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塞雷婭的造訪,年輕的黎博利研究學者本來不想搭理,但當她看到站在瓦伊凡女士身后的兩個人時,不禁變了臉色。水印測試水印測試 赫默對羅德島的了解很少,她曾經在陸行艦上就職干員時,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研究中心,剩下的那點生活瑣碎也都在食堂和員工宿舍之間奔波。
“是博士啊,他怎么會和塞雷婭混在一起?”
赫默關閉通訊視頻,不禁有些慌亂,她不善于交際,尤其是在面對老朋友時,就會顯得格外僵硬。
“赫默,你怎么了?”
個頭幾乎和研究學者一樣高的薩卡茲女孩走進來,她疑惑地看著赫默,不理解是什么讓平時就很嚴厲的黎博利女士變得如此拘謹。
“啊,伊芙利特,你來了?我剛剛在想別的事情。”
赫默在慌亂中驚醒過來,隨手整理著有些亂的辦公桌,其實也沒有幾樣東西,卻讓她來回收拾了兩遍。
“不對,赫默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是不是塞雷婭來了?”
“不是……”
赫默下意識的否認,她抬起頭,伊芙利特的眼睛看過來,兩人對視的瞬間,赫默不禁側過頭:“是她,還有博士,我……”
“博士?!”
伊芙利特眼前一亮,驚喜道:“他回來了?!”
薩卡茲女孩來回走了兩步,開心地笑道:“哈哈,我們一起去見他吧,他失蹤了好久,我還以為他被整合運動抓走了,白面鸮上次還騙我說博士已經死掉了,我要去告狀!”
“哦,哦,好吧,既然你這么想博士,我們就一起去見一下他吧,真的好久不見了。”
赫默摘下眼鏡擦拭著,甚至還從辦公桌抽屜里摸出一面小鏡子找了找,整理儀容儀表,她的這一番動作落在伊芙利特的眼中,薩卡茲少女只會認為她在打理羽毛。
片刻后,在萊茵生命研究所的會客區,他們一行人終于見面,期間并未發生什么意外。
塞雷婭坐在周金儒的身邊,她的對面就是面無表情的赫默,而伊芙利特正纏著周金儒,絲毫不見生分。
周金儒一邊和伊芙利特打鬧,一邊偷著眼觀察赫默和姍姍來遲的白面鸮,前者依舊保持著研究學者的古板,古怪,以及毫無情趣,后者正擺著一張撲克臉在赫默與塞雷婭之間來回觀望著。
“你試試這個,事先聲明,這東西是狠辣的,你別……”
伊芙利特手中捏著一顆辣味糖,直接撕開包裝塞進嘴里,甚至周金儒都還沒來得及解說完。
薩卡茲少女伸出大拇指:“博士身上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以前你就是這樣。”
“以前的我是哪樣?”
“只以勝利為目標,不在意一些細微的損失,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
這些話不像伊芙利特能說出來的,因為游戲里的小火龍伊芙利特其實連字都認不全,赫默也不像能當好啟蒙老師的角色,她連照顧自己都很困難了。
玩家們習慣將伊芙利特稱之為小火龍,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萊茵生命的一對CP,其實人家的種族是薩卡茲。
“不對吧,是誰告訴你這些話的,竟然這么評價我么?”
