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有趣的畫面。”
龍女站在暗處,輕聲說著,目送那兩人遠去,身后則是一臉委屈的弒君者。
“柳德米拉,我毫不懷疑你對組織的忠誠,說實話,他們認為你是間諜,應該是誤會,同樣,你認為他們都是羅德島的人,也是個誤會。”
“領袖……”
弒君者無比感動,如果連領袖也不信任她,那日子就沒法過了。
龍女的話沒有停,繼續說道:“我上次的建議,你考慮的怎么樣?”
如果塔露拉不提出來,弒君者情愿已經忘了,可現在問起,她沒有再回避的余地。
“領袖,我還沒有考慮好,我就算去羅德島臥底,也不會被他們信任的。”
“嗯,我不逼你,你再考慮考慮。”
龍女右手扶著佩劍,走進黑夜里,淡淡道:“今晚天氣不錯,你若是沒地方去,可以呆在我的身邊。”
今晚天氣不錯么?
雨點忽大忽小,狂風吹的正猛烈,身后就是緊追不舍的天災,艱難求生的人們還不知道明天的命運如何。
弒君者茫然的點點頭,跟在后面。
領袖應該看到羅德島的博士和霜星站在一起,他們走的那么近,真的沒有問題么?
耳邊響起領袖冷淡的聲音:“柳德米拉,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不在乎他們之間的關系?”
“嗯。”
“如果他們的舉動會對整合運動造成威脅,我保證駐扎在這里的整合運動會盡全力向羅德島進攻,至少能將他們趕出圣亞拉爾,但是他們之間那點秘密是為了讓尋求謀生而加入整合運動的感染者活的更好,我沒有理由出手,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我被稱為暴君,并不是殘暴兇惡。”
“領袖,我沒有這種意思。”
塔露拉笑了笑:“這個原因有很多人知道,我希望你也能記住,我被稱為暴君,是因為我是德拉克,紅龍德拉克。”
在古典文學中,龍一直都是最為頂級的存在,而紅龍血脈,則是維多利亞曾經的王室,現在占據王位的是一群獅子。
弒君者的腦海里想了很多,自己家的領袖原來還有這顯赫的背景,難怪能那么從容的解放力量。
她的手指不僅摩挲著腰間的配飾,正是有這東西才能讓她模擬解放力量,不管是連續閃爍,還是強化護盾值和行動速度,都是相當不錯的能力。
種族不夠強大,天生就失去了解放力量的潛力,只能靠外物來強化,浮士德也是這樣,依靠這條特殊的腰帶模擬解放力量。
“柳德米拉,不要過分依賴那條腰帶,它依然是試用款,萊茵生命對它的開發不夠徹底,你能感覺到力量強大,其實在透支體能,不慎使用,甚至會造成生命縮短。”
透支生命又怎么樣,感染者還能老死在床上?
弒君者早有覺悟。
她伸出一只手,雨水打在掌心,飛濺的水花落在臉上,冰冰涼涼,很快就被狂風吹干。
同一片天空下,周金儒脫下雪怪的外套,邊走邊說道:“控制好你的力量,源石融合度的確會強化術師的力量,但代價是你的生命,沒有什么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你真以為感染者能老死在床上?”
霜星轉過頭,臉上帶著奇怪的表情,以至于周金儒弄不清她現在是什么情緒。
他說道:“活著才有希望,你不能一死了之,想想那些雪怪,愛國者先生,愛你的人還有很多。”
白兔子注視著羅德島的博士,過了許久,長耳朵抖動兩下,表情不再那么僵硬:“我的病情我了解,實際上,一年多以前我就該死了,多虧了老頭子,我才能活到現在,當然,你給的針劑也很有用,我應該還能再多撐一段時間,但感染者總是要死的,我有心理準備。”
聽見這些話的周金儒內心一陣狂喜,肯定是信賴刷上來了,破冰行動初見成效,還要再接再厲。
“好好活著,只有活著才有未來。”
“啰嗦,跟老頭子一樣。”
周金儒想起了什么,提醒道:“過一段時間,會有人去你們那里進行實地考察,別把人趕走,也別傷害人家。”
霜星皺眉道:“你又想弄什么花樣?”
“別問,不是壞事。”
交代完事情,周金儒準備帶著杰西卡返回羅德島營地,結果他的司機找不到了,只好又開始找司機,最后發現人家跟幾名雪怪拼酒,被喝趴下在桌底……
“沒事,沒事,我真的沒生氣,不會因為他跟烏薩斯人喝酒生氣的,幫個忙,抬進車里,我開車帶他回去。”
周金儒面無表情的坐在駕駛位,身邊是瑟瑟發抖的貓貓頭。
博士肯定生氣了,比霜星還要可怕!
返回羅德島營地的路程還算順利,他進營地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車停在路中間,指著走過來的幾名干員說道:“你們把后座里那個家伙抬下來,名字報給杜賓,按照干員手冊里上班時間喝酒處理。”
“怎么了?”
匆忙趕過來的普羅旺斯一臉疑惑,博士這么生氣,難道是司機酒駕了?
“酒駕?不是,他跟烏薩斯人喝酒,喝的還是伏特加,被人喝躺下了,車是我開回來的。”
大尾巴狼咽了口唾沫,這是多大心啊,跟烏薩斯人喝伏特加……
“行了不說這個,營地情況怎么樣,陣地還安全么?”
普羅旺斯點點頭:“十五分鐘前,自然選擇核心城和區塊同時加速,照這個速度,撐到天亮應該沒問題,太陽出來我們就安全了。”
博士沒說話,死死的盯著她,盯的普羅旺斯渾身雞皮疙瘩,連忙問道:“怎么了?”
“你不說話,我覺得可以撐到天亮……”
浮士德把區塊地下的源石發動機組的限制器都拆了,通過過載來強行提升速度,能跑多遠周金儒不知道,但他清楚,事后維護工作能把圣亞拉爾人煩死。
“辛苦一下,保持警戒,我去找阿米婭。”
“阿米婭也在找您。”
周金儒一聽這話,不禁頭疼起來,但愿小兔子能看在另外一只兔子的份上放他一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