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你會住在薔薇區。”
周金儒跟在銀狐后面,進了萊茵生命的員工居住區,一路上大開眼界,從外城的風信子街區進入中環時,他深刻的感受到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
銀狐說他的感覺沒錯,位于中環的薔薇區對空氣凈化下了很多功夫,畢竟住在這里的都是圣馬丁的精英階層,生活品質高了不止一個層次。
“你以為我會和小獅子一樣住在外城區?”
銀狐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伸手開燈,柔和的燈光填滿了寬敞的客廳,這有他所想象的一切畫面,圍繞著茶幾的柔軟沙發,寬屏電視,茶幾的餐盤里擺放著一些水果,沙發上散著幾種零食,另外半條黑色絲襪掛在沙發的扶手邊,不失為一道異樣的風景。
“有點亂,你別在意。”
銀狐很自然的走過去,將那條絲襪折疊起來塞進口袋,將零食扔到一邊去,動作行云流水。
“我不介意。”
周金儒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站在門口沒挪步子,直到里屋傳來銀狐的叫喊聲:“鞋柜上有拖鞋你看不見么?進來!”
他這才慢吞吞的換鞋走進了銀狐的家,感嘆道:“外城區和中環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穿著黑色緊身羊毛衫的少女從里面走出來,站在他面前,雙臂抱著胸:“你想吃點什么?”
周金儒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晚,他在心底嘆了口氣,隨口說道:“有什么吃什么吧。”
銀狐依舊站在原地盯著他,好半天才一甩頭發,轉身走進廚房里忙碌起來。
“我不就說了你一句貧弱的胸口,至于這么給我臉色看么?”
不得不說銀狐的身材還是有些料的,就是個子矮了點,臉蛋嫩了點,容易被誤認為是未成年人。
他看著茶幾上的座機,拿起話筒按了幾下,接通了格拉斯哥幫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微風。
“原來是老杰克啊,沒有訂單,暫時不需要。”
電話那頭傳來了微風顧左右而言他的聲音,周金儒在電話邊聽的一頭霧水,沒弄明白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我的聲音你不認識么?”
“沒事沒事,你去找下家吧。”
隨后電話那頭傳來了爭搶的聲音,下一刻,維娜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你是誰?”
“我是……”
電話掛斷了,回撥過去,只有一片忙音。
這是拔電話線了?
將話筒慢慢放下,周金儒坐在沙發里,額頭冒出了一片冷汗。
兩個小時前,格拉斯哥幫駐地。
因陀羅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進來,一進門抓起冷水杯灌了一大口,她的樣子狼狽極了,滿頭大汗,一身塵土,衣服也劃破了。
微風正好從里面出來,看到因陀羅的模樣,意外道:“你怎么跑這么急?”
“不、不跑快點就沒命了,外面到處都是警員!”
累癱的因陀羅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話,她直接坐在地板上,嚷嚷道:“有沒有吃的,我快餓死了,我家主人呢,她這幾天沒事吧?”
微風還是第一次見到因陀羅這么狼狽,急忙去廚房拿吃的,而這時維娜從樓上的房間里出來了,看到因陀羅回來了,又看看外面,問道:“就你一個人?”
“就我一個人啊,看到主人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他呢?”
“誰?唐文?我沒看到他,別管那個膽小鬼了。”
維娜一聽這話,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你沒見到博士么?”
“什么博士,我沒見過其他人,主人你說的是不是羅德島那個懦夫?早點把他忘了吧,那就是個懦夫,他連膽小鬼唐文都不如!”
因陀羅連著吐槽,很不客氣的把周金儒貶低了一頓,而微風剛好拿著食物出來,聽見她的話,看了看不明所以的維娜,問道:“你剛剛說外面都是警員,你是逃獄出來的?”
“是啊,風信子那幾個幫派聯合城外感染者社區的外來者炸開警署監獄,我們一起逃出來的,這次麻煩大了,我可能要躲回維多利亞一段時間,昨天他們炸了美麗新世界的一輛運輸車,激怒了美麗新世界,現在警員到處都在抓幫派成員和外來者,我也被通緝了。”
維娜皺眉道:“既然你是自己逃回來的,那博士就沒有找到人,他要么已經回來了,要么就被困在風信子街區,不行,我要去救他,不能讓他被抓住。”
她二話不說拿起戰錘就要往外沖,旁邊的微風急忙把手里的東西方向,一把抱住她的腰:“你別沖動!博士有那么大的本事,而且還是美麗新世界請來的,只要自曝身份,沒人會把他怎么樣!”
因陀羅一頭霧水:“博士?那個博士回來了么?”
就在她們拉扯之際,大門外唐文沖了回來,大呼小叫道:“不好啦!”
他跑的飛快,轉眼就來到維娜的面前,大聲道:“不好啦……”
“說!”
黎博利青年一五一十道:“我看到有警員在追阿光先生,他跑進了巷子里很久都沒有出來,我過去看看情況,又發現他和另外一名年輕女孩拉拉扯扯的,這是我拍的照片。”
唐文拿出手機,翻開相冊,最新的一張照片上,依稀可見是周金儒的背影,在他的身下還壓著一個姑娘,由于隔得比較遠,手機像素也不高,所以能展現出的細節有限,但大致上內容與唐文所說的相差無幾。
微風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那么小的孩子博士你也下得去手,轉念一想,這還得了,被維娜看到這樣的畫面,雖說不會一錘子錘爆他的腦門,但以后肯定就是素不相識的路人了。
因陀羅看了兩眼:“哈?這就是那個人渣博士?”
就在這時,辦公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重重的將話筒拍在座機上,維娜直接拽調電話線,冷冷道:“我休息了,晚飯不要叫我。”
旁邊的微風與因陀羅面面相覷,一時間氣氛低沉下來。
回到房間的維娜抱著雙膝靠在床頭,她也沒有開燈,就這么坐著,被黑暗吞沒,直到眨一雙泛著幽光的眼睛的獅子走了出來。
“維娜,我的孩子。”
“他會是那種人么?”
“你不是已經見過了么?”
“那些都是夢。”
“沒有人能分辨夢里的真假,你該試著相信自己的內心。”
維娜將頭埋的更低了,阿斯蘭守護者抬起前爪,輕輕放在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