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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99. 奏樂,起舞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明日方舟之重返羅德島

  周金儒舉起酒杯示意道:“至少這樣能讓他們對得起每個月的高額薪水。”

  愛德華王子反問道:“你為什么不去競聘我們議會的議員呢?”

  兩個人相視一笑,旁邊的詩懷雅默默后退一步,在這樣的場合下,她只要保持微笑就行。

  阿斯蘭將視線轉移到菲林姑娘身上,驚嘆道:“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淑女?”

  “也許因為我生長在他國的土壤?維多利亞的淑女們比我更堅強,她們在對抗惡劣環境上很有章法。”

  “小姐,這也是我努力的目標,希望這個國家能變得更加適宜生存。”

  這是愛德華說的最后一句話,他點頭示意后便轉向其他客人,詩懷雅暗暗松了口氣,和一個人成為朋友的辦法就是攻擊他們共同的敵人,百發百中,屢試不爽。

  小老虎挽著周金儒的胳膊,側頭悄悄道:“你好像和四王子很熟?”

  “我差一點就跟他成為關系很鐵的朋友?”

  詩懷雅驚奇道:“為什么?”

  “我們一起同窗讀書,讀外語,結果他讀了四門外語,我一門都沒學成。”

  詩懷雅:“???”

  學外語有這么困難么,而且這片大地有那么多外語需要學習?

  兩人在金碧輝煌的會場慢慢走著,漸漸地,詩懷雅靠在周金儒的身邊,臉蛋紅潤,她想著,如果那個粉腸龍看到這一幕,會不會吃醋到面紅耳赤。

  “周先生。”

  一名滿面紅光的中年人走了過來,他開口的瞬間讓周圍人將視線都挪了過來,不少人以審視的目光看著他們。

  周金儒滿面春風,絲毫看不出上午他才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博格先生。”

  “我猜一定會在這里看到你。”博格舉起酒杯,眼中全是笑意,仿佛他們兩個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

  周金儒無奈道:“我碰上一點小麻煩,在機場那邊等待花了一些時間。”

  “原來是這樣,”博格沉吟兩秒,“我以個人名義贈送給你一架飛行器,維多利亞新款載客噴氣式飛行器。”

  這架飛行器周金儒略有耳聞,在航空業不甚發達的泰拉世界,造價不菲不說,維護費用也令人望而卻步。

  理論上,他不應該接受,畢竟無功不受祿,但是在這樣的場合,卻讓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謝謝,博格先生的慷慨讓我見識到維多利亞人的風度與友好。”

  博格與周金儒碰了杯,他看向詩懷雅:“美麗的小姐,能否借走你的男伴?”

  詩懷雅笑得格外甜美,卻回絕道:“不可以,他今晚只屬于我一個人。”

  博格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收斂,但還保留著兩分笑意:“那真遺憾,每個女孩都有任性的機會,這是她們的特權。”

  博格離開后,周金儒暗暗稱贊的為詩懷雅豎起大拇指,在這樣的公開場合,詩懷雅作為年輕美麗的女孩,確實有任性的資格,她背后的太古集團也讓她有任性的資本,即便是新派貴族的博格也要禮讓三分。

  “阿光,博格送你的新式飛行器,你真的想收下?”

  周金儒依然一副輕松愜意的神情:“他都送給我了,難道我還能推回去?送飛行器不是普普通通送一件禮物,首先要經過維多利亞官方的審查,再經過航空部門的層層檢查,手續繁雜,我又不是維多利亞人,也沒有別國國籍,接收這架飛行器難上加難,你明白了么,他想送,東西也未必能順利到我手上,最大的可能是卡在半路,最后在庫房里遺失。”

  除非有人給他一路開綠燈,否則以維多利亞的公務員體系,等到審核完成時,恐怕最快也要等到兩三年之后。

  此時在會場另外一邊,一雙眼睛正注視著帶著菲林姑娘到處閑逛的男人,她今天難得披著一頭金色長發,讓人羨慕不已的柔順長發披在肩頭,身穿炎國特色的禮服,雍容華貴,氣質非凡。

  但她的情緒卻不怎么平和,捏著手中的酒杯中隱隱有電芒閃爍。

  早就聽說羅德島的博士是一個既花心又到處留情的人渣,自己怎么就看走眼了,看上他了呢?

