嗎?!

  現在好了,佛寺聲譽掃地,倒是叫百姓們看了一場笑話!

  老主持緊緊盯著南寶衣,眸色極為不善。

  他暗暗指望師兄能替鎮南寺扳回一局,卻看見自家師兄慢慢擦干凈唇角血漬,朝南寶衣跪坐的姿態頗為恭敬,猶如對待友人。

  老僧人問道:“如今蜀郡大旱,河道干涸,田畝顆粒無收,敢問南五姑娘,奈何?”

  南寶衣想了想。

  恕她直言,她剛剛說的那些個佛語,不過是從祖母那里聽來的。

  讓她指點這老僧人,她真的做不到啊!

  再說了,河道干涸、田畝顆粒無收能怎么辦,等下雨唄!

  但是面對這老僧人渴求知識的目光,她只得故作高深莫測,淡淡道:“一切都在。”

  老僧人怔愣。

  過了足足半柱香的時間,他猶如醍醐灌頂,忽然狂喜:“噫,老衲悟了!老衲悟了!多謝南五姑娘指點迷津!”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通體舒暢,就連氣度都升華了。

  他模仿俗世讀書人,朝南寶衣長揖到底。

  隨即,歡歡喜喜地飄然離去。

  南寶衣莫名其妙。

  他悟了?

  他悟出什么了?!

  她只是胡言亂語啊!

  百姓們呆若木雞。

  鎮南寺的得道高僧,與邪崇女坐而論道,居然論輸了?!

  輸了就輸了吧,他居然反過來向邪崇女求教!

  求教就求教吧,還一副求知若渴的姿態,簡直不要太辣眼睛!

  他們幾乎無法再正視南寶衣邪崇女的身份,興奮地討論著這次論道,你一言我一語地散了。

  南寶衣:“……”

  她生怕自己邪崇女的身份不被認可,影響她拖程家下水的大計,緊忙抱住鐵柵欄牢門,努力地朝他們伸出手。

  她大喊:“喂,你們別走啊!我是邪崇女,你們應該罵我幾句解解恨啊!喂,快回來,快提議鎮南寺趕緊燒死我啊!”

  “一切都在”,化用了一休的故事,好像是一休在外面參禪,后來天黑,什么景色都看不見了,師父問他感悟,他悟出“一切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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