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險么?
周金儒看著背包的眼神也變了些許,出入生死的李楠和感知力極強的阿米婭都說極為危險,他必須慎重對待,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翻船。
可現在他的心底又開始撲通撲通狂跳,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由他來打開查看。
剛性護盾的強度遠在干員們的護盾值之上,山岳技能幾乎免疫了一切負面狀態,還有能抵消源石傷害的理智,他的防護手段強的沒有人能比得上,如果他都碰到危險了,那么干員們也無法幸免。
“還是我自己來查看,你們站在門口,離我遠一點,如果發現異常,立刻向外求救。”
阿米婭立即反對:“博士!你不能置身危險!”
“我也這么認為。”莫斯提馬準備阻止周金儒。
“聽著,我不是一時沖動,你們應該知道我不是一個沖動的人,關于什么深海議會的情報是我意外得來的,此前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名字,但是你們想想,那些深海議會的成員應該不知道有人會在昨天深夜狙擊他們,因此防護手段并不嚴密,否則能不能拿下他們都是兩說。”
“現在我要拆開背包,不會是陷阱,那么短的時間里也無法布置陷阱,我們不用自己嚇自己。”
周金儒盡力說服兩人,他看著她們走到控制中樞的門口,隨即拆開背包,里面只有一只小木盒,搭著普普通通的黃銅鎖扣,他懷疑的看著盒子。
再常見不過的小玩意,小說里那些藏著秘寶的盒子不都是越華麗越好么?
這鎖扣怎么也這么普通,難道弄錯了?
從抽屜里拿出撬鎖工具,三兩下就弄開了鎖扣,這下周金儒徹底迷惑了,這么輕松就弄開了,他有種開十連包前就猜到了里面只有藍天白云的感覺。
“不會吧?”
十指按在小木盒蓋子兩側,手腕用力,這木盒竟然出奇的沉重,他拼盡全力也只打開了一條縫隙。
陡然間,他的眼前一黑,鼻子聞到了一股濃重的水汽,抬頭一看,他竟然身處在風雨交加的大海上,身下只有一小片海礁,那滔天的巨浪宛如一頭吃人的怪獸,張開了黑洞洞的大口!
幻覺?!
周金儒大吃一驚,面對浩渺無垠的大海,一個人是如此的渺小無力,排山倒海一般的浪潮裹挾著千百噸的海水,輕而易舉的就能將一個人壓的粉身碎骨。
他就像一只渺小的螞蟻,那傾揚的海水真如一個虛幻巨人搖晃著天地,若是一個普通人,早已肝膽俱碎,跪地求饒,用僅剩的時間祈禱上天的憐憫。
可周金儒的雙腳死死的釘在海礁上,哪怕雨水、海水打濕全身,哪怕面對傾斜的海面,額角暴起的青筋證明了他的內心并不平靜,他的目光依然無比堅定,巋然不動的身影猶如矗立于大地的山岳!
“水能淹沒大地,但無法撼動山岳。”
浪潮之下,一切虛幻無影無蹤,他依然坐在那里,木盒已經打開了,里面躺著一塊鍍金懷表。
“博士?”
阿米婭的聲音喚醒了周金儒,他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渾身都是冷汗,面板里山岳技能持續高亮,掉了一半的理智以及狂降一半的剛性護盾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不僅僅只是幻覺,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他的嗓子干啞:“我剛剛坐了多久?”
莫斯提馬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幾秒鐘,你打開盒子后就在發呆,阿米婭叫醒你,期間不超過十秒。”
十秒么?
他在十秒里經歷了一次精彩無比的冒險旅程。
也幸虧是他。
周金儒的心中有些僥幸,拿起盒子里的鍍金懷表。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背后一陣寒意襲來,一雙冰冷的手搭在肩頭,侵襲入體的寒意令他動彈不得,不知何時,辦公桌化為了腐朽的爛木,布滿青苔和水漬。
冰冷的水淹沒到了他的小腿,背后雙手拖拽著要將他拉入書中。
這是連環陷阱么?
抵抗了打開盒子的幻覺后,難免會放松下來,鍍金懷表上的第二道陷阱十有八九會成功。
難怪山岳技能一直處于高亮狀態。
緊接著,他的耳邊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虛幻,飄渺,說著他聽不懂的話語,音節短而快速,似乎是呼喚某個人的名字。
“我并不是你的口中的那個人,你找錯人了。”
周金儒話音剛落,手心冰涼,抓著那只鍍金懷表,背后的雙手,淹沒到小腿的水,還有那個女人的聲音,一齊消失不見了。
莫斯提馬不知何時來到他的面前,用搭載著回憶之筆的法杖對準了他,阿米婭抓住她的手臂,企圖阻止她施法。
“你們在干什么?”
周金儒已然恢復過來,啪的一聲打開懷表,時間定格在11/23時59分59秒。
不出所料。
莫斯提馬依然舉著法杖,質問道:“你的名字!”
“……周金儒,阿光。”
她推出身邊的阿米婭:“她的種族,她的名字!”
“卡特斯,兔子,阿米婭,羅德島領袖。”
莫斯提馬的嘴角輕輕上翹:“你答應過我什么?”
周金儒面皮抽搐著,如實回答:“我答應你一件事,這件事不能踐踏作為人的尊嚴,不會傷天害理,不觸犯律法。”
墮天使心滿意足的垂下法杖:“是本人沒錯了。”
阿米婭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博士身上,沒空管他和莫斯提馬之間的種種:“博士你剛剛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了。”
周金儒此刻心有余悸,把玩著手中的懷表,他確定這東西現在已經沒有威脅了,這才說道:“我陷入了幻覺,一共兩次,打開盒子一次,拿起懷表一次,很顯然是連環陷阱,兩次都與水有關。”
他盯著面板下降了一大半的理智,情知自己是靠山岳和理智撐過去了,沒有這些的干員觸碰了懷表,說不定就遭遇意外了。
“企鵝物流會徹查發件人的身份,另外博士能不能……”
莫斯提馬還未說完,周金儒斷然拒絕道:“不能,這塊懷表我會隨身帶著,它的危險程度不亞于一塊未經過提純處理的源石。”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也許皇帝可以試試?”