  “驚蟄小姐。”

  一名穿著炎國男性大衣的男子站在她的身邊,視線同樣落在那個男人身上,伸手按在腰間的劍柄。

  驚蟄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低聲道:“你冷靜點!”

  “我很冷靜,讓我去和他談一談吧,也許能解開我們之間的矛盾。”

  驚蟄連忙伸手攔住:“你甚至都沒有真正見過他,怎么會有矛盾,這里是維多利亞最高形式的晚會,千萬不能丟了炎國的臉面!”

  “我知道,我分得清場合,不會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男人越過驚蟄,徑直走向對面的目標,他的行動果決,超乎驚蟄的想象。

  明顯注意到有人看著自己的周金儒立即將視線投了過去,當他看見正在走來的男人時,知道有些事情永遠無法避免,隨即松開詩懷雅的手臂。

  “博士……”

  詩懷雅也注意到對方,一下子就猜到是那個和博士有莫名其妙矛盾的炎國人,只是在這種場合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兩個男人第一次在正式場合面對面,周金儒在對方眉宇下看到的是隱藏在情緒之下的憤怒,并且還在不斷升騰,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但至少在表面,還能保持最起碼的平靜。

  “第一次見面,應該先自我介紹。”

  炎國男人吐出一口氣,面無表情道:“炎國人,葉語,也叫王語。”

  周金儒隨意問道:“你有兩個姓?”

  “我本家姓王,過繼到葉家,改姓葉。”

  “周,他們都叫我周先生,你也可以。”

  忽然間,葉語滿面寒霜消融化解,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周先生,我們之間有點矛盾,讓驚蟄姐一直都很擔心,我覺得現在是個好機會。”

  周金儒目光清澈:“的確是個好機會,至少你也要讓我明白,我們之間的矛盾究竟是什么。”

  葉語看了一眼會場之外:“我們可以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聊一聊。”

  “我覺得不錯。”

  一架遲來的飛行器平穩的降落在小倫蒂尼姆的降落區,薩卡茲人的金屬靴子一步步走下舷梯,風吹起他一頭短發,發絲在黑色的角之間飛舞。

  黑色披風內襯暗紅,即便在這樣的場合,他依然是一身鎧甲,像黑曜石一般深沉且堅硬。

  “您終于來了,我在此等候您已經很久了。”

  長著長長犄角的中年男人發出夸張的驚嘆,他穿著深色的晚禮服,披著一件紫邊披風,看起來有點不太搭。

  薩卡茲人瞥了中年男人一眼,低沉道:“你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為什么不敢?”

  中年男人笑道:“我等您已經很久啦,究竟出了什么事,讓您幾近遲到?”

  “這與你無關。”

  薩卡茲人壓抑著怒火,走過中年男人,他向前走了幾步,腳步忽然停住了,在他的右手掌心,一枚乳白色的骰子正瘋狂轉動著。

  嘩啦啦。

  薩卡茲人背后傳來書頁翻動的聲音,風聲竟然被壓制住,中年男人的嗓音變得深邃,他身后的披風飛揚,狂風席卷而來。

  “攝政王無法抵達晚會現場,原因有很多,其中最大的問題是惡劣的天氣環境。”

  薩卡茲人手中的骰子晃晃悠悠的停了下來,落在二點。

  咔嚓!

  突兀地,一道閃電劃過天邊,狂風像刀子一樣刮過來。

  大手緊握骰子,薩卡茲人猛然轉過身,喝道:“賭博是禁止的,賭博即為犯罪!”

  中年男人的身體輕飄飄的向后飄落,這道律令無法影響已經出現的結果,但是可以禁止骰子再次轉動。

  戴著琥珀戒指的手指輕輕翻動書頁,中年男人緩緩念道:“攝政王的律令只能影響他能影響到的人,而蘇萊曼是偉大的雙子女王的外交官,受治外法權的保護,無法被影響。”

  蘇萊曼身后的紫邊披風像是得到了生命,一下子將中年男人包裹起來,無形的波掠過他的身體,宛如激流撞在礁石上,掀起浪花,卻毫無作用。

  “蘇萊曼,你以為我不能殺了你?!”

