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提馬看周金儒的眼神都變了,笑容里逐漸有了危險的意味:“博士你不會是想干掉皇帝,然后……”
“然后你們就全都是我的人了?”周金儒失笑道,“原來在你心中我是如此卑鄙不堪么?”
他將懷表放進衣服口袋里,舒展著僵硬的四肢:“阿能對我有一些誤會,或者我過去所做的那些事給她留下了極壞的印象,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但過去和現在是兩回事,我會找機會向她解釋。”
“走吧阿米婭,今天是冰雪節,不要讓工作耽誤了節日,懷表的事情溜到以后再說,我會遞一份書面報告給你。”
事已至此,周金儒和阿米婭都需要一個臺階下,他決定先退一步,畢竟他現在的身份是羅德島的作戰指揮,名義上還是阿米婭的下級,雖說“下克上”和“下屬啵上司嘴”這種事情聽上去比較帶感,但于里于外都要鞏固羅德島領袖的地位,凱爾希一直都是這么做的。
阿米婭看著堆積如山的文件報告,不太情愿離開,周金儒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將少女推出了控制中樞的大門。
“阿米婭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務必將凱爾希醫生從她的辦公室里帶出來,冰雪節的晚上用來工作真的太可惜了,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
周金儒想了想,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小兔子未必能說得通凱爾希,雖然他的話也沒什么分量,但露個面總比什么都不做強。
先送走了莫斯提馬,他和阿米婭肩并肩的走著,身側的那一對兔耳朵微微分開,耳尖輕輕的晃動著,周金儒不用情緒感知都清楚阿米婭的心情很好。
當他們一起出現在凱爾希的辦公室前時,總是冷著一張臉的女人正在整理文件,辦公室的大門敞開著,桌前放著一杯尚且溫熱的茶,顯然有人剛剛來過。
“凱爾希醫生,干員們正在舉辦冰雪節活動,我們一起去吧,我是說工作之余也要放松一下,勞逸結合張弛有度才能更好的投入狀態……”
“五分鐘。”
周金儒的額頭前滲出了汗水,沒辦法,面前這一位給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他不得不加快了語速:“作為羅德島的領導層,平時跟干員們之間多接觸也不是壞事,阿米婭很贊同這一點……”
他將身邊的小兔子推了出來。
“三分鐘。”
凱爾希收拾完文件,將那只水杯扔進垃圾堆里,并撒上了消毒劑,最后打包放在辦公室門口。
這是要下逐客令了。
“凱爾希醫生,我現在邀請你一起參加羅德島冰雪節晚會!”
做完一切的凱爾希回身看著他:“走吧。”
周金儒在心里嘆了口氣,低聲道:“那打擾了。”
“你們不是邀請我去冰雪節晚會么?”
“什么?”
凱爾希抱著雙臂,瞇起雙眸,仿佛看傻子一樣的眼神:“我讓你等我五分鐘,你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廢話,是不是對我的五分鐘有什么誤解?”
周金儒漲紅了臉,凱爾希醫生你平時不這樣啊,五分鐘難道不是用來給我說服你的時間么?
還有阿米婭,我說了一大堆話,你為什么不出聲提醒一下?
他看向身邊一臉無辜的小兔子,立刻明白了阿米婭的意圖,事到如今也只有苦笑的份了,沒想到竟然被身邊這只看似純良的兔子給坑了,真是有冤枉都沒處喊。
小兔子太壞了,今天連續給他挖了幾個坑。
“我們走吧。”
凱爾希和阿米婭走在前面,周金儒在后面看著她們的背影,在拐角處抓到了鬼鬼祟祟的可頌,面包人的手里捧著一臺相機,顯然尾隨已久,她肯定抓拍了不少瞬間。
可頌打著哈哈:“哎呀,博士,這么巧啊。”
“確實挺巧的。”
周金儒和煦的笑著,如果不是他開著天賦,發現了一個暗自偷著樂的情緒,還真的會被面包人騙過去。
他把玩著手里的相機,一副準備占為己有的模樣,引得可頌陣陣擔憂。
“博士,這臺相機挺貴的,維多利亞的牌子貨,嶄新的,我沒用過幾次。”
“沒關系羅德島有錢,我買了。”
“博士別這樣啊,這是非賣品,我準備留著自己用的。”
“我看不像。”
可頌追著搶了幾次都被他躲開,身在羅德島內部,尤其是凱爾希醫生就在附近,面包人也不敢動手硬奪。
“博士你要怎樣才能還給我啦。”
周金儒握著相機,慢慢道:“這是準備送給別人的吧,這個人一定經常到處跑,而且身家也并不富裕,跟你說過幾次想要一臺相機,所以你準備買來送給這個人當禮物的,我猜的沒錯吧?”
可頌警惕的盯著博士,大有一言不合就跑路的架勢。
“我要這個人的聯系方式,羅德島一直在找她,問題是她已經離開敘拉古有一段時間了,誰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周金儒所指的正是安潔莉娜,她原本應該在敘拉古境內,但實際聯系羅德島在敘拉古的分支據點后才得知安潔莉娜作為信使,已經離開了敘拉古,目前去向不明。
而可頌跟安潔莉娜關系匪淺,雙方應該還保持聯系,否則身為羅德島兩大奸商之一的她根本就舍不得買一臺價格昂貴的相機,短期內她大部分身家都已經借給能天使了,而且能天使暫時還沒有能力償還。
能天使的財政狀況是另一個問題,周金儒要抽時間另外過問。
企鵝物流里沒有一盞省油的燈啊。
見可頌為難的模樣,周金儒也再去為難她,將相機塞進她的手里:“拿去吧,我就開個玩笑,如果你能聯系上安潔莉娜,記得告訴她羅德島在找她。”
“誒?”
可頌站在原地,迷惑的看著緊跟上幾步追凱爾希與阿米婭的周金儒,她原本以為已經要不回來了,博士就算打算強取豪奪,她也沒辦法反抗吧。
可一轉眼就很干脆的還給了她,這個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啊,難道玫蘭莎米格魯她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