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光推著輪椅,走得很慢,慢到想讓坐在輪椅里的鳥兒仔細欣賞這片大地。
打擾她們的人已經離開,沒有理由不享受美好的夜晚。
夜鶯輕聲道:“真好。”天才一住m.qq717/
“哪里好?”
“臨光,我們終于能看見你展翅翱翔的一天。”
臨光低頭:“我不是太在意這對翅膀。”
她松開手,向前走了兩步,向夜鶯發出邀請:“麗茲,想在這片天空下跳舞嗎?”
夜鶯驚訝的看著同伴,遲疑道:“我嗎?可是我的雙腿……”
“可以的,只要你愿意,隨時都可以。”
臨光真誠的笑容打動了夜鶯,籠中鳥的手輕輕放在天馬的掌心。
剎那間,臨光背后生出一雙金色光翼,她一只手牽著麗茲,另一只手放在鳥兒的腰間,兩個人凌空而起,脫離大地的束縛,飛向夜空。
站在輪椅旁的閃靈微笑著閉上雙眼,她們行走在這片大地,臨光很少像今天這樣開心過,不過如今,她終于解開了心底的結。
“很好看,不是嗎?”
迎面走來一位身著商務正裝的中年男人,同樣是金色庫蘭塔,他并沒有抬頭去看臨光和夜鶯。
“這不新鮮,”男人搖頭,“來自羅德島的醫生,我有一件事想要委托你。”
周金儒放下最后一枚棋子,他獲得了最后的勝利,烏有懊惱的抓著頭發,如果能早一點洞察老板的意圖,也許能輸得晚一些。
“五子棋很簡單的,誰還想來試試?”
沒有人回應。
喝醉的人早已回去休息,剩下也都在消耗多余的精力,哪有閑情逸致下棋呢。
周金儒起身回房間休息,路過樓梯口時,忽然看見了絮雨。
“先生。”
“這么晚了,有事嗎?”
絮雨雙手放在身前,輕聲道:“明天只有耀騎士與血騎士的戰斗,羅德島在卡西米爾的工作也臨近收尾,有一件事想請先生協助。”
周金儒好奇道:“什么?”
“我好像想起了一些過去的事情,是……關于四先生的。”
周金儒看著文靜的 阿戈爾姑娘,這張臉蛋他還記得,此時說起過去的事,不禁從心底發出一聲嘆息。
樓梯口不方便說話,周金儒將絮雨帶進自己的房間,搬來兩張椅子和姑娘面對面的坐著。
他問道:“你想知道什么?”
絮雨注視著男人的臉,仿佛想找出什么答案,良久,她吐出一句話:“先生,你真的就是四先生嗎?”
“如果你說的是出沒在大地各個區域,神出鬼沒的四先生,是我本人沒錯。”
“不,我想問的是在平磐建起伊亞四號的那位四先生。”
“也是我。”
絮雨睜大了眼睛,輕呼道:“原來是這樣嗎?”
“命運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我見過很多不期而遇,也有很多失之交臂。”天才一住m.qq717/
他和絮雨相遇,留下許多回憶,百年之后,再一次和姑娘相遇,彼此糾纏,難解難分。
絮雨的臉頰泛起紅暈,煞是好看,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認真地問道:“先生喜歡過我嗎?”
“不知道。”
姑娘驚愕的看著男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血色盡褪,死死咬著下唇,慢慢低下頭。
周金儒平靜的看著她,接著說道:“要說愛情,我想早就淡了,愛情總是美好且短暫的,絮雨,我們是家人,六十年前就是了,對于普通人來說六十年相當于一生的時間,但對于我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伊亞四號雖然沒有了,但它依然在我心里,永遠都在。”
默默垂淚的姑娘驚醒過來,抬起頭,看著男人,他還是一副風輕云淡的神情。
“先生!”
“嗯,你肯定沒有看我送給你禮物,否則不會突然來問我這些問題。”
絮雨忽然想起來,四先生前一段時間送了一只禮盒,不過她沒有打開,而是放在羅德島宿舍的柜子里了。
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她現在特別好奇,真想馬上回去,拆開盒子,一睹究竟。
“好了,我的姑娘,不用流淚,萬一被別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先生沒有嗎?”
周金儒故意板起臉:“我有嗎?”
“就有!”
“好。”
周金儒伸手解開領帶扔在床上,故作兇惡:“既然這樣,我倒要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段。”
絮雨沒有躲,也沒有驚叫,用手捂住臉,偷偷的看著他。
周金儒哈哈一笑:“你在期待什么?”
絮雨還是看著他。
周金儒只好收起表情:“現在不行,至少今天不可以,我怕傷到你。”
“我……”
“聽話,回去休息,羅德島的工作還沒有完全結束呢。”
趕走絮雨后,周金儒一個人在房間里,他豈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阿戈爾姑娘多半是被人攛掇了,不然以她如今的性格,說不出那些話,也沒這么大勇氣。
半決賽這天只有一場比賽,耀騎士和血騎士,兩個冠軍之間的勝負。
競技場上,萬眾矚目,臨光與狄開俄波利斯面對面地站著。
“耀騎士,現在大騎士領有很多人都在呼喊你的名字,他們將你當成圖騰。”
狄開俄波利斯手提戰斧,魁梧的米諾斯人比耀騎士還要高一頭,尤其是一對犄角更是令人驚嘆。
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大騎士領的感染者領袖,血盞騎士團為受到迫害的感染者撐起了一片天。
臨光緊握劍槍,血騎士是她回歸后遭遇的最強大的敵人,鮮血源石技藝強大而神秘。
血騎士究竟有多強大呢,哪怕到了此刻,比賽即將開始,她也沒有從對方身上感應到哪怕一丁點殺氣。天才一住m.qq717/
狄開俄波利斯平靜的看向耀騎士,他緩緩舉起了戰斧,競技場的觀眾席上,山呼海嘯,血騎士的威名響徹大騎士領的上空。
“麻煩大了。”
周金儒呢喃一句。
血騎士緩緩說道:
“我棄權。”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就連各種信息繁雜的城際網絡,都安靜下來。
解說員驚呆了,顫抖著聲音,試圖挽回什么 “血、血騎士閣下,你說比賽開始嗎?”
狄開俄波利斯伸手摘下頭盔,露出一張滄桑的臉,重復道:“我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