  攝政王一手按劍,一手握拳,一步步堅定的走向蘇萊曼。

  蘇萊曼合攏手中的古籍,搖頭道:“當然不,薩卡茲君主的權能我們都很清楚,如果您想殺人,我決計無法逃脫,但無法逃脫和被殺是兩個意思。”

  蘇萊曼抬起雙手,他的身體忽然飄浮起來,就像在海水之中,自在輕盈,隨水流輕微晃動。

  攝政王腳步不停,按著劍柄的那只手松開,張開五指對準蘇萊曼的身體:“你不應該忘記,我也是一名薩卡茲。”

  暗紅色的光球在他手中凝聚成型,剎那間,五指并攏,光球被捏爆,攝政王的身前掀起一陣洶涌的氣浪,排山倒海般向蘇萊曼壓過去。

  “攝政王,你去過萊塔尼亞,你知道我們是什么樣的,我們的源石技藝是什么樣的,誠然,你的爆破法術威力非凡,但相對于我們來說,就像一塊石子扔進了汪洋大海中。”

  蘇萊曼雙眼中放射出深紅的光芒,古籍在他面前不斷翻動,此處狂風不止,更是電閃雷鳴,一道粗壯的雷柱猛地炸響,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驚蟄看著滿臉不安的菲林女孩,哼哼道:“別擔心了,周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既然答應去談一談,必然不會吃虧。”

  詩懷雅吃了一驚,心說你到底是哪頭的,明明你的人和周金儒出去了,卻向著周金儒說話。

  不過驚蟄的氣質確實非同一般,至少在詩懷雅心中,即便是陳也無法與她相比。

  小老虎皺著眉,警惕起來,博士一向到處沾花惹草,莫非眼前這位炎國姑娘也是他惹過的?

  會場內,悠揚的音樂響起,正是起舞的好時候,詩懷雅一陣惋惜,博士不在這里,不然和他跳舞也是極好的。

  “小姐,你會跳舞么?”

  對面的炎國姑娘忽然問了一句。

  詩懷雅下意識道:“會啊。”

  驚蟄點頭:“那我們先跳一支舞吧。”

  “啊?”

  不容菲林多掙扎,驚蟄摟住她的腰,滑入舞池,伴隨著音樂,宛若兩只美麗的花蝴蝶翩翩起舞,美不勝收。

  跟在葉語后面離開會場,冷風吹散一身燥熱,周金儒伸手松了松略緊的領帶,等待對方先開口。

  “我真羨慕你。”

  這是葉語說的第一句話。

  周金儒反問道:“你羨慕我什么?”

  “羨慕你能擁有這樣的身份。”

  葉語轉過身,表情淡漠:“從我出生時,所有人都告訴我,我的身體里流淌著最偉大的人的血液,我必須做好隨時為世界犧牲的準備。”

  “麻煩你說得再明白一點,你羨慕我有什么身份?”

  風吹起葉語的大衣,也吹起周金儒胸前的領帶,炎國人握緊了禮儀劍,聲音低沉:“驚蟄姐應該已經告訴你那些神話故事了吧?”

  關于人間之神的相關神話傳說,周金儒回憶起一些,,點頭道:“對,可惜的是這片大地已經沒有人記得人間之神的名字。”

  “如果只是記憶,的確會被遺忘,被誤傳,周先生,我們也是一樣,也忘了那位偉大者的姓名。”

  葉語解開大衣的扣子,隨手將衣服扔了出去,他用一只手撕開襯衣,顯露出結實的胸膛,一行醒目的刺青出現在周金儒的眼前。

  葉語雙眼通紅:“所以我們選擇將他的名字刻在身上,哪怕已經忘了這三個字的含義,忘了它代表著誰,我們依然一代又一代將它傳承了下來!”

  這三個字刻地歪斜,幾乎認不出,但在周金儒眼中,意思鮮明!

  “王重陽?!”

  “對,王重陽!”

  葉語語氣悲憤:“你居然能念對!”

  周金儒是用漢語念出來的,葉語能聽清楚,只知道是一個名字,但不清楚代表什么。

  他一字一頓道:“人!間!之!子!王!重!陽!”

  一束烈陽般的火光在周金儒眼前迸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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