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頓時一個激靈,別看阿能現在親昵的跟小天使一樣,她的內心實則是長著犄角的小惡魔,他要是真說了什么“你們都是我的翅膀”之類的話,一準沒有好下場。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不,我不會占有任何人,你們都是獨立存在的人,不是我的所有物。”
周金儒不動聲色的扶正了能天使,他的態度堅決,一臉正氣。
“Leader,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
看著能天使站起身,周金儒心中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圖一時口舌之快,這些姑娘一個個鬼精鬼精的,一不留神就會著了道。
高明的獵人跟狡猾的狐貍之間才剛剛開始呢。
臨近休息時間。
路過的陳sir牽著龜龜,說今晚她們睡一起,原因是早上時,近衛局局長發現龜龜是從周金儒的車里下來的。
“阿sir,不要這樣吧,我什么都沒做。”
“很有必要,博士,我發現你很喜歡龜龜,但龜龜還是未成年人,你們不能這樣在一起。”
周金儒百口莫辯,他喜歡龜龜不假,但這種喜歡能和其他人的喜歡混為一談么?
陳sir皺著眉:“如果這是在龍門,你已經在近衛局里寫悔過書了。”
周金儒:“……”
星熊在一旁打太極:“阿陳,博士不是那種人,你難道不清楚么?”
現在的博士比以前真的好太多了,但陳sir還是有些不安,如果放任他們這樣,倘若博士突然失去理智,后果不堪設想。
“需要觀察,博士,我個人愿意相信你,真的。”
“假的!”
詩懷雅義正言辭的拍著桌子:“假的!粉腸龍就是公報私仇!博士怎么會對龜龜有想法呢,一切都是她的刻板印象!”
周金儒思前想后一番,覺得自己和陳sir之間也沒有私仇啊……
“沒有那么夸張吧,詩小姐,你把老陳想的太壞了。”
星熊靠著門板,高大的身軀擋在門口,不時向外面張望著。
詩懷雅眉頭一挑:“星熊警司,你以前不是稱呼粉腸龍為老陳么,怎么突然就改口叫阿陳?”
“叫老陳是因為她當時是我上司,現在她不是了,叫阿陳顯得親切。”
周金儒打斷了兩人的交流:“好了,這些事情暫時放一邊,我們在這座移動城市只停留一天用來休整,詩懷雅,補充物資要抓緊,回頭把賬單送到羅德島財務部,不會讓你多花一分錢。”
詩懷雅正要說什么,周金儒揮揮手,轉而對星熊說道:“星sir,老陳那邊的事情你要上心一點,魏大人派你來的目的就是為了看住她,其次,你們是來度假的,不是工作,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他站起身,端起手邊的一杯熱茶,站在下榻酒店明亮的落地窗前,盯著在云霧中若隱若現的太陽,維多利亞的霧氣也太大了點,空氣也潮濕,如果年輕時不注意,上了歲數后定然會被關節炎所困擾。天才一住m.qq717/
希望在荒野里度過了兩周的干員們能習慣返回文明社會。
周金儒的目光落在行走在地面的路人身上,他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正在離開酒店大門,意外的是對方沒有坐車,而是靠雙腿行走離開的酒店。
“詩懷雅,對博格集團還有印象嗎?”
“怎么了?”
周金儒的嘴角微微上翹:“我好像看見那位布萊恩先生了,看來他車隊也在這座移動城市休整。”
那天晚上,傀影告訴他,博格集團的車隊似乎在押運什么重要物資,內圈防守尤為嚴密,即便沒有周金儒和格拉尼的出現,襲擊車隊的匪徒也不一定能撈到多少好處。
“博士對博格集團有興趣?”
