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折就不打折,發這么大火是為什么?
周圍還有很多人在圍觀,他不想引來麻煩,從錢包里抽出兩張紙幣,買了兩支冰淇淋。
“博士,那是整合運動的干部霜星!”
玫蘭莎拽著周金儒的胳膊,眼睛不時看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知道。”
看霜星的打扮,還有所做的工作,應該是來賺錢的,可是她……
周金儒想了想,搖搖頭:“不合適,我們不要招惹她,像她這樣的危險人物來到維多利亞,肯定會引起當局關注。”
反正有人盯著,他還是繞著走好。
“就這么算了?”
玫蘭莎還是有些不甘。
周金儒失笑道:“難道我們現在就回去調集人手,將霜星摁倒在這里?”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復蘇日期間,維多利亞不可能容許這樣的戰斗發生在首都倫蒂尼姆。
“好了。”
周金儒咬著冰淇淋,感受冰涼的冷飲在口腔里彌散開,絲絲甜意讓身心都很愉悅。
不是很甜,適合他的口味。
“你站在這里等等,我很快回來。”
少女疑惑的看著博士,他很快消失在密集的人群里,數分鐘后匆匆回來,手中捧著一只紙盒子,打開時,里面是一雙黑色軟底涼鞋。
玫蘭莎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腳,穿細高跟在這里玩耍確實不合適,問題是她在來時并沒有多帶一雙鞋,想換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赤著雙腳吧?
“需要幫忙么?”
此處既沒有空閑的長椅,也沒有提供坐下的地方,玫蘭莎有些難為情的點點頭。
“如果是博士,應該沒有問題吧?”
她低下頭,呢喃道。
周金儒蹲下身體,解開少女高跟鞋的綁帶,替她穿好剛買的軟底鞋,動作迅速,沒有半刻停留,更沒有多余的行為,快的讓玫蘭莎有點不知所措。
“博士經常幫別人穿鞋么?”
周金儒頭也沒抬道:“沒有,但是上次暗索的腳受傷,我幫過她一次,有問題么?”
“沒有,不過總覺得博士很熟練的樣子。”
幸虧阿米婭不在這里,否則又要給他一記頭槌了,上次和紅云鬧出來的笑話,讓她警惕了許久。
天地良心,他可什么都沒干啊。
周金儒將那雙高跟鞋放進紙盒里,提在手中:“現在我們可以去玩了。”
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讓一個男人幫自己穿鞋……
菲林少女紅著臉,點點頭,什么都不肯多說。
“我還是第一次來馬戲團,旋轉木馬還要等一會兒。”
周金儒左右張望著,他知道自己那些干員不會老老實實呆在酒店里,肯定也會出來玩,弄不好能在這里碰見幾個熟人。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無法讓少女的情緒稍微提高一點,她咬著吸管,牙齒卡在管口,眨眨眼睛,總有些茫然。
“她這種情況維持多久了?”
拉普蘭德捅了捅旁邊的德克薩斯,沉默寡言的魯珀人掃了一眼同族,淡淡道:“從得知博士去參加私密沙龍之后,準確的說,是得知私密沙龍的種種貴族玩法后。”
天使頭頂的光圈好似電燈接觸不良似的,不停閃動,看上去很有規律。
“她正在和同族交流,拉特蘭人總有點特殊的聯系技巧,一定范圍內天使們能相互感知。”
可頌提著大包小包走在后面,她身邊的拜松也一樣拎著東西。
“能天使小姐可能在擔心博士。”
拜松吃力的提著東西,心中暗暗敬佩可頌小姐的臂力,她一旦嗅到了商機,立即就會變得不知疲倦。
“我沒有擔心他。”
能天使喝了一口飲料,頭頂的光圈閃爍幾下,發出一陣強光,隨后又黯淡下來。
她轉過頭,在同門之間看了一圈,疑惑道:“老板呢?”
