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狐只有一疊文件,否則他真想摸一摸實物,自從有了那塊軍表的體驗,周金儒深信山岳技能可以幫他扛過一切幻覺沖擊。
“這是唯一的可能,精神上面的問題,只有可能是碰過什么非常古老的東西,受到了某些刺激,再加上她不肯去看病,我也只能做一些推測,文件上面都有,你自己看就是了。”
周金儒點點頭,站在原地細細的看著,維娜曾經參加過一次慈善晚會,地點是一名叫做莫麗森·里斯特的家府邸,這位李斯特爵士于晚會公開了諸多珍稀品,其中不乏從失落的衛星城里找到的寶貝,也包括了列克星敦打字機。
維娜在每一件品之間停留的時間都不超過十秒,走馬觀花式的瀏覽,但唯獨在列克星敦打字機前停留了將近兩分鐘,直到她身后的種族特征浮現出來才清醒過來。
周金儒將這一段內容來回翻看了幾遍,確認與阿斯蘭守護者那晚所說的情況大致相同,他將文件交還給銀狐,又問道:“這臺打字機還在那個里斯特的爵士府邸么?”
“沒有人能從那位爵士手中偷走或搶走藏品,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銀狐小心翼翼的將文件放回保險柜,又提起十二分精神關好柜門,看的周金儒心驚膽戰。
“二十萬當量,你知道二十萬當量是什么概念么?就不能換個小一些的炸彈……”
“傻瓜,二十萬當量才能把這間實驗室掀翻,你太小看萊茵生命的技術了,爆炸的沖擊力最多會蔓延一公里,否則這座城市的統治者根本就不會同意安裝這枚源石炸彈。”
他要是知道你手上有一枚小型核彈,也不可能答應你!
“有什么想法么?”
“沒有,我總不能拿著兩把小手槍上門搶東西吧?”
“哼。”
銀狐哼了一聲,走了兩步,嘴角微微上翹:“要做一點睡前運動么?”
“有何不可。”
“用力啊,你沒吃飽么?!”
“我確實沒吃飽,你那點鳥食夠誰吃的?!”
“對!就是這樣,不停的進攻,不要停下!”
“閉嘴!”
“你就這點本事么?現在輪到我了吧!”
寬敞的地下訓練室里,一道矯健的身影飛快掠過,纏著白布的腳丫在地上輕輕一碾,身體急速旋轉,右腿猛的甩向對面的男人。
周金儒抬起雙臂護在身前,依舊被來勢兇猛的一腿踢的連連后退,但他迅速站穩了腳跟,看著熱的滿頭大汗的銀狐,心說這小姑娘還真是能打,一出手盡是威力十足的攻擊手段。
“還打么?”
他試探著問道。
銀狐因為劇烈運動的緣故,滿臉通紅,溪流般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流淌進脖子里,浸濕了胸前的黑色布料,她的上身僅穿著單薄的馬甲,輪廓清晰的胸脯再一次宣告著她的身材的確很有料。
“你這人現在變得一點意思都沒有,防守防守防守,只會一味的防守,等不到合適的機會就一心當烏龜?”
銀狐有些泄氣的垂下手臂,走到休息區拿起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著。
周金儒笑了笑,拆下護臂和護膝:“當烏龜好,烏龜能活很久很久。”
他從銀狐的話里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以前的他很擅長進攻,只要一有機會就會展開進攻。
“我以前的確喜歡強力的干員,所以自身的性格里就好斗這一條么?”
他不禁搖搖頭,哪怕是現在的他也依然喜歡強力干員,可人的生命只有一回,死者不能復生,所以他作為作戰指揮時必須對所有人的生命負責。
銀狐斜了他一眼,揚起眉毛,挑釁道:“我要去沖澡,你要不要一起來?”
“你都說我是烏龜了,烏龜是什么性格你不清楚么?”
周金儒打著哈哈,根本不信銀狐的話,這個滿口葷話的小丫頭越是撩撥他,他越是要小心,正常交易往來還行,一旦涉及到兩性話題,能躲多遠躲多遠,成人的世界沒有童話。
“膽小鬼。”
銀狐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嘲諷了一句后轉身離開。
周金儒就在訓練室里耐心的等著,他現在一身臭汗,不能在人家家里到處亂跑。
“銀狐的情緒狀態很正常,正常的我都分不清她到底是高興還是悲傷還是憤怒,女人心海底針,我算是猜不透她的心思了。”
浴間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周金儒坐在休息區無動于衷,可是里面傳來了銀狐的聲音:“我門沒關,你真的不考慮一下么?”
“不了,謝謝。”
周金儒數著訓練室里一共有四個籃球,兩個籃筐,一臺乒乓球桌,四副羽毛球拍,以及健身器材若干。
“周金儒!”
浴間里又傳來了銀狐急促而尖銳的聲音,似乎受到了什么驚嚇。
“怎么了?”
“我忘了拿衣服,你幫我去房間里拿一下,房間門沒鎖,你應該能找得到!”
又來了,到底要試探他幾次才夠啊。
周金儒不厭其煩的說道:“我可以先離開你的家,等你穿好衣服再給我開門,如果我不在,就不用找我了。”
“不要,太冷了,我會生病的。”
你哄鬼呢,屋子里暖氣開的這么足,明明剛才還穿的那么單薄,小馬甲,貼身短褲,能穿多少穿多少,現在又怕冷了。
呵,女人。
“好,我去拿,等著。”
周金儒起身走出了訓練室,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有齊天大圣的火眼金睛,還怕這只小菲林的變幻多端?
一路尋到了銀狐的房間,果真如她所說的那樣,房間門沒鎖,燈也開著,一眼看上去都是粉色的裝飾,就跟她的發色一樣,在寬大柔軟的床邊,放著一疊衣物,應該是她先前準備好的。
周金儒用紙巾抱著手,捧起了衣服,輕飄飄的,反正也沒多少,他剛準備離開,忽然發現在衣物下面還有一疊文件,第一頁的上半部是一個黎博利女人的半身照。
周金儒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抬起的腳步也停在了原地。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