周金儒擺出一副佯怒的表情,小火龍并不認賬:“就算你這么說我也不會告訴你,赫默說過,博士是一個很會記仇的人。”
周金儒慢慢轉過臉看向赫默,對于這位一手主導了炎魔計劃的研究學者,他很難說有怎樣的看法。
一方面是她忠于研究,另一方面是研究學者常年沉醉在研究中,道德底線的觀念在他們過于理性的思維里已經變得非常模糊,再加上萊茵生命本身就是武器販子,種種原因最終催生出了小火龍這樣的……副產品。
炎魔計劃的主體實驗內容的結果,周金儒只從銀狐那里得到只言片語,結合羅德島的線人掌握到的情報,初步推論這項實驗大致上是成功了,而伊芙利特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副產品。
否則等待赫默就不只是流放這么簡單了,她的下場不會比喂企鵝的羅伯茨好到哪里去。
周金儒想起他初次見到銀狐的那個晚上,小姑娘在他的面前歇斯底里的表現,縱使有很多表演的成分在里面,但也能感受出她內心的不甘與憤怒。
“博士,你不要誤會,赫默并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她有40的可能是在證明你的做事原則,有40的可能是在想伊芙利特灌輸正確的是非觀,15的可能是在稱贊塞雷婭的保守,5的可能是在沒話找話。”
周金儒閉上眼睛,他實在想不出白面鸮說這些話時到底是怎么樣的判斷,她可能還沒有弄明白到底怎樣才是真正幫人說話,而不是用一堆概率來戳當事人的老底。
幸虧他也不是一個心眼極小的人,對于這一番讓人尷尬的解釋一笑置之,比起語言上的沖突,他更想做一件事。
只見博士起身,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在白面鸮的額頭點了一下,頓時白面鸮困惑的眼神里被羞澀所占據,她的身體僵硬了一瞬,棒讀道:
塞雷婭原本還在和赫默對峙,當她看到觸碰白面鸮的博士時,默默在心底收回了對他的改觀,原來博士還是那個博士,一切都沒變。
沒有什么比戳白咕咕更讓人興奮了.jpg
周金儒連戳了好幾下,連坐在一邊的礫都看不下去了,出聲組織道:“博士別玩了,我們是來辦正事的,再耽擱下去天就快要黑啦。”
周金儒悻悻然的收回手指,看著面色紅潤的白面鸮,尷尬道:“我有點懷念過去的感覺。”
幸虧這里的幾個人都認識,要是一個陌生男人這么戳白面鸮,早就被塞雷婭提著衣領扔出去了。
“好了,在座的各位,我們說正事。”
周金儒將對塞雷婭說的那些內容贅述一遍,他其實對萊茵生命一家子直接上島沒什么信心,說白了,現在的她們除了無法解決源石病,也沒什么太大的需求。
塞雷婭本身不會答應,她說陪同來找赫默的最大原因還是單獨前來根本見不到人。
“博士,現在圣亞拉爾的環境剛好能達到普通人和感染者之間共存,階級平等,沒有互相敵視,雖然彼此冷漠,但是,這依然是和平的體現。”
周金儒搖搖頭:“整合運動在這里,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他們來到這里肯定另有目的,看他們在圣馬丁的所作所為,以及此前的各種舉動,我認為他們集體來這里,不是為了度假。”
赫默沉默著,她始終沒有說話,將這一份沉默帶給了在座的幾個人,包括要周金儒講故事的伊芙利特。
周金儒深深吸了一口氣,話已至此,他無法強迫赫默做出選擇,便岔開了話頭:“羅德島的情報部干員正在監視整合運動,現在有些麻煩需要你們的幫忙,塞雷婭你別這樣看著我,我知道你曾經是萊茵生命的防衛科主任,但你在醫學上也有很深的造詣。”
赫默瞪了一眼塞雷婭,追問道:“到底是什么樣的麻煩?”
萊茵生命和羅德島制藥公司雖說都是醫療企業,但雙方的側重點不同,因此在專業領域沒有太多的共同點。
赫默在入職羅德島之前對源石病的研究并不怎么出色,但是在入職羅德島之后,她加入到凱爾希醫生的課題研究里,獲得長足的進步,在圣亞拉爾這樣醫療條件不怎么優秀的地方,竟然是首屈一指的博學者。
周金儒很快將暗鎖的遭遇講述一遍,此前梅表現得那么無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不認識萊茵生命一家,也不敢輕易暴露身份,便落入束手無策的境地。
但現在不同了,周金儒可以憑借身份來請求赫默塞雷婭伸出援手,而且他還有萊茵生命調查員的身份在,這一點著實讓塞雷婭吃了一驚。
“聽起來這種癥狀很像嗜睡癥。”
“不,完全不同,在夢境里無法自拔,暗索的神經系統很可能出現了問題,她的感染程度本來就很高,病情的擴散也不是沒有可能。”
周金儒搖搖頭:“醫療組的干員對暗索進行初步檢查,發現她的源石病一直控制的很好,不存在病情擴散的情況,我必須提醒你們一句,如果在醫學上沒有答案,甚至沒有解釋,那就說明兩者之間沒有共同點。”
“博士你的意思是?”
