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儒吃力的從地板上爬起來,維娜剛剛太用力了,以至于進門時他的肩頭撞到了門框,連剛性護盾都被撞出來了。
“維娜?”
推進之王坐在床頭,她穿著十分單薄,一件淺色睡衣根本掩蓋不住火爆的身材,正翹著腳,右手撐著下巴,從鼻子里發出了一聲悶哼。
“嗯?”
周金儒就這么席地而坐:“你考慮過離開圣馬丁么?”
這是他第二次發出提問,之前一次被維娜直接拒絕了。
現在羅德島就在成為的泊區,帶著格拉斯哥幫一塊兒跑,他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去他娘的天使投資,比得上一個高級資深干員?
面對一個太過復雜的局面,最優解是什么?
掀桌子,踢翻凳子,搶走籌碼,轉身就跑。
這很流氓,但這很爽。
“不行,我現在還不能離開。”
維娜第二次拒絕了他的提議,不出所料。
周金儒也沒辦法,又問道:“那講講你的問題啊,你的狀態到底是怎么回事?”
維娜的病他一直都找不到機會過問,但是作為一個水貨醫生,他有責任詢問病人的具體病情。
然而推進之王卻沒有準備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現在是什么時候?”
周金儒看了一眼腕表,晚間八點多,休息還太早了。
“已經很晚了,我們睡覺吧。”
“呃,你確定?”
他想起一個笑話,貼吧有人饞斯卡蒂的身子,說蒂蒂就睡在他身邊,結果吧友嘲諷道,蒂蒂翻個身你就被壓死了……
行吧,文化差異。
“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
周金儒眼神飄忽,心說你不會傷害我不假,但等我回了羅德島,就不止一套佛跳墻那么簡單了,而且我也不是饞身子那種人。
他坐在書桌邊,擰開臺燈:“你放心休息吧,我不會離開。”
“你不喜歡我了么?我的錘子,我的力量,你已經不喜歡了么?”
周金儒差點沒岔過氣去,他以前是強力黨不假,錘子和身子是同一回事么?
維娜平躺在床上,輕聲道:“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高興,微風說了你的變化,干員們現在都很喜歡你,是一個標準的優秀男人,但也離他們越來越遠了,即便表現的再怎么親密,都會感覺到明顯的距離,我在你的眼里看到了陌生感。”
“博士,在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是推進之王維娜第一次正式稱呼周金儒為博士。
老生常談的話題,周金儒將對干員們說的那些話敘述了一遍,臉不紅氣不喘,輕車熟路。
“有多少人相信你的話?”
“呃……”
“真假。”
維娜輕聲笑著,在如此深沉的夜里,她的嗓音是那么的輕柔,令人沉醉。
“博士,如果有一天發生了什么無法應對的困難,我希望您能成為我的……”
“什么?”
周金儒看向維娜,年輕的獅子已然進入了夢想,她睡的那么安穩,胸口緩慢的起伏,呼吸悠長,全身心的放松下來。
翌日,周金儒醒來時,發現自己還是睡在床上,所幸的是沒有發生微風來叫他起床這種事情,從明日方舟突然串戲到土撥鼠日,他會崩潰的。
“我睡的這么死?”
毫無疑問,是維娜抱他上床的,沒有比這更令人尷尬的事情了。
走出房門是,他一眼就看到客廳的沙發里坐著幾個人,維娜和微風都在,還有一名黎博利男性,前者神色凝重,后者表情急切。
微風打了一聲招呼:“你醒了?”
維娜看了一眼周金儒,繼續道:“……就只有這么多情況?”
“怎么回事?”
那黎博利青年看著周金儒,先是露出些許疑惑,隨后滿臉堆著笑的伸出了手:“幸會幸會,我是唐文,現在跟著因陀羅小姐辦事。”
周金儒握住他的手,名為唐文的青年熱情的雙手握住了,隨后不著痕跡的松開,既放低了姿態,又給足了面子,又不動聲色的挪動了一下身體,自動與維娜和微風拉開一段距離。
是個妙人。
周金儒將一切收在眼底,自動給唐文貼了張標簽,他很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又問道:“發生什么了?”
他看向維娜,卻是在問唐文。
黎博利青年很識相,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幫因陀羅小姐在隔壁街區維護秩序,都是兄弟幫派,結果發生了一些爭斗,本來沒什么大事,誰曉得警署派出來的人工智能質量那么差,輕輕一碰就壞了,結果所有人都被抓了。”
“所有人?”
周金儒皺起眉頭:“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唐文看看維娜,又看看周金儒,面露難色:“我剛好吃壞肚子了,在附近的茅廁蹲坑,警察進來時我還沒起身,后來才知道因陀羅小姐他們都被警署帶走了,我連夜趕回來報告消息,您看……”
還真是個膽小鬼!
周金儒算是明白為什么微風要這么形容他了,唐文說的大部分內容都是可信的,但唯獨鬧肚子這個理由著實可笑,他應該是第一時間逃跑了才沒有被抓住。
“不是什么大問題,支付一筆保釋金而已,在圣馬丁,這些事情都是明碼標價的。”
周金儒說著話,將維娜的手握在掌心,細細揉捏著,認真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我也要和幫派成員打好關系,資金從幫派賬戶支取行么?”
“好,那你就去吧,不要讓因陀羅等太久。”
周金儒眼中溫潤如水,他的聲音壓低了許多:“我快去快回,今晚就不用那么大力了吧,很疼的。”
“你在說什么?”
男人神色黯然:“你是那么的耀眼,就像天上的太陽,溫暖、光亮,我比一根小草還要卑微,我怕我配不上你。”
坐在一旁的微風長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對男女,心說你們進展真么快?真不愧是維娜,征服男人跟征服小雞一樣容易!
就在他們你儂我儂時,唐文仿佛屁股底下著火了一般,飛快起身離開,還險些撞到茶幾,狼狽不堪的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