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一路上都很迷糊,因為凱爾希絕對不正常!
不過看在大猞猁興致不錯的份上,他沒有深究下去。
“新汐斯塔還處于重建階段,目前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并不算多。”
兩個人的世界沒有那么多顧慮,他們十指相扣,隨意的走著,路過一位挎著花籃的菲林小女孩時,小女孩睜大了眼睛。
“先生,為夫人買一束花吧。”
她籃子里的花束看著一般,貴在新鮮,像是剛剛采摘的,大多為淡粉色。
周金儒摸出錢包,抽出幾張紙幣,但小女孩卻愣住了,因為他拿的是維多利亞金鎊。
“不收這個?你收哪國的紙幣?”
小女孩從籃子里拿出了收款機:“先生,可以轉賬。”
周金儒:“……”
“用我的吧。”
凱爾希遞來一張卡,輕松刷卡付款,周金儒在旁邊抓著頭發,感覺自己已經和這個世界脫節了……
“凱爾希,我……”
“好了。”
她接過鮮花,抽出一枝花咬住枝條,回身瞬間,長裙宛如一朵盛開的青蓮,尚且沾著水珠的鮮花呈現在周金儒面前,在這一刻,他們互換了角色。
周金儒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沒想到凱太后還有如此歡脫的一面,呆頭呆腦的接住鮮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凱爾希咬著鮮花,含糊不清道:“很吃驚?”
“我好像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
“是的,”大猞猁吐出那枝花兒拿在手里,“你以為有用的那些手段,其實一點都不新鮮。”
看凱爾希的眼神,周金儒發現她很清楚該用什么手段去泡妞,奈何自己就是妞,難不成再去找個妞?
“這樣算不算你在泡我?”
“你覺得呢?”
“可你平時不這樣啊。”
凱爾希捻著花,走在前面,伸手撩起耳畔的中長發:“你就當我做出了一些改變吧。”
走著走著,他們忽然發現路邊有人在擺攤,附近圍不少人。
“免費許愿,每人只限一個。”
這世上真的有這么神奇的事情?
反正周金儒是不相信的,但凱爾希卻很有興趣,徑直走過去,望著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下的攤主。
“小姐,你可以在心里許下第一個愿望,不要太復雜,很快就會實現。”
大猞猁看了一眼身邊的周金儒,閉上眼睛開始許愿。
當她睜開眼睛時,攤主卻笑道:“小姐,已經成為現實的事情不能成為心愿,很遺憾,你用掉了免費許愿的機會。”
周金儒好奇道:“你許了什么愿望?”
“愛上你。”
聽起來像是在賭氣,周金儒根本不相信,不久之前凱爾希還想打死他呢。
他嘆了口氣:“不說算了,我們走吧。”
大猞猁疑惑道:“你不許個愿?”
“我不信這個。”
兩個人走了幾步,融入人群中,周金儒進一步解釋道:“第一個愿望免費,那么第二個愿望就要開始收費了吧,誰知道實現愿望是真是假,而付出的代價又是什么,萬一是玩文字游戲的魔鬼呢?”
“你這家伙……”
男人忽然湊近幾分,嘿嘿笑道:“你許愿時說的話不會是真的吧?”
凱爾希面無表情道:“真的。”
“那就是假的了。”
他周金儒決不能再被凱爾希打,陸行艦內干員都在議論博士下一次被打是什么時候,甚至有人開盤下注,池子里累積的賭資連他看了都眼紅。以至于不得不發出資本家的吶喊:還是工資發的太多了啊!
凱爾希似笑非笑道:“看來你也知道了他們開盤的事情,我有一個不錯的想法,你想聽聽嗎?”
周金儒瞬間警覺:“難道你是莊家?你想干什么?!”
“以你這么聰明的人,難道猜不到?”