冷漠的魯珀人抬眼看了她一眼:“你忘了,老板在酒店碰見老朋友了,他們正在敘舊,今天出來玩的人只有我們,老板還說讓我們不要惹事。”
“我們怎么會惹事,你說對吧,德克薩斯。”
能天使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樂天派的她其實一點都笑不出來。
至于老板碰見的那個老朋友……
一只企鵝和一只鴨子坐在一起喝酒,那畫面怎么看都讓人覺得古怪。
見搭檔的情緒還提不起來,德克薩斯嘆了一口氣,上前兩步,右手拍了一下能天使的手臂:“阿能,我問你,我們的博士他自從回來后,你聽說他做過什么出格的事情么?”
“出格?”
能天使搖搖頭,以她了解到的情報,博士回來后,變得很正常,正常到和以前簡直是兩個人,除了喜歡到處亂跑,以及跑到一個地方,就會被動的引起該地區的混亂……
這好像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因為企鵝物流也有這樣的特性。
“沒有,我聽一些干員說博士不管對誰都很有禮貌,禮貌到保持距離。”
德克薩斯重重的點頭:“是啊,你既然知道這些,那就應該清楚,現在的博士不是一個喜歡到處亂玩的人,你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可是……”
“沒有可是,聽話。”
德克薩斯用力扳正了能天使的頭,前傾幾分,兩人貼的極近,她認真道:“你選擇博士為義人,就要相信他,明白么,如果你從心里都不信任他,義人這層身份還有什么意義?”
前方不遠處,舞臺上的小丑舉起手中的煙花彈擲在地上,升騰起一道彩色的煙柱,而小丑的身影消失在煙柱里,又出現在不遠處。
“那是一種特殊的源石技藝么?”
拜松驚奇道。
德克薩斯松開手,順著拜松的朝向看過去,小丑正在不斷拋出煙花,并且身形在煙花之間來回跳動,看不見蹤跡,看上去像瞬間移動。
“可能吧,畢竟各個地區的源石技藝都有很大的差別,別忘了我們是來干什么的,空還在等我們呢。”
作為一位演出藝人,空除了平時在企鵝物流外,還在塞壬唱片任職,她受邀在復蘇日上唱一首歌,早在抵達維多利亞時,她和羅德島方面接觸過后,便匆匆來到倫蒂尼姆,可以說是最先抵達的人。
“德克薩斯說一定會來看的,我要做好準備。”
偽裝成魯珀人的卡特斯少女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捧起涼水拍在臉上,她的休息時間不多了,馬上要開始化妝,進入演出節奏。
除了特別關心的德克薩斯之外,讓她感到緊張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她將和倫蒂尼姆情景劇的女主角,大明星伊莎貝拉同場演出,可是那位大明星到現在還沒有抵達后臺。
“我一定要加油啊,不能讓德克薩斯看到不好的一面。”
少女暗暗給自己鼓勁。
“博士,我有點頭暈。”
菲林少女的身體有點發軟,靠在周金儒的身邊,有氣無力的說道。
他們剛剛從旋轉木馬場地出來,很明顯,轉了幾圈后,玫蘭莎就暈了。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去什么地方?”
周金儒張望了幾眼,看見不遠處的占卜屋,指著那邊:“聽說占卜的地方可以休息,我們過去吧。”
“好啊。”
周金儒帶著玫蘭莎走過去,一路上幾乎是他全力帶著少女向前,占卜屋的外面沒有什么游客,就連休息區都沒有人,這里成為喧鬧場地里唯一安靜的地方。
“占卜啊,想試試么?”
周金儒在情景劇里試了一次,感覺不怎么樣,他基本不信占卜出來的結果。
玫蘭莎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興趣。
周金儒盯著告示板上“第一次免費”的語,他還真想再試試。
“我很快回來。”
他一頭鉆進占卜屋,昏暗的燈光下,布簾對面什么都沒有,看來占卜師不在這里。
不在家?
難怪沒人來占卜。
周金儒正準備起身離去,布簾后忽然傳出一個慌亂的聲音:“啊,抱歉,我來晚了,請問是要占卜么?”
這是一個相當成熟的女性聲音,接著,一對白皙的手臂從布簾后伸了出來,她的右手手腕戴著一塊女士手表。
“請問想以什么樣的形式占卜?塔羅牌,筆仙,水晶球,或者硬幣?”
