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維亞,萊茵生命的研究學者,非常年輕,非常有天分,同時也非常具有野心,她有一個代號,赫默。
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赫默的檔案,周金儒背對著房間門,注視著檔案第一頁上的赫默,輕聲道:“這就是你的籌碼?”
“你可以繼續看下去,我準備了很久。”
“這餌真香,你真的很了解我,也知道我現在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不用回頭也能猜到身后的銀狐身無寸縷,那具略顯青澀的身體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香氣,可這女人越是這樣,他內心就越加堅定。
他周金儒確實有弱點,但絕不能在女色上栽跟頭,這世上有人貪財,有人好色,有人愛名,有人戀權,可能笑到最后的少之又少,唯保守者屹立不倒。
“她們離開羅德島后聯系過我,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她們勸回羅德島。”
周金儒將衣服重新蓋在那一疊文件上,緊閉著雙眼,轉過身貼著墻,憑著記憶里的印象,往房間門口走去。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睜開眼睛,目視前方,反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是萊茵生命在圣馬丁的主要負責人,這個身份夠不夠跟你談判?你轉過身,我裹著浴巾,不會讓你難堪的。”
周金儒靠在門框邊,略帶玩味道:“我怕長針眼,咱們就這么說,你說,我聽。”
“膽小鬼!”
銀狐泄氣的坐在床邊,伸手將衣服下面的文件翻出來,一頁頁的翻開:“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么?”
“自由的圣馬丁。”
“呵呵。”
她冷笑一聲,將文件摔向周金儒,紙張在半空中分散飛舞的到處都是,語氣里充滿了怨氣:“這里是哥倫比亞最邊緣的移動城市!是最接近失落城市的地方!也是我的囚牢!”
周金儒一挑眉:“流放三千里?”
“不要說那些我聽不懂的話!”
銀狐咆哮著,踢開地板上文件,吼道:“我是被發配到這里的!都是那個該死的炎魔計劃,它本來就快成功了,只差一點,最后一點!奧利維亞那個蠢貨,她雖然是實驗室負責人,但是這么大的職責就算殺她十次她也承擔不起!”
“你看看這是什么地方,自由與公正的夢想之地?我呸!它就是一座衰敗的移動城市,一座最接近野蠻的移動城市,我銀狐是萊茵生命的分部負責人,竟然要在這里跟一個暴發戶耍心機玩手段,我住在一群土鱉中間,每天面對一堆事情都做不好的笨蛋,晚上還要睡在一塊能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的觸發式源石炸彈上!”
她歇斯底里的發泄著自己的情緒,拼命的嘶吼著,直到聲嘶力竭,無力的癱坐在地板上,無比希冀的看著周金儒的背影:“我現在需要幫助,你能幫我對么?”
周金儒扯了扯嘴角:“你要我的羅德島當二五仔?”
“我……”
“我得考慮考慮,你把衣服穿好,別著涼了。”
他大步往前走,取下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徑直走出了銀狐的家。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演技很棒,她的不甘、憤怒以及哀怨,真實的周金儒都快相信她了,但隱藏在抱怨里的“暴發戶”還是暴露了她的真正目的。
“演技派啊。”
走在整潔的街道邊,路燈灑在他的肩頭,影子不斷在路燈之間轉換著。
不愧是城市中環,薔薇區的城市面貌遠比郁金香街區好了不止一籌,道路兩邊的商店燈火通明,外放音響里傳著抓耳朵的流行樂,五光十色的讓人怦然心動,衣冠楚楚的侍者對每一個路過的行人致以真切的問候。
一條界線分隔開兩個世界,它們都在同一座移動城市,但它們分屬不同的時代。
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誘惑,美好,觸手可及,即便周金儒穿著一身底層人民的服飾,他依舊得到了最溫暖的問候。
“先生,我們需要您的幫助,希望您能在試吃后為我們提供一些意見,如果您覺得它完美無瑕,我們也希望能讓您感受到圣馬丁的美好。”
即便是一個外鄉人,也不會拒絕這樣的話語,而這只是薔薇區極為普通的街頭試吃體驗而已。
生活在這里的人很難想象外城區街道的泥濘,小商小販的斤斤計較,外來人口的艱難求生。
中環城區的人們衣著光鮮,彬彬有禮,面帶微笑,他們悠然的散步,享受著夜晚的安寧。
周金儒漫無目的的走著,他看到一名坐在墻角處的乞丐,心想著大概也是薔薇區市民的一種另類的體驗,靠攏過去,從褲子口袋里摸出幾塊零錢放在乞丐身前的帽子里。
“先生。”
乞丐將手邊的一份海報遞給了周金儒,誠摯道:“我不能白拿您的錢,這是一份城市地圖,謝謝您的慷慨。”
周金儒接過地圖看了一眼,圣馬丁薔薇區歡迎您,他轉身走開,原來富人區的乞丐也跟外城區不一樣。
他正想著找一處休息的地方,明天再想辦法回郁金香街區,此時得到了一份地圖,倒也解了燃眉之急。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借著路燈看著地圖,辨認自己的位置,很快找到一處可以去的地方。
位于薔薇區商業街外圍的酒吧,中等檔次,消費略高,與其說是酒吧,經營范圍包括飲食、住宿和某些娛樂活動,而且距離不遠,走幾步就到。
至于銀狐那里,周金儒不想再去了,那女人什么花樣都玩的出來,就是深夜抱著枕頭夜襲也說不定。
心中打定主意,有了目標后,連走路也輕快起來,沒多久,他站在了那家酒吧外面。
“鷹巢。”
伸手推開酒吧外門,就在他往里走時,一名行色匆匆的少年從里面出來,正好撞在了周金儒的身上,他嚇的連忙道歉。
“對不起先生,對不起。”
說著話,繼續向外走,突然手腕一疼,被人死死的拽住,他抬頭看著站在門前面色冷漠的男人。
“好借好還,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