“不好吧……”
“二八。”
“我才拿八,我是被打的那個啊,你想想,醫藥費都不一定夠。”
“我八。”
周金儒果斷拒絕:“不,我不同意。”
凱爾希嘆息道:“那你連那個二都沒有。”
他總覺得大猞猁在罵他。
大概。
黑睜著布滿血絲的眼睛,她和查理兩個人把管控區域內四十八小時的監控都看了一遍,最后確認老爺出現的時間點在深夜那場地震之后,根據當時的警衛記錄,地震沒有造成任何損失,更沒有人傷亡,卻極其詭異地多了一個人。
“頭兒,你不會是擔心……”
查理沒敢接著往下說,他只覺得心臟在胸腔里撲通撲通狂跳,失蹤近兩年的老爺回來是一件好事,本該開香檳歡慶的好日子,新汐斯塔安保局的負責人卻在嚴查每一個細節。
黑閉上疲憊的雙眼,在腦海里又過了一遍當初看見老爺時的細節,每一個動作都能完美回放,愣是找不出半點差錯。
查理是個不錯的副手,平時處理安保局大大小小的公務都不成問題,但有一個不是缺點的缺點,他缺乏敏銳的神經,而黑的這份敏銳來自她的種族天賦,她是天生的獵手。
老爺身上,似乎存在什么不和諧的地方。
“查理,我問你,我如果把你扔在一個充滿源石塵埃的地方,沒有干凈的食物和飲水,你能活多久?”
查理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認為自己可能一周都活不下來。
不光他活不下來,連黑也不可能活過一個月,但是,赫爾曼,那個男人竟然好好地活了兩年,這怎么可能?!
擺在桌子上的終端機響了起來,里面傳來錫蘭嗔怪的聲音:“黑,你到底還在忙什么啊,爸爸在找你呢!快回來,別忙工作了,聽話。”
“好的,”黑感覺舌頭有些干澀,“我這就回來。”
關閉終端機,她無力地靠在椅子里,即便是身手高強的她也找不到問題所在。
查理適時道:“頭兒,你先回去吧,我在這里盯著,如果有問題就通知你,別讓老爺和小姐等太久。”
“這件事,絕對不能對其他人說起。”
“我會的。”
新汐斯塔正處在一個相當微妙的境地,一邊是維多利亞希望他們能加入,一邊是哥倫比亞的邀請,誰都知道這樣的局面不會持續太久,失蹤已久的赫爾曼突然回來,他的存在必然會帶來新的問題,也就是錫蘭作為榮譽市長的法理問題。
走出監控室,站在政務大樓的露天樓道里,清涼的晚風吹起黑的馬尾,腳步略有些沉重,她的心情有點糟糕,又有點雀躍。
也許,該回家了。
晚上過了八點,晚飯之后,霜星和弒君者出現在新汐斯塔的外圍,她們要和領袖一起與整合運動大隊會合。
只是這頓飯吃的沒滋沒味,兩個人甚至不敢抬頭多看一眼龍女,哪怕龍女沒有斥責半句。
姐妹打架的戲碼好看是好看,但是如果被打的那一方是自己的老板,那就要擔心第二天上班因為右腳先踏進公司被開除了。
弒君者看了一眼霜星,白兔子有愛國者做后盾,不用擔心被龍女記仇,自己可不行,又不像薩沙和伊諾可以抱團,孤家寡人一個,要不還是投奔羅德島算了。
她轉念一想,覺得不太對,萬一要是陳警官回去告狀,再被那個博士清算,這片大地豈不是沒有立足之地了?
實在不行,就回老家,再學幾年本事出來,免得到處被欺負。
“下午的事,我就當沒發生,你們兩個也別沒事就往外傳,明白嗎?”
龍女的聲音有些疲憊,畢竟,那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一輛越野車帶著三個人離開城市,穿過濃濃的夜色,來到一處燈火通明的營地。
霜星粗粗看了兩眼,如此規模的營地可不止容納一個大隊,和他們一起的應該還有別人。
很快,車越過哨卡,轉了兩個彎后,穩穩地停下來。
“領袖。”
龍女點頭,淡淡道:“我們親愛的朋友回來了嗎?”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霜星跟在后面,一時間沒弄明白準備干什么,弒君者同樣一頭霧水。
“差不多在兩年前,這里爆發了一場地質災難,火山爆發,柳德米拉你應該是親身經歷。”
弒君者已經不想再回憶當初的遭遇了,連續閃爍,拼命逃出源石塵埃的覆蓋范圍,逃出升天時,徹底累癱在地,當時只要有一只源石蟲就能殺死她。
“當初的汐斯塔也就是現在的舊城區,徹底廢棄后,聚集了不少源石生物,也就是我們的朋友口中最佳的測試場地,我們所使用的裝備就是他們提供的,抑制源石病的藥劑,由羅德島制藥公司提供,這就是現在的處境。”
霜星疑惑道:“我們和羅德島還有合作?”
