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拉住W的手,她相不相信他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之前開進內環的車也不知道怎么樣。
沒想到身后的薩卡茲姑娘站在原地不動,周金儒沒拉得動,轉過頭,意外的看著她。
“你怎么了?”
W的眼神有點不對,她的聲音變得冷淡:“親愛的四先生,我忽然想起來你剛剛幫我擋了一發狙擊,對吧?”
“我沒有受傷,謝謝你的關心。”
“是啊,毫發無損呢。”
W的語氣很可怕:“所以之前也是做給我看的吧?”
這個可惡的男人能用身體擋子彈,昨天用槍頂著他時,他還用腦門對槍口,分明是欺負她一無所知。
W覺得自己像個傻瓜,被人耍的團團轉。
周金儒在擋子彈的時候就想到了W很可能會發現這個問題,不過也不要緊。
“W小姐,你沒有開槍,我很高興,我們該走了。”
不行,打不過他,炸彈也未必有用,要對付這個男人,得從長計議。
W暗暗下決心,事后一定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現在問題來了,沒有車,他們要怎么離開?
“那邊好像有一輛自行車。”
建筑物廢墟之中,依稀可見被壓在碎石下面的自行車。
只不過這么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周金儒行動力極強,三步兩步跑過去,跟在后面的W甚至來不及叫住他。
這個家伙,萬一有詭雷怎么辦?
幾分鐘后,男人將自行車扒拉出來,仔細地打量著,車的整體框架還算可以,只是被掩埋在廢墟里,受損程度較小,重點是鎖鏈完好,車輪沒有變形,就是氣有點不足。
W失望的嘆了口氣,車胎沒氣,不足以帶動兩個人。
“問題不大,氣門芯都是好的,充氣很簡單。”
周金儒將手伸過去,干癟的車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飽滿起來,看的W目瞪口呆,這家伙是在變魔術么?
“好了,可以用了,現在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什么?”
周金儒捏著下巴,盯著自行車:“我在想究竟你騎車帶我,還是我騎車帶你。”
這算哪門子問題?
她不禁賭氣的獨自向前走,堂堂一個大男人,惹人生氣的本事倒是挺厲害的。
雖然也很能打吧,但不能掩蓋他那惡劣的性格。
叮鈴鈴……
車鈴從身后響了起來,周金儒把車停在W的面前,似笑非笑道:“上車吧,你可以抱著我,也可以抓緊車后座。”
怎么可能抱著你,做夢吧。
W橫坐在自行車的后面座位,一只手用力抓住車座扶手,車起步時搖晃了兩下,平穩地行駛著一半變成廢墟的道路上。
午后的陽光灑在兩個人身上,他們的影子漸漸被拉長了。
“你熱嗎?”
“我不熱。”
周金儒挺熱的,W坐在后面,有點重,也不知道是體重,還是她攜帶的武器導致的。
六月份的卡茲戴爾比較炎熱,太陽很大,此刻又沒有風,他很快就出汗了。
忽然間,好像有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他的后背。
“W小姐,你不會睡著了吧?”
“我怎么會睡著了,哼哼,小心我在你身后安裝炸彈!”
在周金儒看不見的地方,薩卡茲女孩的臉蛋微微泛紅,她的確不小心睡著了,等到額頭撞在男人的后背時,才反應過來。
W啊W,你怎么能一點戒心都沒有呢,你們才認識了一天,就連赫德雷和伊內絲,都用了幾個月時間才變成熟人的。
“你要是實在想睡的話,那就抱著我的腰。”
“不可能!”
W強打起精神:“我看你才是快睡著了吧,騎車速度這么慢,當心被特雷西斯的軍隊追上來!”
一陣風吹來,灌進衣襟,周金儒感覺舒服了很多,他大聲道:“那我就帶著你去亡命天涯,就我們兩個人!”
W沒有回應。
沒過多久,一雙手臂從后面抱住他的腰,隨后薩卡茲女孩的臉也貼在了他的后背。
這家伙和特蕾西婭殿下好像啊……
一樣的源石技藝,一樣都會發光。
“殿下……”
薩卡茲女孩的夢囈,隨著逐漸增大的風速飄散了。
“看,他們回來了。”
站在營地前的赫德雷看了一眼懷表,下午六點多,夕陽在地平線只剩下一點點,光亮很快消失。
伊內絲抱著雙臂,轉身回去,假裝沒看見騎著自行車的兩個人,尤其是W竟然抱著司先生的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出去約會的。
他們之間的關系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親密了?
到了營地門口,睡得昏昏沉沉的W一個激靈,連忙松開手,可是自行車還沒有停穩,她一頭撞在周金儒的后背,失去平衡,下意識又抱緊了他。
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的W飛快跳下車,向營地深處跑去,消失在黑暗里。
“一路上還安全嗎?”
赫德雷的目光落在周金儒的臉上。
周金儒將車停穩后,用力拍了拍自行車龍頭:“你也看見了,我們去的時候是一輛機車,回來時是自行車,虧了,摩托變單車。”
“你知道我關心的不是這個,就在今天下午,關于你的懸賞已經出來了,價格不低于巴別塔的資深成員。”
周金儒嘆了口氣:“有空的話幫我投訴特雷西斯的造價部門,低于凱爾希的懸賞,那就是在侮辱我。”
“不,有一點我要提醒你,懸賞僅在卡茲戴爾境內有效,巴別塔成員只要離開這里就行了,你也一樣。”
赫德雷的描述令周金儒皺起眉頭,回憶著今天見到特雷西斯時的樣子,正如特蕾西婭留下的信息中描述的那樣,他對戰爭的勝負不是很看重,甚至連懸賞都敷衍的讓人看不下去。
特雷西斯的身上發生了什么?
“好了,四先生,你也累了一天,現在就好好休息吧,有什么話,等到了明天再說。”
“謝謝,機車的事……”
“W不也炸了你一輛車嗎?”
話說到這里,周金儒只好停止在這個問題上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