“不,我對他們沒有興趣,羅德島不打算在維多利亞做生意,否則我們有更好的合作伙伴。”
他真正有興趣的是那支車隊押運的物資,深池顯然也是沖著物資來的,但最終結果是可恥的失敗。
周金儒喝了一口熱茶,感受著溫 熱的液體從喉嚨流淌進胃里,舒服的呼出一口熱氣:“暫時不要去招惹他們,我不需要新的盟友,也不需要新的敵人,畢竟關涉到新貴族和舊貴族、舊時代和新時代的斗爭,我們只是過路人。”
換句話說,在那個晚上,如果不是格拉尼率先動手,周金儒可能還會再觀望一段時間才能做出決定。
可惜的是周金儒的想法未能如愿,第二天離開移動城市時,屬于博格集團的車隊也跟著一起出發,他們走在同一條路上,準確的說是在周金儒挑選的第二條道路里,雙方再次相遇了。
得到維多利亞警衛隊護衛的博格集團車隊不緊不慢的走在前面,那位布萊恩先生則出現在周金儒的車里。
“又見面了,布萊恩先生。”
周金儒在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狗皮膏藥,對方顯然是纏上來的,他們走在同一條道路,根本就是預謀好的。
依然身穿黑色長禮服的西羅多·布萊恩操著一口怪異的腔調,微笑道:“很高興我們能再次相遇。”天才一住m.qq717/
不,我一點都不高興,因為你們是硬貼上來的。
周金儒露出燦爛的笑容:“是的,我真的很高興能在這里見到你們。”
他打了一個手勢,得到消息的星熊沖著車隊后方做了兩個動作,跟在最后面的一輛車忽然像喝醉了酒一樣,在不算寬敞的荒野公路上狂飆猛進,最后干癟的車輪在地面摩擦出一串火花,無力的停靠在路基旁。
周金儒聽著干員匯報的情況,惋惜道:“布萊恩先生,很不巧,我的車隊出了意外,要暫時停下來修車。”
“情況嚴重嗎?我的車隊里有最優秀的車輛維修師。”
“不,布萊恩先生,我們才見了兩面,不能耽誤您工作的時間。”
周金儒懶得再去試探,干脆告訴對方,你趕緊走,我不想見到你。
他壓根不想攙和維多利亞的那點剪不斷理還亂的破事。
布萊恩笑容依舊:“阿光先生,你幫過我一次,我不想欠你。”
“不,這是兩回事。”
有沒有暴露身份,周金儒倒不是太在意,畢竟這么多人進入倫蒂尼姆,難免會有露出馬腳的地方,在這之前,他要獲取新的支持,以方便牽制敵對勢力。
即便羅德島在維多利亞沒有生意交流,還是在所難免的多了幾個敵人。
“阿光先生,如果你在路上多耽誤兩天,就趕不上復蘇日的首日慶典了。”
這個理由的吸引力不夠,周金儒早就不追星了,錯過也沒什么所謂。
“我認為安全是第一要務,至于慶典……我不是維多利亞人,并不是太了解這些。”
他的潛臺詞是我不在乎慶典,現在留下來修車,為的就是避開風險。
“真的嗎?即便錯過伊莎貝拉小姐的首映禮?”
“抱歉,我不了解這位伊莎貝拉小姐。”
周金儒緩慢搖頭,隱約覺得對方是在故意引誘自己上當。
布萊恩發出一聲嘆息,音調悠長:“阿光先生,如果你知道將會錯過什么,你會感謝我今天的提醒。”
他繼續說道:“伊莎貝拉小姐是來自萊塔尼亞的明珠,她的光輝照耀著泰拉世界的藝術界,她的個人劇集里,會在首映日當天列出男主角候選名單,最終在劇情里,只有一位符合角色設定的男士會成為男主角,與她一起經歷一場奇幻的冒險。”
這依然不夠誘人。
周金儒什么都沒說,他身邊的漂亮姑娘數不勝數,從大家閨秀到小家碧玉,從溫潤可愛的人兒到狂野飆車的辣妹,不管布萊恩夸的怎么天花亂墜,他早就有免疫力了。
“如果錯過首日,即便擁有再怎么精湛的演技,都無法彌補缺失的第一天。”
布萊恩說完這些后便自行離去,留下周金儒一個人坐在那里沉思許久。
他從車上走下來,看著正在努力換車胎的干員,發現格拉尼正抱著武器站在一邊,便上前詢問道:“格拉尼,那個即將在倫蒂尼姆演出的伊莎貝拉,你有印象么?”