“是我們萊茵生命和羅德島有合作。”
先前那名粉色短發的萊茵生命高管出現在她的視線內,身后還跟著一名全副武裝的高大男性。
“羅伯茨,所有武器都配發了么?”
封閉式的頭盔內傳出低沉的聲音:“全部發放完畢,連同我們的人在內,戰斗員一共887人,隨時準備出發。”
弒君者人都快傻了,她在羅德島時惡補了不少軍事常識,近千人的作戰部隊可以打一場局部戰爭了,去舊城區測試裝備性能需要這么多人?
“別緊張,你也不是新手,測試裝備最好的場地就是戰場,我們還有萊茵生命特殊作戰部隊作為盟友,是吧,銀狐部長?”
萊茵生命特殊作戰部隊?
又是一個熟悉的名詞,羅德島的作戰記錄中,這支部隊是萊茵生命用來解決一些特殊情況的,包括大范圍污染,他們甚至比危機圣殿的天災信使小隊更專業。
霜星緊鎖眉頭:“領袖,我們究竟要做什么?!”
銀狐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哦,她沒跟你們說?”
“不如請銀狐部長幫忙解釋一下,萊茵生命的專業名詞我不太能理解。”
小個子女士低頭看了一眼腕表:“好吧,還有一點時間,我稍微說明一下,根據萊茵生命的特殊調查員調查報告顯示,新汐斯塔舊城區的火山爆發引起了奇怪的催化反應,極有可能會造成特大災難,污染程度不低于伊比利亞以南地區的死亡禁地,我們打算解決掉污染的源頭,將危害控制在最低限度。”
“就這些?”
“就這些,合作愉快。”
銀狐剛要轉身,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還有一件事,有一些人希望貴方能好好保護一下,這也是你們的機會,別浪費某人的一片心意。”
此時此刻,周金儒捧著一桶爆米花,身邊坐著凱爾希,電影剛看到一半。
新汐斯塔的戰爭愛情電影既有維多利亞的風格,也融入了哥倫比亞的潮流,尤其是中間情節到達巔峰時,男女主角熱烈擁吻的畫面,令人血脈噴張。
周金儒覺得爆米花電影大體都這個路數,接下來就要進入決戰前的準備工作,弄不好還要犧牲一個主角,這得看編劇到底怎么想的,以及他家缺不缺刀片。
一個小時后,片尾曲響起,電影開始放最后的字幕,觀眾們也開始陸續離座。
周金儒和凱爾希走出放映廳,墻上還貼著新片即將上線的海報。
走在前面的兩位電影發燒友激烈地討論著新片。
“聽說了,倫蒂尼姆的情景劇就快上映了,聽說劇情不錯,大場面,教堂對決,蒸汽機甲與騎兵沖鋒。”
“倫蒂尼姆不是大火么,情景劇沒拍完。”
“后來補拍了,就是沒想到大明星伊莎貝拉選的男主角是個炎國人,這在她的演繹生涯里還是第一次,而且,補拍請的演員是敘拉古和炎國混血的當紅明星白起源。”
凱爾希悄悄捏了一下周金儒的胳膊,人家說的男主角就是她身邊這位。
“他們干嘛選白起源,難道不能請我嗎,我演我自己,本色出演,有問題么?”
“然后再讓你演一次女主角覺醒之前,你們兩個相擁舌吻,然后像一個孤單英雄一樣,發起沖鋒?”
凱爾希說這些話時,周金儒覺得大猞猁就差沒指著他鼻子說你到處沾花惹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