由于上次占卜的結果是逆位的戰車,周金儒不假思索道:“塔羅牌。”
“好的。”
布簾后的占卜師打了一個響指,一副塔羅牌突兀的出現在她的手中。
你不是占卜師,是魔術師吧?
周金儒的表情古怪,總覺得這位占卜師的專業搞錯了。
而對方并不在意,細長的手指輕輕一抹,塔羅牌在桌案上排成一列:“請挑選一張。”
隨手抽出三張,又在三張中選出一張,周金儒將其翻看一看,眼神一點一點凝固了。
一張戰車牌,逆位的戰車。
“怎么又是戰車牌……”
布簾后占卜師發出輕微的嘟囔聲,被周金儒聽在耳中,他下意識道:“你不會又忘了洗牌吧?”
“怎么可能,我剛洗過牌啊……是你?!”
她猛然掀開布簾,顯露出一張美麗的臉,眼里充滿疑惑與意外,暖色調的發絲垂在肩頭,身披一件紅色外套,內襯純白色針織衫,身軀前傾,領口的溝壑引人遐想。
“你是遠山?!”
“你是那個男仆?!”
話一出口,占卜師立即捂住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男仆……
周金儒額前的青筋一點點凸起,他這兩天就避不開這兩個字了。
占卜師眼神詫異,探出雙手,在周金儒的臉上摸了又摸,捏著他的臉頰,不可思議道:“你,你真的是博士?!”
周金儒的臉被揉捏幾下,趕忙推開占卜師的手,他現在確認面前的靚麗女士就是游戲里的新人之友,開荒戰神,高貴的四星群法,占卜師,出千老手,遠山。
“是我。”
他重新審視著這間占地面積只有十幾個平方米的占卜屋,反問道:“你現在就在維多利亞占卜么?”
話到嘴邊,想說的是幫人算命,但一想到文化差異,周金儒還是選擇改口。
遠山重新坐下,撩起布簾,伸手擰開燈光開關,柔和的白光照射下來,讓陰暗的占卜屋平添幾分溫馨。
“不,我離開羅德島后一直都在旅行,去了很多地方,來到維多利亞也是因為復蘇日,沒想到會碰見博士,難怪我的占卜結果是有好事發生。”
占卜師一般不是不給自己占卜么?
似乎看出了周金儒內心的疑惑,遠山解釋道:“當然不是我給自己占卜,旅行到哥倫比亞時,意外認識了一位業余占星師,她對神秘學也有研究,我們結伴同行,有好事發生是她給我占卜的結果。”
“原來是這樣。”
周金儒低頭看著手中的戰車牌,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反而是遠山,雙臂交疊,趴在桌案上,歪著頭:“我很久沒有和羅德島聯系,竟然不知道博士已經回來了,真是抱歉啊。”
“沒什么,很多干員都不知道我回來了,這很正常,你們沒有錯,包括當初離開。”
“離開?”
遠山重復了一個詞,斟酌幾秒,她低聲道:“博士,當初找不到你,的確有大部份干員離開,不過其中一些不是拋棄羅德島,而是得到安排去世界各地找你,其中也包括我,我們都不是離職。”
“安排?”
周金儒腦海中靈光一閃,好像抓住了什么重點。
“對,這些安排都是清道夫干員下發的指令,她隸屬凱爾希醫生指揮,你一直都不知道么?”
如果不是遠山提醒,他還想不到這么多,只是隱約猜到羅德島的沉寂和凱爾希有很大的關系。
他在腦海里想很多,將塔羅牌擺在桌面,誠懇道:“現在羅德島很缺人,遠山,你能回來幫我么?”
“都說了,我當初不是離職,而是休假旅行,有相當一部分干員都是這樣的。”
遠山支撐起身體,注意力放在周金儒抽出的那張戰車牌上:“博士,你應該小心,連續兩次抽出逆位戰車牌,說明你的命運在短期內有持續波動。”
她從桌案下面拿出一只水晶球,雙手捧在面前。
“我要用水晶球再為你占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