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向來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是怎么想的,特麗莎也不敢去揣度什么。
  賀西淮抬手:“行了,你出去。”
  特麗莎:“可先生您還傷著……”
  “皮外傷,死不了。”
  特麗莎不敢忤逆他,只能退了出去。
  賀西淮給蘇策發了消息:“想知道怎么救她嗎?”
  蘇策正坐在破舊小游樂場的售票處,天幕低垂,黃昏的光照進小窗戶里,手機震了一下,這會兒沒什么客人了,很清閑。
  他拿起手機,看到上面的消息時,倏然皺了眉頭。
  賀西淮……他后來根本算不上研究員了,他更熱衷于當一個商人。
  連他的團隊都研究不出來治療阿喬的辦法,賀西淮又怎么可能能突破這種世界級的難題。
  可即便他再怎么不信,事關阿喬的身體,他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回了一句:“你有辦法?”
  賀西淮:“你信我?”
  “愛說不說。”
  賀西淮:“你先去給顧霄治病,你能治得好顧霄,我就把怎么救你外甥女的辦法告訴你。”
  在醫術方面,賀西淮一直是比不上蘇策的,更何況蘇策一直以來都醉心于醫術,醉心于研究,而他后期則進入了商界,醫術更是比不上蘇策了。
  “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如果我治好了顧霄,而你出爾反爾,我拿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只給你一個線索,全世界各地,不止傅南禮一人和溫喬的血型一樣,可以從別人身上取血。”
  蘇策皺眉:“什么意思?”
  賀西淮在歪門邪道方面,總是比他精進。
  “我說過,只給你一個線索,等你治好了顧霄,或者至少等顧霄的病情有了起色,我再告訴你接下來的線索。”
  蘇策垂了眼簾:“我考慮一下。”
  那邊賀西淮也沒有強迫他:“給你一周時間考慮。”
  夜幕降臨,傅南禮去了溫喬家,之前溫喬跟他講過關于合成血液的事,他把這個研究項目跟周靳說了一下,周靳的意思是,有很大的難度。
  于是他來看看溫喬。
  倒也不想和她說得那么直白,增加她的心理負擔,只是想來看看她。
  進門的時候,就看到溫喬在掀一個男人的衣服。
  男人穿白襯衫,躺在沙發上,溫喬掀起襯衫的一角,眼神專注地盯著男人的腹部。
  即便知道這個三號是機器人,傅南禮還是不可避免的氣血直沖頭頂。
  溫喬插好最后一根針,舒了口氣,感覺過兩天可以給傅南禮的爺爺去施針了,也不知道老爺子愿不愿意接受她這個半路出家的赤腳郎中的治療。
  三號微笑著看她:“你流汗了,擦一擦吧。”
  傅南禮按了按太陽穴,上前去,抽了張紙巾,拉起溫喬的手,自然地幫她擦汗。
  三號眼神倒是坦蕩干凈,但再坦蕩,傅南禮也覺得心里堵。
  溫喬看他腹肌的頻率都沒看三號的高。
  怎么能忍?
  “你怎么來了?”溫喬眼神閃亮地看著他。
  傅南禮又倒了杯涼白開給她:“喝點水,我有事要和你說。”
  “說吧。”
  傅南禮視線瞥向那位三號。
  溫喬:“沒事,當著他的面說也沒事。”
  一副自己人的感覺,傅南禮握了握拳頭,他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