話一出 口,周金儒就覺得自己似乎問錯人了,因為種種描述都將那位美女明星形容成了萊塔尼亞的璀璨明珠,而格拉尼是維多利亞人,應該對這類情況不了解。
但是令人詫異的是,格拉尼聽見伊莎貝拉的名字時,表現出了莫大的積極,興奮道:“原來博士也知道伊莎貝拉小姐么?!”
周金儒:“?!”
連格拉尼都知道,莫非是他太過落伍了?
“你知道?”
“是啊!”
格拉尼用力的點頭,兩眼放光道:“伊莎貝拉小姐獨創的虛幻舞臺劇,融合了萊塔尼亞的特殊源石技藝,加上維多利亞特色歌劇效果,開創的新流派讓整個藝術節都大為吃驚呢!我一直都想親身體驗一次,但因為工作原因,只能通過視頻了解,博士,我們能在首映日當天趕到嗎?”
面對格拉尼的期待,周金儒的懷疑稍作緩和,因為這次的演出是在維多利亞的首都倫蒂尼姆舉行,不是什么窮鄉僻壤,沒有人敢亂來,因為復蘇日這天,維多利亞國王要進行公開演講,必然守備森嚴,不給任何搞事的機會。
時間是很充裕的,即便在路上多停留一天也能趕上,周金儒聽了格拉尼的話,只好說一聲同伴們會努力的,算給格拉尼一點盼頭。
他又找來經常在泰拉世界各地游走的墮天使詢問相關事項,莫斯提馬一臉詫異:“博士連這個都不知道么?這場表演是應維多利亞官方的邀請而舉辦的,觀看劇集和參與演出的人里面就有普通人,維多利亞官方一定會千萬小心,畢竟是他們的復蘇日。”
“所以你也覺得沒有問題?”
墮天使笑容可掬:“難道博士真的對那位伊莎貝拉小姐感興趣?”
周金儒自嘲一笑:“我應該當不成她的男主角。”
“萬一博士就成了那位大明星的座上賓呢?”
莫斯提馬解釋道:“伊莎貝拉一共進行了十七次演出,其中十一場演出都誕生了男主角,有貴族也有平民……”
周金儒反問道:“一共有多少位男主角和女主角走到最后?”天才一住m.qq717/
“我不能劇透,雖然每一次演出的戲碼都會有不同,但可以明確的告訴博士,零,沒有任何一位男主角能和女主角走到最后。”
“那不就完了,這部戲真正的主角是伊莎貝拉,即便有所謂的男主角,也僅僅只是和她搭戲而已。”
他說完后,并沒有得到莫斯提馬的積極回應,墮天使盯著他的眼睛,輕聲問道:“博士認為怎樣的結局才算男主角?”
白頭到老?
完成人生理想?
還是彼此相愛的人獲得圓滿的結局?
這些答案似乎看起來都很尋常,但最后都指向一個事實,不管主演的人生軌跡怎樣,故事始終都會有一個結局。
“希望一切都和博士想的那樣完美。”
莫斯提馬看出周金儒的內心的想法,便沒有再多說什么。
進入倫蒂尼姆力量的輻射范圍后,根本不用擔心再遭到襲擊,周金儒最終做出決定,按照原定計劃,他們將準時抵達目的地。
“如果一部劇集和一個女明星就能嚇倒我,呵呵……”
越來越接近倫蒂尼姆,他明確感受到維娜的坐立不安。
“維娜。”
阿斯蘭姑娘低著頭,尾巴無精打采的耷拉著,有那么一瞬間,周金儒想這是不是因為近鄉情怯。
“不,我不知道。”
她想了想,抬頭看向男人:“你會和我一起進入移動城市么?”
“是的,我和你一起。”
周金儒握住她的手,試圖給她一點勇氣。
“你的種族會保護你,他們會認為你是某個分支的子嗣,而且,還有我在,作為小白臉,我隨時待命。”
撲哧。
維娜忍不住笑出了聲,面前的男人將話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仿佛一種宣誓效忠。
“是我選擇了你,而不是你是我小白臉。”
“這有什么差別?”
維娜有些臉紅,輕聲道:“差別在于你不是我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