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會不回來了吧?”
祭司少女趴在桌子上有氣無力道。
愛麗絲糾結地看著阿布面前的信封,她也不確定,但還是鼓起勇氣道:“他們的行李都在,應該會回來,昨天說不定只是意外。”
可是這樣的理由連她自己都不能說服。
就在三個人陷入詭異的沉默時,他們要等的人姍姍來遲,出現在旅店門口。
“你們都在?”
周金儒先走進來,一眼就看見愛麗絲和蜜蠟,還有坐在旁邊的阿布。
信使能在這里等自己,相比要送的信已經送到收信人手中了?
“阿光先生。”
阿布站起身,不過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周金儒身上,視線越過男人的肩膀,落在后面的女士身上。
阿布看見絮雨時,面部表情明顯顫動了一下,嗓音干澀道:“這里有一封信,是絮雨小姐的。”
周金儒立即意識到什么,追問道:“你說的是那封很多年都沒有人接收的信?”
信使艱難的點頭,而旁邊的愛麗絲和蜜蠟早已知道,看見絮雨本人時,還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這是我的信?”
事到如今,絮雨越過周金儒,從阿布手中接過了那封信,盯著信封上陳舊的字跡,還有從信封破洞里看見的另外一封信。
阿布連忙解釋道:“這不是我拆開的,因為信紙的年代過于久遠,導致損毀,并非人為因素。”
“我知道。”
絮雨沒有多說什么,拿著信封,靜靜的看著上了年歲的字跡。
一邊的愛麗絲眼神復雜無比,悄悄捏緊了拳頭,又緩慢松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絮雨小姐,請問你和當初伊亞四號的主人是什么關系?”
根據三個人的猜測,絮雨極有可能是他們的后裔,而這封信在漫長的歲月里終于等到了主人。
“我和伊亞四號確實有些關系,你為什么這么問?”
“如果是這樣的,”菲林小姐從隨身的包里取出一個小紙包,慢慢放在了絮雨面前,“這是四十年前,伊亞四號的一位小女孩寄存的鑰匙,她定的時間是今年,我需要將它送到伊亞四號的主人手中。”
絮雨默默的看著小紙包,她看向愛麗絲:“小姐,我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和伊亞四號的關系,但如果你要找它的主人,除了我之外,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作為夢幻城堡的主人,愛麗絲除了將孩子們寄存的物品在特定的時間送到他們手中外,也要充當調查員,查清在多年以后收取物件的人究竟是不是當初指定的人,但這枚鑰匙除外,因為它沒有明確的指定人。
“我想我沒有更好的選擇。”
愛麗絲將小紙包遞給絮雨。
姑娘的手指捏著紙包時,慢慢拆開,里面是一把黃銅鑰匙,這么多年以來保存的相當完好,除了有些難以控制的氧化反應外,質地和手感都很不錯。
絮雨坐在桌子邊,在她的旁邊圍坐著幾個人,似乎都在等著看拆包。
“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先離開。”
“我可以將信封先拆開。”
絮雨用一把小剪刀,沿著老舊信封的虛線剪開,里面除了一封信外,還有一個深色的小木盒,木盒上掛著一把銅鎖。
“這把鑰匙……”
愛麗絲一下子注意到銅鎖和黃銅鑰匙,而絮雨已經嘗試用鑰匙開鎖,黃銅鑰匙插進鎖芯,輕輕扭動,咔嚓一聲,在幾個人的目光中,鎖開了。
果然,鑰匙和信都是絮雨小姐的。
看到這里,愛麗絲心滿意足的起身,伸了一個懶腰,盡顯曼妙身姿,菲林姑娘打了個哈欠,如釋重負道:“我已經將東西送到收件人手中,任務圓滿完成,我去休息啦,中午吃飯的時候叫我。”
夢幻城堡主人步調輕盈,長尾巴在身后掃了掃,上樓回房間休息,她的離去也讓阿布認識到他也應該離去了。
“愛麗絲小姐說得對,我也要好好休息一下,各位,回見,后天的演唱會記得要參加啊。”
他之后,祭司少女緊張地看向周金儒,指著自己的鼻子:“阿光,我是不是也要回避?”
“是啊,你要回避,還有我,我也得回避。”
盡管絮雨已經答應跟他回羅德島,但是拆信是她的隱私,自己不能窺探,所以剩下的時間和空間都交給她一個人好了。
周金儒回房間,順便趕走了蜜蠟,旅店前廳里只剩下絮雨一個人靜靜的看著信和小木盒。
她的手指伸過去,動作很慢很慢,輕輕翻開木盒蓋子,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中長發垂在肩頭的姑娘站在一名戴著頭盔的男人身邊,背景是大瀑布的布景。
絮雨將照片翻過面,背后寫著一行字,筆跡清秀:泰拉944年,平磐,西卡照相館。
當年相機的像素并不高,拍出來的效果比較模糊,照片上的人臉只能看清輪廓。
指尖輕輕觸摸著相片上姑娘的臉,絮雨抿著雙唇,視線又轉向木盒,里面還有好幾封信,她拆開其中一封,內容并不是寫信的格式,而是生活筆記。
“他是一個奇怪的人,每天絕大部分時間都戴著頭盔,很少摘下來,我很好奇,他的樣貌究竟是什么樣子。”
“啊,他不喜歡吃肉,或者說吃肉吃的很少,我問他為什么,他說就是不想吃,嗯,肯定有秘密,我肯定!”
這是一個少女寫下的小心事,絕大部分都是對一個男人的窺探,從內容來判斷,他們認識沒多長時間。
絮雨接著往下看。
“我們在一起有一段時間了,很奇怪,比起愛人,他更像一個長輩,也許,我弄錯了什么?總之,感覺不壞,我喜歡這樣,也許我會愛上他也說不定。”
“今天,我確信一點,他不肯吃肉的原因是他是一名戰士,從戰場下來,這就可以解釋了,很多有戰場綜合癥的士兵都會有應激反應。”
“今天,我看見他的臉了,那是他第一次當著我的面摘下頭盔,真可怕,除了五官基本特征外,面部皮肉沒有一塊是好的,看起來像是被什么融化了,他說這是他自己干的,因為他的身體無法承受過于強大的力量。”
“我發現自己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