赫默本來想反駁,她一想起博士曾經的身份,卡茲戴爾的研究學者,源石病領域一等一的專家,便收起了心底的那一分輕視,博士這樣的人雖然有時候很可惡,但在專業方面卻是滴水不漏的。
“我不能說絕對就是這樣,所以才需要幾位的幫助,畢竟我們人手有限,短時間內能來到圣亞拉爾的干員也就只有區區幾人。”
在來之前,周金儒在越野車上嘗試過聯系本艦,最終失敗了,信號無法發射出去,難怪梅根本聯系不上羅德島。
按照原本的計劃,羅德島入駐特南州的小隊里,有五支作戰小隊陸續向圣亞拉爾前進,剩下的繼續警戒在外圍,為深入銹帶的同事們保證后路。
理論上,阿米婭會坐鎮特南州。
但是周金儒覺得小兔子不可能閑得住,之前幾次行動都將她排除在外,已經引起了她的不滿,她的成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她今年十六歲,也正是需要證明自己的年紀,周金儒不會拒絕她的需求,甚至還會幫她站在更高的位置。
“那好吧,正好我今天也有時間,我稍微整理一下東西,稍后就跟隨博士前往臨時據點吧。”
赫默想了想,覺得不能袖手旁觀,好歹曾經也是同伴。
伊芙利特忍不住問道:“赫默,今天已經這么晚了,我們就不用回來休息了吧?”
赫默看了一眼小火龍,什么都沒說,與白面鸮兩人一同返回辦公室整理需要攜帶的器具。
周金儒微微點頭,看來赫默默認了伊芙利特的話,她本身也是一個不懂怎么拒絕的人,再加上對伊芙利特的偏愛,因此一些不過分的要求也是盡量能答應的都答應。
“伊芙利特,你應該多聽赫默的話。”
赫默離開后,塞雷婭說了一句,但她的話被當作耳旁風飄過去了。
伊芙利特哪里是因為天黑了不想回來,時隔一年多后再次見到博士,她實在想聽故事,赫默講的那些都很無趣,大多是關于醫學方面的小常識,小火龍聽起來像天書,根本不懂其中的妙處。
“要赫默講有趣的故事實在是為難她了,她的娛樂領域還是一片空白。”
周金儒看向塞雷婭,這一位似乎也沒什么娛樂方式,半斤對八兩,她倆能湊到一起還真是絕了。
“博士,我……”
周金儒擺擺手:“人各有志,我你們的決定,我不是在強迫誰做出選擇。”
為了打破窘境,他再次轉移話題:“能和我說說圣亞拉爾現在的境況么?”
萊茵生命在此處的影響受限,塞雷婭又不再是萊茵生命的職員,因此在講述境況方面,所涉及的內容不會超出這座陸地城市。
“……目前我所知道的情況就只有這么多,圣亞拉爾一直處在幫派治理的狀態,執政官本趕走以后,哥倫比亞再也沒有派遣新的執政官過來,我想備選名單里的人也一定都很害怕吧,萬一過來的第一天就被幫派干掉了呢?”
塞雷婭罕見地開了一句不怎么好笑的玩笑,如果說表現,她大概也想在伊芙利特的面前表現一個好大人的模樣吧。
“我之前了解過,圣亞拉爾收納了不少來自外地的工人,這件事你有了解么?”
塞雷婭思索一番,搖搖頭:“我在第一中學所接觸到的人并不多,如果博士想知道有什么奇聞異事的話,我倒是在學生們中聽說了不少關于‘大船’的傳聞,他們似乎在討論什么時候能坐上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