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打字機?
周金儒差點沒笑出來,這里是明日方舟的世界,不是什么勞什子SCP基金會,更不是什么腦葉公司,一臺打字機能有這么大的威力?
“你確定?”
他質疑的態度并未激怒銀狐,少女撿起地上的鴨舌帽戴好,墨鏡在打斗中損壞了,口罩也被踩踏了幾腳,只好都扔了。
“隨你怎么想,反正我只查到這點線索,你想知道詳情就跟我來,不想就算了,自己想辦法去,不過我想最多兩個小時后,你就要在班房了想念你的小獅子了。”
“呵,口氣不小。”
銀狐揶揄道:“你都不是第一次當小白臉了,再當一次又怎么樣?”
周金儒不甘示弱:“我和維娜晚上睡一張床,你?”
他上下打量著銀狐,瘦弱的身材,矮小的個子,穿著衣服看不出胸前的規模,但可想而知的貧弱,嘲笑道:“我怕憲兵隊連夜上門抓我哦。”
眼瞅著又要掐起來,兩個人不自覺的各退了一步,偃旗息鼓。
算了算了,不跟這小氣鬼/黃毛丫頭一般計較。
周金儒長長出了口氣,今天不知怎么跟銀狐碰上后特別容易動怒,一點都不符合他的人設,或許是離開了干員,他不必再壓抑自己?
兩個人走出巷子,大街上冷冷清清,不復之前的火熱,警員和幫派統統不見蹤跡。
周金儒拉著銀狐的手臂:“我勸你最好還是別出去了。”
“為什么?”
他開始發散思維:“我擔心你走出后,從拐角沖出來一輛裝滿黑衣人的車,拿著機槍掃死你。”
“胡說八道。”
銀狐鄙視的瞪了他一眼,繼續向前走,拐角沒有汽車,也沒有黑衣人,她的出現引來了一隊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員。
“女士,請出示你的證件。”
銀狐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了證件本,得到驗證后,警員集體對她敬禮。
這一幕落在周金儒的眼中,他驚嘆于銀狐的身份,以及萊茵生命在圣馬丁的地位。
“這位先生……”
“他是我的助手,不必檢查了。”
“是。”
警員們隨即放棄檢查,轉身離去,看著他們的背影,銀狐啐了一口,滿臉的不屑。
“有問題?”
周金儒驚訝的看著她。
“美麗新世界。”
原路如此,他看著警員們的后背,黑色制服的背面寫著幾個單詞,意思是美麗新世界。
哈,周金儒算是明白為什么銀狐會對美麗新世界如此抵觸了,之前詩懷雅說過,美麗新世界的老總林曉熙已經將手伸進了萊茵生命,用的是合法的手段,以至于現在的萊茵生命對美麗新世界恨之入骨。
算是非常經典的收購和反收購案例,雙方現在火氣都大著呢。
他想了想,現在跟銀狐應該是敵對關系,羅德島制藥公司是林曉熙請來的,千里迢迢來到圣馬丁,他的身上應該打上美麗新世界的標簽。
“你別看了,就憑現在的羅德島還不至于讓我放在心上。”
“看不起我們的人有很多,再多一個也沒什么。”
周金儒跟在銀狐后面,兩個人登上了一輛城市公交。
由于風信子街區處于封鎖狀態,公交車里只有司機,他們一同坐在靠右側的座位里,銀狐看著車窗外,一雙纖細的腿優哉游哉的晃蕩著。
周金儒就沒有那么愜意了,他環顧了車廂,看著城市公交后面還多出一截,似乎是另外多加出來的空間。
座椅的背后都貼著,五花八門,什么都有,甚至包括了男科婦科,不留一絲空隙。
銀狐注意到周金儒的目光,忍不住解釋道:“那一截車廂是特地給感染者加的,現在很多市民對感染者都有很大的意見,如果沒有這一截車廂,他們就會在公交公司門口靜坐抗議。”
這一截車廂沒有座椅,只能站著,還有一道鐵皮門攔在中間,分割開前后車廂。
“這就是典型的歧視了吧?你們圣馬丁不是號稱自由和公正么?”
銀狐反問道:“你什么時候見過自由和公正?你的羅德島?你當初讓多少人做冷板凳,心里難道沒點數么?”
算你狠!
周金儒扭過頭不理她,心說這女人到底是誰,怎么對他知根知底,這是一場敵我雙方信息不對等的戰爭。
同時借著銀狐的敘述,也對圣馬丁這座移動城市有了更多的理解,不得不說林曉熙的美麗新世界已經深入到圣馬丁的方方面面,每年大量的捐款,連警員制服上都有他們的標語,坐在公交車上,一抬頭就能看見,走在大街上,到處都是帶著美麗新世界標志的商店。
他的眼角掃到銀狐的側臉,鴨舌帽也掩飾不住姣好的面容,她注視著外面入神的眼睛都失去了焦距。
警署遭到襲擊跟她有沒有關系?
銀狐出現在那里,極有可能也參與該事件,同時也不能排除她在狙擊自己。
周金儒深知銀狐還未展現出來的可怕,她對推進之王的關注度超乎想象,知道她生病了,也知道她為什么而生病,其背后的能量可想而知的強大。
“你不用害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呵呵。
這回輪到周金儒嗤之以鼻了,之前在巷子里,不知道是誰招招下狠手的。
銀狐口中繼續說道:“你就讓我打兩下出出氣有怎么樣?小氣鬼,如果我真的要下黑手,你的龜殼真的能抵擋住么?”
周金儒一開始有些不以為然,而后悚然一驚,他想起來一件事,在他還未離開龍門的那個晚上,德克薩斯背著發病的拉普蘭德向他求助,其中就有一個不太引人注意的細節,德克薩斯的傷勢也很重,她的護盾值被一名穿著萊茵防護服的人輕而易舉的擊破了!
德克薩斯的練度非常高,少說也有精二的程度,護盾值的強度也比一般干員強,再加上她本身高超的戰斗技藝,依舊被快速打破護盾值,莫非萊茵生命研究出什么針對護盾值的特殊武器?
他突然之間的警惕讓銀狐大為不解,還以為他又在搞什么鬼把戲,一驚一乍,神經兮兮的。
但是轉念一想,他好像以前就是這樣的人,也就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